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遣了人去把他们两个捂着嘴拉出去,一边还道:“杂家知道你们害怕,现在出去也就是挨上一刀,快的很,要是弄了什么肮脏物脏了这块地方,就得让你们死的痛苦一点了。”
小孩长了那么大都没见过外人,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弥生,弥生抱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哭了。
里面的女人听到声音匆匆的出来,见到外面的人的时候吓的扑通的一声就跪倒了,膝盖和地面相触的闷响听的弥生就是一个疼。
“恭迎皇上。”女人身上的衣服至少是已经五六年的料子,颜色早就氧化脱落的不好看了,衬的她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头上的钗极简,看样子也是很多年的款式。
怀里的孩子看见她跪下了,也跟着哭,他的哭不是嚎啕大哭,是一抽一抽的小声哼唧,让人心疼。
女人吓的浑身都在抖,但是视线还是时不时的往弥生的怀里扫,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弥生把他放了下来,二皇子便跑到了女人身旁,跟着也跪下了。
“行了,起来吧。”女人抱着孩子起来,缩着身子,把自己的头低的低低的,恨不能把自己给藏起来。这皇宫里的人,见到皇上,不是喜,是怕。
“坐。”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没有弥生的命令女人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他自然是对女人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扫视了一圈屋内,只点了两个灯,就让宫人把蜡烛都点上。
全部亮起来的时候,弥生的眉头已经皱的深深的了,屋子并不大,虽然皇宫的屋子多的很,但是不得宠的也就只能住这样的地方了。
家具虽然也是不错的木头,但是也是用了多年的样子,磨损的程度稍微严重了一点。
屋内最亮的烛火之下放着一个绣筐,里面有几件还没有完工的孩子的衣服。
“绣娘呢?”
对面的女人见他问话又反射性的想要跪下回答了,只是想了半晌,到底是垂下头做了一个闷葫芦。
绣娘跟要膳食是一样的,要是没有银子,人家才懒得给她一个小小的穷贵人干活呢,再说有这个钱还不如要几道好菜给孩子吃,索性良贵人也不是什么贵族里的娇小姐,做起这些来还算是熟手。
弥生也不是问她的,不一会,大太监就把被窝里睡的正酣的两个绣娘给捉起来了,连房门都没进,直接拖的远远地打了三十板子,不许用药,要是熬过去就算了,要是熬不过去就只能怪自己的身体不好。
看小孩在一旁打了哈切,弥生给良贵人使了个眼神,良贵人就抱着他去哄睡了。
弥生就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转,被他看到哪里不是很满意就直接找相应的人,一个时辰左右,弥生就已经处置了接近三十个人。
只要是慢待了皇子皇女的,不管你是托了关系到哪里去了,照把你找出来。
轻点的就打板子,重点的就直接等着要小命,良贵人跟着看着,心里是越来越怕。
她怕是前面又出了什么事情,才让皇帝忽然改了态度,她自己是一条不值钱的贱命,害怕的就是跟孩子也有关。
可是皇帝偏偏就是一句都没提,临走前看了内室正在睡觉的二皇子一眼,转身又去了和贵人处。和贵人是弥生唯一皇女的母亲,生了皇女的过的还不如生了皇子的。
和贵人心事更多一点,要不是她们膝下还有子女,还有良贵人时不时的和和贵人聊天,她早就得了心病了。她们在这里也是守望互助,能帮的就帮一把,日子倒也是勉勉强强的过了下来。只不过良贵人这里如何,和贵人那里只会更糟。
良贵人心眼大,经了那么大的事情晚上也都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院子一字排开十几个宫女十几个小太监,全都是皇上派过来来伺候贵人和皇子的。
现在先住在这,除了皇宫的中宫以外最大的两所宫殿已经在加紧整修了,不出半月就能搬进去。
而听和姐姐说,昨晚拖人去打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皇女都被吓到了,她自己也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就怕这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当过了半个月,他们浑身上下的装备都换了一遍,穿着江南最新来的缎子,头上戴着最精美的首饰,搬进了华丽的寝宫,莫名其妙的就过上了宠妃的日子。
皇帝,是换人了吧。
闲下来的时候,良贵人一边做绣活一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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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女现在已经是十一岁了,性格早就已经养成了,总是有些畏畏缩缩的,对弥生是怕大过濡慕,和贵人也怕,所以永远是战战兢兢的。这是原来的皇帝的失误,弥生只能尽量的去弥补。
索性二皇子现在还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虽然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总归是小孩,多带带多抱抱就熟悉起来了。
小孩子说长长的很快,弥生天天带着玩,好好的吃饭之后,小娃娃就长了点肉了,也能对他熟悉了。
现在虽然是没有升她们二人任何一个人的分位,但是弥生做的很明显。
宠爱什么的皇后可能并不在乎,但是弥生对孩子的态度还是让她怕了。
第95章 被戴绿帽的皇帝5
第九十五章求欢
皇后甚至都可以不顾及自己,但是太子是她的命根子, 太子需要皇帝的宠爱才能坐稳屁股下的位置, 皇帝忽然做出这些动作, 皇后便有些紧张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皇后并不觉得如何,第一晚宫人禀报说是皇上去了贵人那, 她一点也不紧张,还有时间绣绣花。满宫内也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个惊惶失措的要求个固宠的办法的。
帝后婚姻十载,皇帝不是没有生过她的气的时候。但只要她肯说上一两句软话,肯对他笑上一笑,皇上多大的气性都解了。多少年都这么过来了, 怎么今日就和之前不同了吗?习惯了天下最尊贵的人一直低头认错的皇后并不把这当做一回事。
所以就算是当天晚上探子报了那里处置了几十个宫人, 皇后都觉得是正常的,皇上只是把在她这的气到别人那里发泄了罢了, 不见得是什么忽然看重了那两个孩子。
皇上有多看重太子,又有多轻慢他们, 满宫的人都看在眼里, 那两个孩子和太子比起来就像是草芥一样, 大皇女、二皇子长到了那么大脸一个名字都没有还不够明显吗。
太子一出生就得封太子, 吃穿住用都是紧逼天子, 在她没有产下第二子的情况下,太子基本算是内定的唯一继承人, 前朝后宫都是认了的, 那个二皇子算的上是什么东西。
等了三天, 皇上没有再来,却把本来该给中宫的那些极品缎子截走了大半,让皇后在宫里丢了一个大丑,皇后本就清冷的神色就变得更冷了,满宫的宫人走路的脚步都是轻轻的。
皇后从不打人板子,惩罚人就是连续十天的晚上跪在院子里,浇几个时辰的冷水,浇的人发高烧,不许用药。
就算是小心再小心,还是有两个小宫女触了霉头,秋夜深寒,两个女孩估计是撑不过几天。
又等了几天,只等到了皇上给他们赐名,等到了皇上封女孩为正三品和宁公主的圣旨,皇上却没有再来。
像是自虐一样的,皇后每日都要问问皇帝的行踪,说起对皇宫的掌控程度,恐怕弥生都要说一句不如。皇上又赐了两个贵人什么东西,又把宫殿建了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又带着两个孩子玩了,皇后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明明皇后是并不爱皇帝的,但是听到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免不高兴,或许那种情绪能被引申为一种占有欲吧。一个数年来就只爱你对你好的人,忽然就开始对别人好了起来,任是谁都要不高兴一番的。
弥生倒是能能感受到带着一丝皇后身上的恶意的人在周围,不过他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密切的关注那些人,并不限制他们给皇后递消息。
他倒是要看看皇后能守着她的尊严到几时。
一边拿着大印在圣旨上盖个戳,满宫里面只有几个女人,除了皇后之外皇宫里面连个妃位上的都没有,如何能主持了宫内的事务,作为自己的“真爱”,就应该让她放松心情好好歇着。
宫务还有凤印那些繁杂的东西,就交给别人就行了,不需要来烦扰皇后。
等到大太监宣布了圣旨还有晋位的吉时的时候,皇后是彻底坐不住了,命她宫里的大宫女端了羹汤去看望皇上,这是她亲手做的。
在弥生生气出走的第二十天后,皇后主动示了好,就算是她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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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汤散发着浓浓的香醇味道,大宫女在门口等了许久,僵持不下。
大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他的权势地位已经到了极点,手底下一群人都巴结他,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皇上伺候好,别的他连想也不想,看也不看,
“喜雨姑娘还是回去吧,没有皇上的命令,杂家也不敢随便收您这个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你的脑袋够砍还是杂家的脑袋够砍?”大太监半闭着眼,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旁人看不清,皇上他还看不清吗,要是皇上真的是一时怄气,那他只要像之前一样随便宠幸一个女人就行,定能把皇后娘娘气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