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渣攻ooc成深情男友之后竟被玩家做了这种事 (威威王)
白星河是“房东”,与不良“房客”沟通失败,只能从这具怀孕的身体下手了。
“有什么办法让这个胎儿流产呢?”食指向下,白星河指向了自己T恤下的肚皮,“我想不出来。只有他觉得‘流产了’才有用。”
卷毛是不完整的个体,某种病态的产物。他了解白星河,白星河对他的了解,只限于“孩子”这一执念。
白星河打了个寒颤。他联想了当初在警局见到的录像——鸠占鹊巢自己身体的“白星河”微笑附身亲吻婴儿,神态那么自然,好像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到底卷毛为什么这么做,他至今不能明白。
“你不打算生下来?”
谢深过了好一会儿才发问。
他被谢深的想法震惊:“这怎么能生?”
谢深与他谈论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他’是想要生下来的,我的意思是,你也不能决定孩子的‘去留’吗?你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不是百分之百,那精神方面的呢?”
“这是个麻烦问题。”白星河一怔。
卷毛是神秘人,神秘到来去无踪的地步,因为控制权是摇摆不定的。
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无解。躲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没有留下什么多余信息,谨慎得找不出破绽。
“‘他’可以控制身体,次数不多,但你不能从中判断‘他’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到了什么地步。”谢深娓娓道来,“现在‘他’的意识已经影响了你的判断。”
的确是这样,白星河受卷毛的影响,已经认为自己“怀孕”了——体现在身体上。
白星河若有所思:“我的想法没有用。这么看来,好像是他对精神和身体的控制更强一些。不是好事啊……”
“暂时没有别的办法,”谢深笑了笑,“所以,你先养胎吧。”
这个惊悚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不过,谢深仍在沉思。
尽管怀孕此事未经证实,但已经对同一身体的不同人格产生了冲击……卷发男人认为怀孕了,白星河否认。
如此说来,这是一次薛定谔的怀孕。
虽然这是一件到医院检测就能证实的事情,但对于精神病人来说,哪怕面临一纸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他未必会因此在精神上认定“怀孕”或者“未怀孕”的事实。
正如白星河自己的顾虑,只有卷发男人认同了的“流产”才是真的流产。
“我装摄像头了,家里客厅走廊和我的卧室、浴室……”白星河忽然走到他眼前,拿着一只手机晃了晃,“24小时全面监控。”
屏幕中央是今日监视片段:一袭哆啦A梦睡衣的白星河在卧室床上发呆,五倍速的十分钟过去了,他还在发呆。
白星河又把手机视频掐掉了:“我检查了今天的视频,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今天一整天都是‘我’,‘他’没有出现。”
“好事。”谢深简短评价。
“喏,账号密码给你。你平常可以上这个软件随时看监控。”
……这难道不是直播么?
《甜心孕夫的24小时.avi》、《浴室与浴巾.avi》、《床上的手铐.avi》?
谢深关于“他到底怀孕了没有”的设想就很快被马赛克代替了。随之而来的后果是注意力被白星河左手腕钟摆般摇晃的手铐吸引。
“……你铐这个干什么?”
“铐在床上。”白星河伸出双手,这是乖乖被捕的姿势。
“……没必要,你现在怀孕了,不适合这种刑罚。”何况听起来很马赛克,容易想到某些碟片的内容。
“这个孩子和我没关系。”
说到这里,他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谢深是心慈手软的,他斟酌着开口:“如果……其实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负责任的。所以孩子生下来也可以。”
满脑子活捉卷毛的白星河呆住了:“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
“结婚的意思。”
谢深说。
“这年头流行一睡定终身吗,我们再谈谈?”白星河猝不及防,他可真没想到突然会被求婚,有点儿不好意思。
……总得先谈恋爱吧!哪有从炮友直接升级到领证的?
谢深也陷入沉默——白星河的反应太大了,这不利于孕夫的健康。
“不是,我开玩笑的,”谢深当机立断把这事往角落一塞,“最近觉得你不太开心。”
“哦,噢……你吓死我了。”浮想联翩的白星河尴尬一笑,“哈哈,别这样啊,我挺开心的。”
谢深又想起从前的约定:“你还去乡下吗?”
“我现在不方便呀。”白星河眨眨眼。
谢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腰上,心想是不太方便,遗憾说:“也是。”
然而有一个人并不这样想。
由于“生不生”这个引人深思的问题打岔,白星河忘了把谢父到访这件事告诉谢深了。
“也不要紧吧。”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伯父不像是有事过来的样子。”
这天下午谢父见到了白星河,先是惊讶,后是恍然大悟,然后喜出望外,喜笑颜开,喜气洋洋:“哎呀,谢深那个臭小子,怎么一直瞒着我呢……噢,我当然知道你呀?他跟我说过的,办案的时候认识的嘛。我是谁?我是他爸爸。”
白星河是一头雾水:“哦,伯父来找谢深吗?他上班去了,您先进屋坐会儿?”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你们不好意思,”谢父一摆手,又赠出了手里的新鲜蘑菇青菜,“拿去炖汤吧!今天没带什么东西过来,下次我买只鸡。”
“啊?不用……”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谢父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留下了一袋蘑菇和青菜。
白星河并不知道他在谢父眼中已经晋升为儿子的同居男友,事实上谢深对此也不知情。第二天周六,谢父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了谢深。
“白星河出院了是吧?”
他一开口就是致命质问。
“……是啊。”谢深郁闷不已,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你让他到乡下来嘛,散散心,对身体有好处的,”谢父说得开心,“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吗?”
谢深听得伤感:“我也想啊,但他现在不太方便。”
“怎么个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
“他不想去吗?”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因为怀孕了。
但这事不能说,谢深只能含糊其词:“白星河不想去。”
白星河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恰好听见谢深鬼鬼祟祟打电话,念了他的名字。
他停下来,狐疑道:“你在和谁聊我?”
“我爸。”谢深实话实说。
“聊什么?”
谢父听见了,于是大声问:“他在吗?”
白星河挤上沙发,把耳朵凑过去:“伯父在找我?”
“……对。”
谢深顿感在劫难逃,在心中祈祷父亲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调侃。
“你不是要来乡下吗?现在是旅游的好时候啊。”谢父问白星河。
他很为难且蠢蠢欲动:“我也想去啊,但是……”
“那不就得了,”谢父如此说道,“有什么麻烦让谢深给你解决啊。”
“我……”
就在这个时刻,白星河突然听见了久违的、自己的声音:“好的,我今天就去。我一直想去那里旅游。”
卷毛又出现了!
他后背一凉,惊慌地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也没有。
谢父:“好啊,我把钥匙准备好,你们玩得开心……”
“谢深,”白星河魂不守舍地挂了电话,“卷毛想去乡下,行吧,我过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谢深在他眼中看见了类似打游戏被队友挂机时的无能狂怒,暗道不妙:“你……注意身体。”
白星河没有注意谢深又小心翼翼标准喜当爹了,他琢磨着卷毛去乡下的意图。难道是打算抢走他的身体然后逃跑吗?
谢家在乡下有一片宅子。
谢深介绍说:“本来是打算做民宿的,还没开业我爸又不想打理了,一直搁置着。你挑个房间住吧?”
到达乡下已经是傍晚了,晚霞倒了一地,院子里红澄澄的。白星河坐在台阶上沉思,随口说:“不挑,哪儿都行。”
谢深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你一个人住不好吧?”
“那就跟你一起住呗,”白星河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住在哪里,和谁住,“对了,伯父呢?”
“他去找朋友喝酒了。”其实是他不想打扰二人世界。
“哦,”白星河又想起来什么,“樱桃呢?”
谢深笑了笑:“我去洗,等我一会儿。”
白星河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孤寂的晚霞笼罩他,在台阶石板拖出一道很长的影子。
他知道这道影子应该被分为两道,喃喃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像咒语,他完全没有意料到,卷毛突然出现了。
卷发男人坐在他身边,凝视着天空,像一个旅客,疲惫、欣慰,为一道风景停留。
“喂……”他不满地瞪着卷毛,“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