“你……”贺修抓着温淮的手腕,难得有不知该说什么都时候。
“怎么”温淮一挑眉,“老教主不就是说想要见我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蠢问题贺修没有问,想也知道是戒蒙说的,只不过他没想到温淮竟然这么主动就直接答应了。
两人帮着温淮简单收拾了行囊后,温淮想了想留下一封辞别信,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大致内容就是:爹,我自认已将明月十三剑修习至臻,有心想在这江湖之中闯荡一番,还请您二老谅解,勿念。
与贺修一同离开明月山庄,天还未亮温淮便与贺修乘着马赶往了魔教,贺修怕温淮路上犯困便只择了一匹马,将温淮稳稳的圈在怀中,这才启程,戒蒙那家伙已经早一天便走了,是贺修提前打发走的,他可不想这一路上听着戒蒙的叽叽喳喳,他有温淮一人足以。
因着带了一人,贺修便没有了来时那般赶,前前后后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才赶回了魔教。
温淮坐在马上听着偶然路过的农户一句句亲切的“教主好。”险些觉得自己怕不是来错了地方,这特么是魔教吗?假的吧!
这种感觉尤其到了魔教大门更为强烈,喜庆的大门周遭种着好些花草树木,比起谣言中边境荒漠简直是天差地别,就连门口都守卫见了人都是露出一副职业性的笑容。
温淮默默跟在贺修身后,偶然碰见的教众也是和那守卫一般,见了人都露出一副职业性的笑容,看得温淮都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温淮:我怎么忍心看自己男友难受。
贺修(挑眉):话本不错。
依旧是有熊孩子的一天,我真庆幸自己买的是31号的票,佛系三连…………
☆、老教主
贺修一路带着温淮去了自己的别院,将少年安置在自己旁边是厢房,那几个负责收拾房间的侍女见贺修竟然带回来一个人,还是个少年都时不时的朝窗外瞅上一眼。
院中的两人坐在院中的凉亭之中,贺修刚刚倒了一杯茶,还没喝上一口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嗓音。
“乖徒,听说你把那心仪之人给带回来了”声音之大,连屋子内的侍女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咳。”贺修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这才看向那已经出现在院子里的人给温淮介绍,“卜柳文,我师父。”
前教主,温淮点了点头:“卜老前辈。”
“叫什么前辈。”卜柳文几步凑上前来,一屁股坐在温淮的另一边,“多生分。”
卜柳文十五岁时便收下年仅五岁的贺修当徒弟,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卜柳文凭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不过弱冠左右。
若是这人当教主,温淮再一想到如今魔教那从内到外十分和谐的氛围,竟觉得有那么几分理所当然。
熟人不来归不来,一来便来上一堆,卜柳文还没待上一会,又来了两位客人。
戒蒙迈着他那大步潇洒,一撩衣摆坐到卜柳文的边上,语气颇为不客气:“怎么着,叙旧也不叫上我们两个。”
他身旁的女子,听此从话本中抬起头,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戒蒙的主动介绍下,温淮知晓了那女子的身份正是魔教的右护法云安,名字听起来很不错,人也安静的很,周遭几人都在聊天也只有她自始至终都在捧着话本认真研读。
听着戒蒙与卜柳文扯天扯地的瞎扯,再看一眼云安,温淮有些好气的绕到云安身后,想看一看是对方看的是什么,竟然如此着迷。
谁知入眼便是一大段动作片的描写,详细的让温淮都羞红了脸,可云安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研读,那样子像是生怕漏看了一个字。
怀着不小震撼的温淮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再看一眼周遭的众人,心里对魔教的认知刷新了一遍又一遍。瞥见温淮有些无聊的支着头发呆,贺修直接揽住少年的腰,话都不说一句直接运起轻功离开了这座凉亭。
“哎!”卜柳文站起身,瞧着自己徒弟离开的方向,“这怎么就走了”
“嫌你们太吵了。”云安头都不抬,这次她跟戒蒙来也是想看上一看教主的心上人,人已经见到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径自站起身捧着话本走了。
“你这走路看书小心一点!”卜柳文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晓得了。”云安不耐摆了摆手,但还是依旧自己看着自己的话本,看过贺修和温淮以后,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这孩子……”卜柳文摇了摇头,转身刚要准备絮叨絮叨戒蒙,戒蒙却早有预知一般已经不见踪影。
“嘿!”卜柳文一拍大腿,“你们这些个小辈是越发放肆了。”
屋子内的侍女统一的默不作声,整个魔教谁人不知老教主的唠叨,都说宁可被教主罚上一番也不想听老教主的一通教诲,那玩意真的能把人逼疯。
贺修带着温淮去了山顶,中原人都说魔教地处荒漠边境,周遭环境定是恶劣至极,百姓疾苦,可他们却不知道如今的魔教虽地处边境,可这荒山之上早已经被绿色所覆盖,就连山下的小镇也是如此。
风中夹杂着几分灼热,温淮靠在贺修怀中望着山下的景色,虽不如明月山庄下的那般繁荣,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喜欢这里吗”贺修埋在少年的颈项,双手紧紧抱着温淮。
“喜欢。”温淮望着远处的荒漠,这座山就像一个分界线一般隔开了一个两个世界,“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他的少年都是能说出让他心动不已饿话,抱着少年的手再次收紧了几分,像是恨不得将少年揉进自己的骨血,嗓音低沉沙哑:“温淮,你以后逃不掉了。”
“好啊。”温淮身子一松,全身靠在贺修怀中,“那你可要看紧我。”
“自然。”
魔教的伙食不错,加上今日的心情也是舒畅的很,温淮吃的肚子鼓鼓的,还颇为搞笑的贺修的面表演了敲鼓。
拍了几下肚子,温淮坐在小榻上斜睨了贺修一眼,语气得意:“怎么样”
“不错。”贺修忍着不笑,可那浓厚的笑意已经蔓延了整个眼底。
还没得意上几句,温淮便被再次造访的卜柳文打断,卜柳文面色潮红,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一看便知是喝了不少,脚下步子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摔个大跟头。
“师父。”贺修眼疾手快的扶住卜柳文,将人往另一张小榻上一带,也省的这货摔出个什么鬼样子。
“哎,你这孩子转眼也就这么大了。”卜柳文摇摇晃晃的坐着,手上握着贺修的手,连喝醉了也不忘说教,“想当初你才那么大点,整个人跟个豆子一样。”
“师父。”贺修低声唤了一声,毕竟是当着温淮的面,若是小时候那些个丢人的事都被抖出来,那也实在是丢人了些。
温淮倒是支着头,颇有兴趣的听着。
“叫什么叫!”卜柳文拍了贺修一下,“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初听戒蒙那小子说你有了心上人,我还不信,你这前后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你对哪个活物动过心,小时候让你养个宠物你还嫌弃的很。”
好在对方没有说些个小时候丢人的事,加上自家少年听得开心,贺修也就默默忍了。
“只不过没想到你这孩子竟然还赶了一回潮流出柜,这条路在我们那个年代都不被人接受,在这边更难,你要想好能不能面对以后的那些个风言风语,别让人家孩子跟着你最后白白遭罪。”卜柳文说完这一大通话,像是消耗完了最后的精神,直接一到头睡了过去。
见此,贺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叫来人把卜柳文送了回去,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少年正发呆出神。
“嗯”贺修直接坐到温淮旁边,把人揽进怀里,他近来是越来越喜欢抱着温淮的这种感觉了,心里十分满足。
“你师父的意思……”温淮有些不甚相信自己听到的。
贺修不甚在意:“无事,师父他醉了之后总爱说些个奇奇怪怪的话,时间一长便习惯了。”
奇奇怪怪的话……温淮有些确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了,出柜……我们那个年代……这些话不可能是出自一个古人之口,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便是卜柳文与他一样,皆是异世之人,只不过卜柳文因何原因而来,温淮便不知了。
本来还是打算窝在贺修怀里睡得,谁知这抱着抱着,又亲了片刻,对方又有了反应,贺修便径自去了那间为温淮准备的厢房,留温淮一人睡在自己房间。
看着男友有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温淮往床上一靠,没心的大笑起来。
由着几个教众将自己送回房间,等人走后卜柳文这才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清明的很,哪里还有半分醉意。脚步虚浮走到窗边,那月光柔和,但在他眼里却仿佛刺眼的很 。
“闻穆,这么多年了,我竟还是忘不掉你啊。”十几年来,他哪次不想喝酩酊大醉忘掉这前尘往事,可这幅身体却像是偏偏要与他作对一般,怎么喝都喝不醉,越喝越清醒,越喝那人的脸在脑海中就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