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起点男主![第二部] (吃汉来采菊)

　　淮之恒淡淡地说：“造孽过多，因果循环而已。”
　　“他们人口并不多，此次出兵举全国之力，国内除了女人小孩和老人，只有不到一百的青壮年男子。他们兵分百道，每一队的人都不多。”柳侠冷哼一声，“他们利用野兽的血液沐浴，有一种特殊的功法，能萃取兽血中的力量，因此个个都身怀异力。可兽血的血气让骨子里就残忍的他们越发残暴。王兄，我们去找到这群士兵，杀了他们！”
　　“哎……”淮之恒深深地叹了口气，凝出一面水镜，“柳弟，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柳侠骇然地发现镜中的自己黑气缠身，那股黑气仿佛跗骨之蛆，他有种感应，一旦黑气入体，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香火之力抵御着黑气。
　　“这是孽力。”淮之恒认真地说，“神祗直接出手，或者派遣鬼魂、精怪出手，都会造成孽力回馈，只不过我们所杀之人，算是穷凶极恶之辈，孽力所降也会减少，否则我们的香火之力，抵御不住这滚滚而来的孽力。”
　　柳侠却在思忖片刻后，读懂了淮之恒的意思：“所以王兄的意思是，神明们通过凡人来……”
　　淮之恒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王兄，我们要不要会一会那个祖灵？”柳侠对祖灵显然是厌憎到了极致。
　　“自然。”淮之恒颔首道，“照对方这等杀人的气势，怕是过不了十年，对方便会成就一尊邪神。”
　　两尊神回到神庙调养两天后，便出发前往遥远的北地，而路上，柳侠也问出了积压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
　　“王兄，为何……一路过来，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神祗？就好像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二人是神一般。”
　　淮之恒叹道：“我们并非没有遇到，只是于人间的神祗们都在极力避免沾染因果。原有的土地不知所踪，村庄内更多的都是依靠弱小的祖灵庇护……至于土地神们的去向，或许是为了减少影响，回归神界，也或许是在人间陷入沉睡。另外还有水神一系，除了小范围内的降雨，他们深居于水域中，不理世事。”
　　“我们汉国……为何没有守护神？”
　　“死了。”淮之恒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令柳侠骇然，“否则光凭这个国土面积不到我们三分之一的沃尔夫帝国，不可能入侵到我们的地域。护国之神，说白了，是直接与一个国家气运相连的。若是国运衰败，护国神还有活着的可能。如今护国之神已死，国运衰败，不足十年，汉国将亡。”
　　“汉国的护国神究竟是谁？为何会死？！”
　　淮之恒在半空中停下，此时他们居高临下，还能远远望到一片蔚蓝的东海。
　　“看到那里了么？汉国的护国之神乃龙，我曾与你说过，龙族如今血脉凋零，海域也被封印。当初我遇见的敖青，只是一条三百岁的小龙。龙族的三百，以人族来说，还只是不到六七岁的孩童。我也曾与你说过，如今降下的神位就算接不得，也不得不接。那便是因为，神界降下的神位，乃属神位。”
　　淮之恒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柳侠不是个笨的，只觉得遍体身寒：人间战乱，神界不出，龙族凋零，究竟是有怎样一双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柳弟，如今于你我而言，实力最是重要。若是不想成为棋子，你我只能积蓄力量。”
　　柳侠望向淮之恒的双眸，眼里写满了决断：“王兄，你我如今为双子之神，可谓是一体同心。柳侠发誓，绝不相负！”
　　“我王朗也在此发誓，绝不相负！”
　　两神相视一笑，只觉有一层隔膜彻底消失不见，他们愈发具有默契。
　　他们足下的速度当即更快，腾云驾雾，如同两道雷电掠过。数日后，两人略过一条大江，跨过高耸入云峰的山脉，总算抵达沃尔夫帝国的地界。
　　若是光从凡人的视界来看，这片区域不过是荒凉了点。但以神祗的视界来看，问题就颇为严重了。
　　这片天空雾蒙蒙一片，太阳被层层黑气遮挡，只有一两点零星的阳光能透出来。空气中笼罩着一层浓郁到散不开的迷雾。树木的枝叶凋敝，枯枝败叶间影影绰绰有黑色的影子缓慢地经过，处处透露着诡异。
　　从空中能够远眺到一座用砖石垒砌而成的城墙，城墙外笼罩了一层不详的红色结界，他们凝聚目力，能够看到城墙内人们的作息。
　　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追逐着一只小狗，待追到之后，竟咬破了它的喉管，将血放到一个小盆子里，然后递给她的母亲。在这个母亲赞赏的目光中，这个男孩开心地将小狗撕成了碎片，笑中带着残忍……没有天真，只有从骨子里带出的残忍与邪恶。


第38章
　　他们表现得都太过正常, 仿佛这个小孩儿只是咬开一枚果子，而不是撕开了一只小动物的皮肉。
　　然而这些“正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柳侠和淮之恒眉头一跳，先不说为何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会这般残忍，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无论是哪个种族，孩童的筋骨都尚未成长，怎么会有如此巨力？
　　结合这一幕幕的诡异景象，若说闻不到其中的阴谋, 那是不可能的。
　　淮之恒并未完全破除结界，而是将其划开一道口子：“走吧。”
　　两尊神祗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随后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若说方才因为结界的阻隔, 血腥味并没有蔓延到外头, 以至于空气中的血腥味尚在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那么现在，在城内，淮之恒和柳侠只觉得他们是在一片血水里泡着！
　　空气于他们看来, 仿佛有一层挥之不去的红雾，他们立刻将自身与此处的空气隔绝开来。
　　柳侠脸色发青：“若我们是以凡人之身前来此处，只怕是一进城就会吐了吧？”
　　“估计是这样。”淮之恒比柳侠要好点，他见识过比眼前这一幕更恶心的场景，“我们先在这城里逛一逛吧。”
　　城镇的街道是黄土地，连沟渠也没有, 一到下雨就会泥泞不堪。且这土质呈现黑红色, 估计能从里头榨出血水来。
　　“卖小鸡仔儿！三个铜币一只！哎，小孩儿, 想要来一只么？”一个老婆婆笑眯眯地说道，饱经风霜的脸上遍布皱纹，像是干枯的树皮。
　　三个结伴的小孩子极感兴趣地跑了过去，和小伙伴合计一下，凑齐了五个铜板：“老奶奶，我们就只有五个铜板。”
　　“那行吧，奶奶就喜欢你们这群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小可爱，便宜点儿卖给你们！”老婆婆浑浊的眼睛半眯着，偶尔露出一点精光，似乎有一副胃口极好。
　　“多吃点，可爱的孩子们……多吃点，小肚皮吃的圆滚滚的，奶奶就喜欢你们胖胖的样子。”
　　那三个小孩儿接过吱吱叫的两只小鸡，在商量着怎么分比较好。
　　唯一的一个女孩儿说：“如果你们谁把小鸡仔给我吃，我长大后就嫁给他。”
　　“娜娜，来，这只给你！”
　　“这只也给你！”
　　两个小男孩儿争先恐后，看样子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儿的。
　　“嘻嘻，那么这样吧，我拿一只，你们两个分一只，好不好？”那个叫娜娜的小女孩儿一下抓过两只小鸡，两相比较后，选了比较肥的这一只，将瘦点儿的这只给了两个男孩儿。
　　“娜娜！你真好！”
　　两个男孩儿异口同声地说道，表情憨憨的。
　　如果这儿不是沃尔夫帝国，那么这将会是让人会心一笑的一幕。
　　只见两个小男孩儿一人掰着一只小鸡仔的腿儿，将这只可怜的小鸡扯成两半，一口半个，一下便吞了个干净，连手上的血也舔掉了。小女孩动作也不慢，她扭断了小鸡仔的脖子，将头扔到一边，白嫩的小手用力一捏，滚烫的血液“噗嗤”一下喷到了她的嘴里。
　　“嗝~真好吃~”小女孩儿掏出手帕来，满足地擦了擦嘴。三人吃饱喝足，再次在街道上玩耍奔跑起来。
　　……
　　“令人作呕的野蛮。”生食动物血肉的孩子，对孩子产生食欲的老者，都令柳侠感到难以接受，“不过是一个祖灵，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将人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么？”
　　祖灵，说白了也就是半人半鬼，力量十分有限，若要将这么多人潜移默化地影响，照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
　　“这里毕竟不是汉国内，我们不能按照常理来看。”淮之恒环视了四周荒诞到令人惊心的一幕幕，抿唇道，“祖灵平时都会呆在祭坛里，我们找到后捣毁祭坛，再将它灭去，那闯入汉国内的士兵们也会因为失了庇护，不至于如此强横。”
　　他们再度遁入半空，俯瞰着整座城市。市中心的雕像只是普通的石雕，城内并没有祖灵的痕迹。既然城内没有，那么便只能在皇宫里面！
　　沃尔夫帝国的皇宫是一座将庙宇与宫殿结合而成的建筑，一进入皇宫内部，他们便听到一声惨叫。
　　“啊啊啊——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女子嘶哑着嗓子哭喊着，那痛彻心扉的喊叫声令人头皮发麻，心生不忍。
　　“呵呵，想逃？别想了！怀上我的孩子，跟我过一辈子吧！”男人的声音阴沉无比，他警告地看着女人：“如果你想要你的姐妹活下来的话，那就给我乖乖的！不然我就将她们的头砍下来挂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