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知道萧正越想要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到了原星宿的府上,卫俊誉已经很久没到过这里了, 自从他登了帝位后, 几乎终日忙于处理各地的要事, 早就没有了当初身为皇子时到处游玩的兴致。
在他愣神时,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皇上, 这边。”原星宿在前方引路, 转身看向他。
卫俊誉看着原星宿,片刻,苦笑了一下, 说:“你忘记了,我以前来过你府上。”
原星宿依然表现疏离, 道:“那已经时隔许久了,怕皇上忘了府上的路,还是臣来带路得好。”
卫俊誉深吸一口气,深深地望他一眼,说:“那你带路吧。”
“皇上,这边走,六皇子才是住在这边。”
卫俊誉一进门,便看见萧正越坐在桌旁,右手垂着,有些僵硬,左手翻着书,脸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下人纷纷朝卫俊誉行礼,萧正越才意识过来,看向门口,要起身给卫俊誉行礼。
“参见皇上……”萧正越正要给他行礼,卫俊誉连忙阻止了他。
“六皇子你有伤,这些礼节便省去吧。”卫俊誉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在了他旁边,面色愧疚,说:“此次你在我盐京受了伤,是朕对下的管教不力,还请六皇子见谅,朕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正越脸上也扯开一抹笑,只是笑意没到达眼底,也跟着客气地说:“我相信皇上定能给我个答复,那些歹人迟早也会被查出来。只不过……”他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丝哀愁,被卫俊誉捕捉到。
“怎么了?六皇子心中有事不妨说出来。”卫俊誉说,“朕能帮得上忙定会派人去帮你办好。”
萧正越脸上浮现一抹愁色,犹犹豫豫地说:“皇上有所不知,我已在盐京多日,在盐京很好,但是我始终惦挂着我的母妃和父皇,他们的身子并不好……尤其是我受伤以来,我梦里频频出现我母妃的面容,说是想我了……”说到此,他不由哀叹一声,满是无奈。
卫俊誉宽慰着他,说:“六皇子可等手臂的伤好了之后,即可立即回国,到时候我会派军队护送你们回去,这些你大可不必担心。”
萧正越又是一叹气,愁云未消,话里暗有所指:“……我的父皇身子在我来时已经有些虚弱,不过我想着朝中还有皇兄照顾,总不会出太大错,可是若是我母妃也病了……”
卫俊誉从暗涛汹涌的皇位争夺中过来,如何能不懂萧正越的意思,在萧正越来之前,他就知道了丰安国的情况,跟之前的延庆国很像,没有立太子,皇位被虎视眈眈,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位六皇子,母妃家手握兵权,国舅声望极高。
当得知萧正越出使延庆国时,他也有些惊讶,不过稍后又想清楚了,不过是在老皇帝之前争表现,顺便再引蛇出洞,这些把戏他都干过,不足为奇。
见卫俊誉眸中略有沉思,萧正越深知卫俊誉这种人是需要甜头的,旁敲侧击着说:“在宴席上我与皇上所谈论的两国贸易之事,我定会禀告我父皇,让他极力同意。不过我父皇身子虚弱……我皇兄也不爱管这事……”多的话语,萧正越就不说了,他相信卫俊誉是聪明人,能懂得其中的含义。
卫俊誉也在权衡,若是此次萧正越回去了,他极有可能是丰安国下一任君王,那么他们之间做的贸易约定就是成功的。若是萧正越当不上,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就是贸易往来重新再与丰安国的使者协商。
“朕听大夫说,你的伤已无大碍。不知六皇子感觉如何?”
一听这话,萧正越知道卫俊誉这是要让他回去了,暗中松了一口气,笑着回答:“已经好了许多,感觉不到疼痛了,在路上按时换药即可。”
卫俊誉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那就好……”
一旁的原星宿却微微蹙眉,忍不住出声:“还请皇上和六皇子恕罪,臣有一言要讲。”
卫俊誉说:“是何事?”
原星宿还惦记着事情的元凶,说:“若是六皇子打算这几日回去,臣调查事情的幕后主使恐怕时间有些仓促。”
萧正越蹙眉,自己也有些为难,其实他也介意究竟是谁伤了他,不找出真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找不出真凶,他也要延庆国给自己一个交代,他不可能白挨这么一刀,于是看向卫俊誉。
卫俊誉只觉得原星宿真是个正直太过,只好自己跟萧正越说:“六皇子,在你走之前,朕可能能给你个满意的答复,此次是朕的疏忽,才至你受了伤,理应给你赔不是。”
“皇上您千万别这样,您日理万机,这并不是你的错。不过,我也不能被白伤了……还是希望原大人能尽早查出凶手。”接着,萧正越给出了期限,“两天怎么样?够了吗?”
原星宿正要说话,却被卫俊誉瞥了一眼,被一锤定音。
“自然是够了,在这几天里还希望六皇子好好养伤,到时候自然会让你满意地回国。”
萧正越脸上挂着笑容,说:“如此甚好,那么辛苦原大人了。”
原星宿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回:“不辛苦,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两天时间,谈何容易,这两日搜城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至于被抓的那个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无论他怎么问,对方都不肯开口。
出了萧正越的房间后,走在府内,卫俊誉看了一旁的原星宿,原星宿的眉头微蹙,始终未能舒展,正在烦恼着如何处理此事。
其实此事,卫俊誉想过没有结果,便亲手制造一个结果即可,但是原星宿不是这么想,他总觉得这里面蕴藏着天大的阴谋,但是又不得其门路。
原星宿不想冤枉任何一人,他打从心里不想这么做。
卫俊誉回宫之前,幽幽地对他说:“星宿,你就是太过正直,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原星宿垂着头,恭送卫俊誉回宫,并没有多说。
但是当他晚上再去到被关押的男人面前时,对方依然不肯开口,斜眼看他,对他很是不屑。
依然是毫无收获的一晚,正当他要走时,对方却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你是个好官……但是当权者却不是个好的当权者。”
原星宿回身,脸色不好,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意致面色平静:“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饥荒,旱灾,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却在盐京享福,根本没有想过去如何解决,这便是你们该做的?”
原星宿被说的哑口无言,那并不归他管,他有心无力,最后只能沉默地离开。
当晚,李垚又翻来了原府,萧正越的房间周围侍卫依然没有减少,他很熟练地又溜进茅房里。
而正在房间的萧正越心有所感,他看这房间四周的士兵守卫并没有减少,猜测李垚应该是进不来了,便假装肚子痛要去方便,到了茅房外,又呵斥侍卫站在外面不许靠近。
果然,他一进去,便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在头上,两腿架在两侧的挡板之上,两条长腿拉得笔直。
李垚俯下身,将头靠近萧正越,说:“怎么样了?”
萧正越还是第一次接受李垚如此主动地靠近,心脏扑通地跳得很快,眼神撇开,说:“已经可以了……约在了三天后的卯时,天亮就可以出发。”
李垚点头,问:“你可以带多少个人?”
萧正越奇怪地看他一眼,说:“不是只有你一人吗?”
李垚说:“不止我,还有两个。”
萧正越皱眉,道:“不行,人太多了。怎么还有别人?”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李垚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不行吗?”清澈的眸子里让人一看到底。
萧正越微偏头,咬着牙拒绝:“不行。”
李垚这时候却说:“我们是朋友,应该互帮互助。”
萧正越:“……”之前你怎么不说?这个时候懂得说这个了。
更何况……他又不是只想做朋友而已。
恋爱智脑:“你可以试着夸奖他,再对他表达你的信任,以及你们之间深厚的友情。”
李垚果断试试就试试,如同以前夸奖士兵:“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一切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萧正越有点懵:“你……你说什么?”
恋爱智脑:“这些古人听不懂这些深层的意思,你要肤浅地去夸奖他们。比如:你长得很好看,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你是最独一无二的人等等夸奖的话语。”
李垚立即照抄下来,说:“你是我心里最独一无二的人。”
他的眸子黝黑倒映着萧正越有些错愕的表情,让人有种以为他很认真的错觉。
萧正越算是彻底败下阵了,移开了眼神,说:“这……这……好吧……只能让两个人上!不能再多了。”
李垚想着,两个人已经够了。于是说了声:“谢谢。”
萧正越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说:“那么客气干嘛。”
李垚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很漂亮,真情实意地夸了:“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这下彻底是将萧正越给套得牢牢的了,别说让他负伤回国了,即使是半身不遂,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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