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成为彼此的宿敌呢[穿书] 完结+番外 (轻风白杨)
“啧啧,你这分明是被他利用了。”徐云展摇着头叹道,“且用过之后就丢掉,毫无感恩之心呐!魔教中人,果然行事不拘。”
顾非敌轻笑一声:“罢了,不提他。”
……
宿殃走在路上,随手用发带束了个马尾。
他是追着刚才那只恶作剧的小绿鸟跑出来的,却是头一次在小玉楼山峰上行走。四周都是陌生的景色,昨天的雪只下了薄薄一层,今日又是晴天,除了草地和灌木上还留着些残雪,山道石阶上的都已经融化殆尽了。
宿殃沿着山路来到一处建了小小四角亭的平台,见亭子里没人,便走了进去。
这间凉亭立在一处断崖边,可以看到高高山崖下的一处水潭。那水潭面积应该不小,旁边山石嶙峋,高处山洞中有瀑布泄出,在这数九寒冬里完全冻结了。冰瀑连接着水潭冰面,在阳光下竟有些玲珑剔透。
宿殃坐在凉亭边缘,盯着那道冰瀑发呆。
——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
自从踏进小玉楼,他几乎立刻开始闭关,修习功法、练习剑术、学习古文,这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也在短短半年内养成了他的习惯。他从看不懂心法典籍,到能够自己研读九寒吐蕊功,也不过只用了两个月。随后便是突破功法第一寒、第二寒……
直到如今,他已经准备开始修习那套书册的第三卷 了。
然后他昨天傍晚突然就收到了那只翠绿小鸟带来的信笺。
谛聆遵师令,没收了他的书,并且强行把玉铃铛塞回他手里,说直到正月十五都不会给他带饭。
宿殃算了算,如今才不过腊月中旬,这还要一个月,他才能恢复以前的作息,继续练功。
可他真的不知道,除了练功,他在小玉楼里还能做什么。
他是误入小玉楼的,当然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才可能不会影响到剧情的发展。
“圣子——!”
一声惊呼在他身后响起,宿殃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个人重重地扑在凉亭栏杆上,差点撞出一口老血。
范奚哈哈大笑着伸手将他拉起来,道:“你终于肯出关了!半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宿殃揉了揉被撞疼的肋骨,回头板着脸道:“哎!你注意点影响,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
范奚噗嗤乐了,说:“你与顾非敌同住半年,也变成了个老古板?”
正说着,他忽然面色一变,皱眉道:“你头发怎么削了?”
宿殃的长发原本垂在腰臀,如今束起马尾,竟只堪堪触及脖颈,短了不止一星半点。
刚刚穿越的时候,他本以为这是古代背景,大家不会随意毁伤发肤,后来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不过,理发要算日子、看凶吉,比现代讲究多了。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找谛聆看了日子,把那一头累赘削短。
“你这样子,倒和原先差别颇大。”
范奚退后两步,抱臂打量着宿殃。
片刻,他笑道:“这样也好,朝气蓬勃,鲜活许多,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些。”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令人头秃_(:з」∠)_
怎么写都觉得情节冗余,最后决定直接拉进度…下章开始进关键剧情QwQ
第23章 玉鉴潭冰嬉
宿殃笑着踹了范奚一脚,道:“怎么?我以前看着很娘炮?”
范奚疑惑:“什么,娘什么?”
宿殃默了默,道:“没什么。”
他收敛笑意,靠在凉亭栏杆上,看着山崖下的水潭,喃喃道:“要不是因为这张脸……”
魔教圣子宿殃的这张脸,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就连眼尾尖儿上挑着的那颗痣都在同一个位置。要不是因为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他也不会被剧组看中。如果他不演那出戏,就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里来。
虽说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但宿殃依旧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多少归属感。
范奚见宿殃神色落寞,不知想到什么,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你如今还是坚定,从小玉楼出师后,依旧要回魔教么?”范奚问。
宿殃点头道:“我必须回去。”
范奚问:“不回去会如何?”
不回去?
不回去怎么走剧情?
宿殃这样想着,却不可能真的这么回答。
于是他故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不回去……我可能会死吧。”
范奚倏然攥紧凉亭栏杆,一时说不出话来。
凉亭内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宿殃有些懵逼,猜测难道自己的回答吓到了范奚小朋友?
不回魔教就会死当然是他随口瞎说的,眼见吓到了人,他寻思……是不是应该澄清一下,再道个歉?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了凉亭外。
赤彤满脸愤怒焦躁,开口就问:“你们见到罗隐了吗?”
听到这话,范奚脸上的纠结之色尽消,噗嗤笑出声,道:“又来?”
赤彤烦躁地抓了把脑袋:“可不是又来?那小子,最好别叫我抓住,否则……哼哼……”
范奚道:“我们没见到他。他的藏匿功夫已臻化境,你都找不到,我们就更找不到了。”
赤彤气不顺,没再搭理两人,一甩袖子,运起轻功,沿着山道跑走了。
宿殃久不出门,又很少与顾非敌交流,感到自己与小玉楼已经有些脱节,心下不免唏嘘。
范奚见他神色有异,稍一思索便了然,笑道:“你还记得罗隐吧?就是刚入楼时蔫声不语,很没存在感的那个?”
宿殃点头:“虽然对他的长相没印象了,但知道赤彤在指导他。他怎么了?”
范奚嘿然道:“赤彤也是鬼才,见那罗隐泯然众人,竟给他找了一套专注龟息藏匿的内功,辅以极擅潜行的轻功和暗杀武学,打算将人培养成来去不留痕的杀手。”
宿殃也乐了:“想法很好,既然罗隐本来就没存在感,藏匿行踪的功夫很适合他。”
范奚哈哈大笑道:“可赤彤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中秋宴过后第二天,也不知那罗隐做了什么,把赤彤气得跳脚,四处追讨罗隐。可罗隐若想藏起来,还真没人抓得到他。赤彤扬言要把小玉楼翻过来,都没能抓住人,最后还是罗隐自己回去乖乖认罚了事。
“从那之后,每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闹上一场。大家渐渐也习惯了,全都作壁上观,看起热闹来。
“不过至今没人知道他俩在闹什么,罗隐这人我们遇不到也抓不住,去问赤彤,又坚决不透露,连璃师姐都好奇呢。”
宿殃听着范奚讲故事,目光又落在崖下水潭和瀑布上,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之前两人间的诡异尴尬就此揭过,范奚又带上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
他顺着宿殃的目光往崖下一看,惊道:“呀,玉鉴潭的瀑布竟结冰了!前几日我路过,还没见它冻得这么硬实。”
“玉鉴潭?”宿殃惊讶问道。
这名字他好像有印象,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人说过了,也许是哪天顾非敌和谛聆曾聊到?
范奚笑道:“玉鉴潭水面清澈平静,可是冰嬉的好去处……圣子你不曾玩过冰嬉吧?”
宿殃没听过“冰嬉”这个词,便摇了摇头。
范奚道:“那正好,年节将近,我们也该热闹热闹,回头我问璃师姐要些工具,做几双冰屐,我带你去玉鉴潭冰嬉!”
宿殃心想,反正他被禁止闭关也没事做,玩玩就玩玩吧,便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百无聊赖。
不能闭关,宿殃除了晨练和午后入定外,开始在小玉楼山上溜达,把半年前没看过的景致匆匆看了一遍。偶尔,他会去演武场围观别人练刀练剑,但自己从来不下场比试。
顾非敌和徐云展关系要好,经常相约喝茶下棋。范奚一头扎进制器堂里不知捣鼓些什么,没了他的时时骚扰,蒲灵韵最近也显得有些无聊,开始拉着顾非敌和徐云展捣鼓松针、梅花,说要用来泡茶。
至于罗隐,最后果然还是自己出现,给赤彤道了歉,两人重归于好。结果谁知,不过两天功夫他们就又闹僵了,赤彤咬牙切齿地漫山遍野寻找,罗隐却仿佛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线索。
就这样一直到了腊月中旬,范奚捧着两双冰屐给宿殃献宝。
“你看看这个。”范奚将一双木屐递给宿殃,得意道,“没见过吧?”
宿殃伸手接过范奚递来的木屐,翻过来一看,脸上登时精彩万分。
这木屐下只有一道屐齿,纵向,齿尖削成刃状,包了打磨过的铁皮——竟然是一双冰刀!
见宿殃面露惊讶,范奚笑道:“这是冰屐,穿上它可以在冰上行走如飞,这就是冰嬉了。等会儿到了玉鉴潭,我教你怎么使它。”
宿殃笑了笑,心道:我滑冰玩得好的时候,估计你还没被人写出来呢!
不过,他也已经许久没去过冰场了,最后一次还是在高中时与同学一起去的。现在想起来,竟有些技痒难耐。他虽然不会太多花样,但玩个倒滑之类还是能做到的。此时身上有武功在,说不定还能试试看之前一直没练会的高难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