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 (扶苏与柳叶)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扶苏与柳叶
- 入库:04.10
她心头愈动,袅袅婷婷向着那边走,随即哎呀一声,小手帕一挥,脚下一崴,稳稳朝将军怀里头倒去了。
“将军……”
这一句满含娇嗔,喊的柔情似水。
谁知就在这时候,方才跟她说话那小暗卫也突然蹿过来,也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一抱拳,说:“将军,属下——”
他那位置不偏不倚,刚刚好选在拂柳的边上。被她歪了的身子这么一撞,手臂支棱着在空中晃了晃,居然没站稳,直直跌进了池子里。
拂柳:“……”
拂柳:“???”
她晃了一下,没能跌进将军怀里,反倒跌倒在了地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将军已然撩开衣摆,紧随其后扎进了水里,手托住人的腰,把方才掉下水的那个暗卫往怀里拉。
拂柳怔怔坐在石子路沿子上,难得有点犯懵。
不是……
这怎么回事?
刚才那暗卫怎么到这儿的?……怎么就被她撞下去了?
拂柳满脑子都是问号,再看水里头,将军湿漉漉把人抱上来,脸上黑云密布。小暗卫喝了两口水,这会儿神色有点蔫,没什么精神,纤细的手臂勾着将军脖子。那姿势,拂柳很熟悉,她本便是打算那样跌进将军怀里的。
可这会儿,似乎与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在将军臂弯里头抱着的,反倒是个男人。
拂柳不是傻子,立马就从这里头品出了点不同的意味。
那暗卫把她当了枪使!
她还以为暗卫是自己计划里头的棋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整个计划居然都成了对方的棋子!
她猛然站起身,张嘴便道:“将军,并非是您所见——”
谁知那小暗卫抢话比她快多了,声音还有些哑,湿了的黑发缠绕在脖子上,看起来惹人怜极了,娇弱的像是能被人随意折断的花枝,眼眶泛着红。
“将军,”他低声道,活脱脱就是池子里头开出来的一朵白莲花,“我没事。是我自己方才不小心,没看见这位大姐姐。”
被特意喊作了大姐姐的拂柳:“……”
她脸都僵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小暗卫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顾黎沉着脸,一言也不发。他甚至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只抱起怀中人,大步向前走。没多久,李管家并几个下人也匆匆赶来了,瞧见这地上仍然傻愣着的人,更是生气,“怎么看的人,怎么让她出来了?”
他摆摆手。
“主子看了生气,快拖下去——让她把东西收收,打发出府算了。”
拂柳心中不甘,挣了挣,道:“凭什么打发我出府?我是太子送来的人!”
一个小厮道:“凭你是谁送来的人也没用。就刚刚你撞下去那位,平日里最被将军另眼相待,从没受过罚的。你撞谁不好,怎么偏偏撞了他?”
拂柳更气。
她何时撞他了,分明是那人自己往她身上撞的!
如今真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杜云停被顾先生打横抱了回去,这回没进自己屋子,直接进了顾黎平日里睡的房。
他把小暗卫往床上一放,吩咐人去叫大夫。杜云停躺在床铺上,脸上发白,周身都是湿的,衣角滴着水。将军上下看他一圈,忽的道:“换掉。”
小暗卫微微张着嘴,还不曾反应过来。
“换掉。”顾黎冷声道,紧蹙着眉,说不出究竟是恼怒还是担忧,心里头意味复杂的很,倒好像是谁这会儿把他心紧紧攥在了手里似的,只瞧着这人如今的模样不好受,“再不换,该着凉了。”
小暗卫明白了,伸长手臂便要脱。衣袍浸透了水,都有些重,他扯了两下也没扯下来,顾黎看不过,自己上了手,跟抽丝剥茧一样拆开这衣服,把里头又白又嫩的小暗卫裹被子里了,一直盖到下巴下头。
大夫来的很快,诊过了脉,说是没什么大碍。
“只是下了水,小心风寒。”
顾黎身子硬朗,还没得过风寒,眉头微微一皱。管家倒是对此极有经验,忙安排人去熬姜汤,又吩咐人准备热水,让宫七泡一回澡。
他心中仍对将军直接将人抱回来这件事觉着不妥,遂小心道:“将军,您看,让宫一把人带回去?”
这事其实没什么需要商议的,宫七一个暗卫,不带回去,难不成还在主子房里头歇息?
只是说出来,都不合礼法。
可将军却罕见地沉默了。管家没得到他的回答,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宫七出这一回事,倒让将军忍不得了。这若是进了将军的屋子,之后还能不能出来?
他心里头咚咚敲着鼓,望着男人。
“那您说……”
顾黎终于出声了,淡淡道:“就让他先在这处歇息。”
他没提何时让人走。
管家的嘴张了张,终究是闭上了。他望了眼屋内的宫七,心中有些难办。
他是知晓主子对宫七的心思的,且这心思已经回不了头了——可问题在于,如何在不伤着宫七的情况下,心甘情愿让他上了主子的床呢?
作者有话要说:管家:(操碎了心)他不愿意怎么办?
7777: 你可能对他有什么误解……
第125章 金屋(五)
房中烛花噼里啪啦地爆, 床上青年缩在被子里,挡住了大半张柔白的脸, 只剩下额头仍旧露在外头,密密的眼睫抵着被角。外头下人送来了新熬的姜汤,李管家没让人插手,亲自给捧进来, 看了眼主子。
“将军,让宫七喝点热汤吧。”
顾黎还坐在床头, 没半点要走的意思。他一只手抬起来, 手心向外,手指修长有力, 一双剑眉下,黑沉沉的眼睛抬起来, 将管家一扫而过。
李管家下意识将声音放轻了些,知晓将军这是怕自己扰了宫七的好觉, 故而轻手轻脚将那碗放在了桌上。
他犹疑了下,道:“将军, 倒不是说旁的, 但总得让他喝点, 免得真染了风寒。”
将军的另一只手仍按在被角上, 也不知这一句话究竟是否听了进去。他沉默片刻, 忽的自己伸手去端汤碗,稳稳端在了手里。
李管家一怔,后头就心知肚明地掩了声音, 小心翼翼出去关门。房里只剩下两人,顾黎把人扶坐起来,教他靠着后头的软枕。
勺子抵在了唇角,暗卫无意识地张着一点嘴,兀自睡的沉沉,没半点要清醒的模样。
顾黎的勺子塞了几下,也没喂进他嘴里去。
他最终把勺子往手里一搁,终于喊了声,“宫七。”
小暗卫没什么反应,反倒侧过身来,糊里糊涂把他的一角衣角握手里了。顾黎没起身,任由他拽着,又沉沉叫了声,“宫七。”
床上人动了动,把他的衣服握得更紧了。他鼻子微微一动,倒好像要从上头闻出什么味道,朝着男人蹭来。
顾黎手一顿,将碗重新放桌上了。
他低着头,只凝望着怀里人的侧脸。那半边脸被烛火映亮了,只有半边隐在暗里,嘴唇仍然是苍白的。
顾黎看了会儿,随即伸出手去,按在了这人稍稍张开的嘴唇上。透过那一点缝隙,他瞧见里头一点白牙,还有乖乖卧着的舌尖。
他轻轻地揉了揉,比起旖旎,更像是一种验证。
片刻后,将军缓缓抬起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不会有错了。
他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满了。
一碗姜汤最后在桌上放到了凉,将军并不曾去歇息,任由床上人拽着他,一直在这床畔坐到了天明。待管家早起来扣门时,瞧见将军身上仍然是昨日那一套衣袍,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忧心。他急匆匆进去看宫七,这傻孩子还在床上睡着,不知什么缘故,手里头还紧紧握着一截袖子。
李管家一眼认出那袖子是他主子的,再看着将军时,目光不由得朝着对方大袖上瞥。那袖子上裂口干净利落,是顾黎拿剑切断的。
管家心里头猛地冒出来四个字,断袖分桃……
他说:“将军,您这衣服——”
将军已然把身上外衣脱下来,自寻了一件穿上。他淡淡道:“他不松手,便给他了。”
管家一时竟静默无言,只跟在对方后头,心里头百般琢磨。又是想着宫七,又是想着自家主子,心里头倒比正主还要毛糙焦躁几分。
眼瞧着将军已经迈步走到廊下,马上便要出去了,李管家终于抑制不住一颗忠奴的心,又喊了声:“将军?”
顾黎一手握剑柄,扭头望他。已然四十五岁的李管家老脸一红,吭哧半晌,道:“回头我让门口小二子他们给将军买点书。”
将军眉头微微一蹙,显然并不曾理解这话中深意。然而他今早有事,车马已然停在门口等候,他也不再多言,自顾自跃上马。
李管家在后头背着手,独自操心。
他刚刚看了,都同住一屋了,宫七那衣服仍然是规规矩矩的,带子都没解开半个。哪儿有正常人与心上人同床共枕还能忍这么久的,李管家思来想后,只能归结于他不会。
谁让将军没学过呢?
加冠之后,本该由长辈来教他房中事,无奈顾黎找不出个能教他的长辈,当时又是战事吃紧,行冠礼草草便过去了,哪儿有时间走这些个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