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奢侈品牌都是这样的,我姐的包五金也不太好。”所以他们都避免多走路,免得出现纪文修这种窘境。看到纪文修鞋底开裂,莫飞问道:“你下午去哪儿了啊?走了很久吗?”
“去办了点事。没办法,这事只能我来办。”
莫飞哦了一声,没有多想,纪文修的脚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他忍不住喃喃道:“纪文修,你的脚真白啊……”
纪文修脸上一红,有点惊讶地瞪着莫飞,大概身为一个大男人,他还是头一次被另一个男人夸脚白。
莫飞抬起纪文修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放到我怀里捂一会儿就暖和了。”
纪文修看着莫飞毫不介意把他的脚放进怀里,更惊讶了,都有些口吃:“你……你恋足?”
自己居然被当成变态了,莫飞有些羞恼:“才不是呢!寒从脚下起,你不穿袜子和鞋,我怕你着凉了!”
纪文修皱眉看他,看那模样,大概对他的行为不太赞同。
莫飞想去抓他的手,纪文修连忙躲开,说:“你刚才摸了我的脚,别摸我的手!”
莫飞气了,怒道:“你连自己的脚都嫌弃?”
他把鞋子袜子一脱,双脚伸进纪文修怀里,嘟囔道:“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纪文修十分无奈,倒没有嫌弃的神色,体贴地把莫飞的脚抱进怀里。
前排的司机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这两位究竟是什么癖好,恋爱中的年轻人,果然无法理解。
到了纪家,纪文修还没吃饭,他爸妈都不在,纪文隽那个活宝到外婆家去了,纪文修让莫飞在一边坐着,佣人上了美龄粥,他给莫飞分了一小碗,两人挨在一起慢慢地喝粥。
纪文修喝了两口,又忍不住,把莫飞抱坐在腿上,轻轻地啄吻他。
莫飞有点不好意思,他怀疑纪文修这家伙把自己接到纪家来,就是为了跟他练习这件事的。他偷眼看周围佣人们的神色,俱是视而不见,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两人靠在一起,双双躺在床上,看莫嫣发过来的郑关和生日会视频。去的人有不少,陈天秋,乔佳意,乔佳成,邓杰,莫飞还看到林深了。
“这个是谁啊?”莫飞指着视频中一名年轻的陌生男子。
“陈天秋的哥哥陈天夏,旁边这个是他男友。他们之前一直在国外。”
莫飞点点头,又滑动一下,下一个视频是莫嫣弹古筝,她弹得不错,郑关和目不转睛地看着,待莫嫣弹罢,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微笑。
莫飞觉得姐姐和郑关和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挺恩爱的,就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了。
周末要返回学校时,莫飞给沈凌打了电话,想让他跟他们一起回去。沈凌说他早就买好了回程的动车票,懒得退了,莫飞只得作罢。
沈凌对他说话的语气照旧,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毫无芥蒂。
也不知纪文修那天究竟说了什么,让顾芳和沈凌都答应暂时先不换回来。莫飞追问过纪文修好几次,他却总是不说,追问沈凌,沈凌说纪文修跟他说了要保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莫飞实在无奈,拿他们没办法,也不知道悬在头顶上的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究竟要什么时候掉下来。
本市终于下了第一场雪,莫飞托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纪文修又出去了,今晚不会跟他一起吃晚饭,最近他经常离开学校,也没跟莫飞说过要去哪儿,莫飞问他,他也不肯说。
明天就是圣诞节,莫飞百无聊赖,他倒是给纪文修准备了礼物,就不知纪文修有没有给他准备。
下了课,同学招呼他一起去了食堂,莫飞吃了晚饭,不想一个人回宿舍,跟几个同学去教学楼自习。
十点半,学生们下了自习走出教学楼,地面上已经堆了一层雪。莫飞告别同学,一个人往宿舍方向走。
回宿舍的这条路有点黑,冬天的夜里空气冰冷,树丛的暗影里仿佛蛰伏着鬼怪,莫飞有点害怕,加快了步子,脚下一滑,摔进雪堆里。
他连忙爬起来,看见雪堆上的一个人形,觉得有些好笑,拍下来发给纪文修看。莫飞推测纪文修肯定已经到家了,他在家里等自己呢,这么一想,就没那么害怕了。
回到家,莫飞在玄关叫了一声:“纪文修!我回来了!”
屋子里黑黑的,没有人回应。
奇怪了,纪文修居然还没回来吗?
莫飞打开灯,纪文修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屋里烧着地暖,倒也不冷清,只是有些空荡荡的,平添几分寂寥。
莫飞脱了大衣,放下包,洗了澡后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继续写作业。纪文修晚上十一点才回来,莫飞探出头,叫他:“纪文修,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点事。”纪文修走到书桌前,弯下腰与莫飞接吻。莫飞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似以往那般好闻,有淡淡的,别人的味道。
纪文修松开他,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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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纪文修,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打算怎么过?”夜晚, 两人躺在床上时, 莫飞问道。
纪文修笑了一下, 翻个身侧对着莫飞,看着他:“明天你有没有课?”
“上午两节外贸英语,下午两节体育课。”
“唔,你英语不错,用不着去上课了,我带你出去玩吧。”
莫飞一呆:“去哪儿啊?”
“去看正仓院展。”
莫飞没搞懂正仓院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 他被纪文修拉起来, 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坐在床边,由纪文修给他套上毛衣。
莫飞打了个呵欠, 不要纪文修给他穿衣服,毛衣都穿反的。
纪文修揉了揉他乱翘的头发:“穿你那件牛角扣的大衣, 不用穿羽绒服。”
莫飞迷迷糊糊,按照纪文修的要求穿好了衣服,两人洗漱完毕,上了车。
莫飞揉揉肚子, 问纪文修:“我们不去食堂吃点早饭吗?”
“没时间,等会儿上了飞机再吃吧。”
“要去哪儿啊?”
“奈良。”
“啊?”
莫飞跟着纪文修上了私人飞机,不是上次坐过的空客, 换了架庞巴迪。纪文修叫人做了早餐,两人在穿透舷窗的晨曦中吃了早饭,纪文修把正仓院展的展册拿给莫飞,跟他讲解这次的展品历史。
莫飞本来不感兴趣,听纪文修讲得多了,兴趣来了,又听他说去奈良可以看小鹿,顿时兴致勃勃,迫不及待。
下了飞机,纪文修已经安排好了车,带着莫飞直奔奈良国立博物馆的正仓院展。莫飞明白为什么纪文修叫他不要穿羽绒服,因为这里虽然下雪,但并不冷,一件牛角扣外套就够了。
纪文修牵着他走进展馆,这段时间正仓院正在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展览,展出的只有部分展品,而且展出一次之后,十年内不会再展出了,所以来看展品的人非常多。
“跟着我。”纪文修牵住莫飞的手,怕他一个人日语不通,在异国他乡走丢。
两人一件件展品看过去,有的是之前在飞机上纪文修跟他介绍过的展品,有的则在纪家也见过。
“这个你家好像也有。”莫飞指着一件唐代的漆器跟纪文修说。
纪文修仔细观赏漆器,点点头:“家里是有,不过这件的年代比我家那件要早几十年,你看这里的工艺……”
纪文修轻声细语,跟莫飞讲述这些展品的年代,还有那个年代的故事,那个年代的人和事。看得出来,纪文修是真的喜欢历史。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看得莫飞目眩神迷,被他牵着,慢慢走到下一件展品前:“你看这柄麈尘,是魏晋时期的名士清谈时用的。”
莫飞哇了一声,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清谈,对魏晋也并不了解,可不妨碍他崇拜纪文修。
“有点像道士用的浮尘,是用动物的毛发做的吗?”
纪文修点点头:“麈鹿尾部的毛,鹿群前进的时候,靠领头的麈鹿尾部指引方向,所以魏晋时期名士清谈,手里执一柄麈尘,代表指引话题的方向。”
莫飞点点头,看着那麈尘的玉质手柄,手柄圆润生光,洁白如许,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名士曾经执过的麈尘,唉,竟然流落到了异国他乡,真是心疼。”
纪文修笑了一下,看着玉柄,笑道:“也不知道你的手握着玉柄时,究竟是玉色更白,还是你肤色更白些。”
莫飞脸上一红,纪文修却只是有感而发,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了。
两人逛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纪文修带莫飞吃了日式料理,下午带他去喂小鹿。
奈良的鹿并不怕人,甚至还大胆地来朝莫飞乞食,莫飞不给,被小鹿追着咬,纪文修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哈哈大笑。
两人拍了许多照片,准备返程。纪文修带来的人跟他们在停机坪回合,把一个手袋交给纪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