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 完结+番外 (十三眼黑猫)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十三眼黑猫
- 入库:04.10
“诶……诶?”小妖怪头上的一对耳朵动了动,脸上的神情是不能理解的意外,“阿姐,为什……”
“还不跪下!”
小妖怪的姐姐本就生得清冷,此刻敛了温柔神色,更是冷得宛若冰雕一般。
“阿姐……”小妖怪被阿姐这么呵斥一声,虽觉得有些委屈,但到底依言跪了下去。而此刻一脸肃冷神情的白衣女子将宋观放到了地上,退后一步,她跪到了幼弟身边,俯身拜下,便是一个得见尊上的大礼。
“鹊山狸族北夷光,小仙见过帝君。”
小妖怪听到阿姐的这么一句话,一张小脸瞬乎白了下去。他耳朵尾巴都未消,化成的人形都是未全的,未满百岁,搁这四海八荒的,也就是个的幼童。此时他似被吓得够呛,一张脸血色全褪得干干净净,这个被唤作“阿正”的小狸子学着他一旁姐姐的模样俯身拜下,比着之前跳脱的模样,他此时白着脸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见不得尾:“鹊……鹊山狸族北夷正,见……见过帝君……”
小狸子旁边的夷光仙子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其实仔细看的话,她身子仍有些颤抖,但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镇定:“家弟年幼无知,冲撞了帝君。此事无论帝君怎样责罚,都是不为过的。只是我狸族仅剩我姐弟俩,而族中血脉传承,只家弟一人觉醒。小仙斗胆,还望帝君宽宏大量,饶过家弟一命。”她抬起脸来,眉目间有隐约决绝之色,“小仙愿代承家弟之过,无论怎样责罚,都无悔受之,只求帝君网开一面,饶过家弟。”
宋观:“……”
宋观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双姐弟,感觉内心情绪非常复杂,想要开口说话,一阵风吹过,他尚未开口,便先团着身子打了一个喷嚏。
“哈——啾——”
宋观挂着鼻涕,冷得直打颤,心想这天气,实在是太冷,太冷。看看这风吹的,真是非常,非常,不适合进行户外谈话。他正这么想着,身子颤了两颤,又一个喷嚏上来。
“哈啾——”
第62章 姜维番外·留白
【故事留白在一切未开始之时,这样的遗憾才算得上完美】
姜维有脸盲症。
超级严重。
还自小就有。
在很多小说动画里,脸盲往往作为一个萌向的人物设定。如果有人物具备脸盲这一要素的话,多半得到大众这样的回应——“哈哈哈,好萌”,不然就是“哈哈哈,好搞笑”。
但事实情况是,如果一个人有脸盲症,那真的会是一件让人很苦恼的事。尤其是无法从其他特征去辨别出对方的确切身份的时候。日常生活里,最尴尬的情况,大概还是打招呼的问题了。认不得人所以止步不前的话,多半会因此被人划分到“冷艳高贵”之类的不好接近一类;但如果打了招呼却交错人了的话,则友情指数直线下跌,说不好对方还会在心里呵呵一句“傻逼”。
也许有些人凭着各自的人格魅力,就算是脸盲症也能混得很开,但姜维显然不属于这“有些人”的范围。童年时因此而被人绝交的经历,简直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哪怕姜维后来就算不认得脸,也能很轻松地凭借其他迹象叫出对方的名字,即便是如此,他也始终很少和人接触。
姜维妈妈很担心他,生怕他再这么宅下去,迟早有一天宅到没朋友。姜维妈妈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在姜维踏上科学研究的康庄大道之后,姜维就真的很少见人了,往往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十来天,因为实验室里从吃喝到洗漱再到睡觉的设备齐全,实在没有出去的必要。
姜维妈妈看着姜维,有时候真是忍无可忍:“实验实验实验,你就知道实验,以后你难道就娶试管做老婆吗?”姜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那也挺好的。”气得他妈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砸在他的脑袋上。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能过上符合他们自身对幸福定义的生活。显然姜维这“我要把我的人生献给科学”的态度,让姜维妈妈很是不满。然后有一天,姜维收到研究院的通知,这上头写得文绉绉,许多修饰笔墨好多褒奖的话,总之概括地来讲,那大概意思就是,组织要给你放长假,必须要放,你安心在家待着,不准出来做实验啦么么哒!
姜维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妈撺掇了他爸之后的手笔。他盯着手里的通知看了老半天,决定好好找妈妈深入交流一下:“妈,这样不好。”
姜维妈妈闻言板了脸:“哪里不好了,这通知都下来,你还想怎么的?”
姜维不语,一副思考的样子,他妈急了,生怕儿子又折腾出幺蛾子,一手捂着脸,便开始一哭二闹上三上吊的戏码,直把姜维磨得当场妥协。
对于这长假期,姜维妈妈有许多计划,包括旅游,相亲什么的……不过最开头的几天,还是准备先让姜维回自己的住处休整,姜维妈妈站在门口送姜维出门,叹气:“知道你不爱在这家里待着,头几天便随你,之后回来要听妈的安排知道吗?”
姜维心里想着有没有什么可能,能打消他妈妈的心思,不过口上还是应道:“知道了。”
他已许久没回自己的住所,那处的房子基本就是个摆设。打开房门的时候,姜维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如同群魔乱舞的画面,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甚至玄关的地方,就有那么一对正一丝不挂地做着人类最原的本能运动——传宗接代的“运动”。
姜维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似乎在一年多前,就将这处的房子借给了曾经的一个同学。记不清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的一个同学,但对方来求助的时候,姜维到底没有拒绝,大概是因为有人求助于他的情况,真的很少。
如今对方在他房子里开了群P party,显然是他长期不回来,对方便很有些遗忘了他这个屋主。眼前这一群男女多是磕了药的模样,尤其玄关的这一对,那女生神志不清地甚至来拉他的手,姜维把对方手拍掉,后退,“打扰了。”并顺便将门关上。
果然还是重新找个住所吧。
感觉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能再给人住了。
他倒是没起过生气的念头,甚至连计较的心思都懒得起,只是想再找个住所。姜维看中了一处房子,从对方手里买下,只是没想到搬进去的当天出了意外,他晚饭烧菜的时候,直接炸穿了地板把楼下的住户砸得送进了医院。
姜维呆住了,面对邻居那血淋淋的模样,完全无措。本身性格缘故,再加上因为长时间缺乏社交活动,他已经快要忘记要怎么和人相处。然后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写了一封极长的检讨书模样的道歉信。
只是这份道歉信在最后,并没有起到它应尽的全部效用。有两个原因:一,被对方打断的他忘词了;二,忘词之后,对方给了他一个枕头,他当时的确很困,于是就抱住枕头睡着了。
……怎么说呢,那么段时日相处下来,和对方相处的感觉并不坏。
大概很少有机会和家里以外的人这么近距离地相处,姜维下意识里,就会注意对方的举动。就像观察实验样本那样地观察。他在医院遇到了表哥。表哥仍是记忆里那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就这么拿着文件夹站在宋观床边。
表哥也是脸盲,症状只比他好上那么一点儿,在医院的时候,表哥每天总是要花那么一点时间来打量宋观,一副要从对方脸上看出朵花来的架势,好像看得久了,就真能看出点与众不同来。但其实不管盯得再怎么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宋观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表哥玩笑着说:“这家伙遇到你,也挺倒霉的么。”
最后离院的时候,他听到宋观和宋观他妈妈的电话对白,他知道宋观有个前男友,他知道宋观妈妈怀疑他是宋观的新男友。他看宋观尴尬,于是说自己出去一起,其实出去之后门缝虚掩着,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出偷听这样一点都不磊落的行为。
因为偷听,所以也知道对方迟早是要搬走的,然而对方并没有即刻搬走,反而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其实他隐约有一个猜测,大概是对方双手还不方便使用,所以想留在这里让他帮忙完成游戏里的事情。这一点在对方手刚拆掉石膏,就把他赶回楼上,并且敲定第二天搬家离开的时候得到证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明明不需要这么生气,也没必要这么生气的。甚至为此,他还做出了完全不合符他往日行为的事情——他知道宋观在游戏里有一个帮战,他知道宋观想输,他都知道,可是他让宋观赢了。
所以对方很生气。
他看着对方生气的模样,慌张起来,知道自己的行为错误,想要道歉。但那话抵至舌尖,直至离别,却始终没能脱口。夜里无论如何也辗转反侧睡不着,床头柜上搁置着对方的闹钟,那是对方搬家时候不需要的。宋观对他说,你帮我丢掉吧,我箱子里装不下了。他接手拿过,可最后到底没有丢进垃圾桶里,鬼使神差的,他带回了家。
他不知道这一上一下的情绪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