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纨绔打脸逆袭中 金推完结+番外 (糖太咸)
盛修和与老人分头撤离。
他在手下的护送下从后庭西侧的安全出口撤离,而老人则是从后庭员工出口撤离。
盛修和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危机的情况了。他的总公司在m国,那边儿不禁枪,情况远比国内复杂。他的产业甚至在中东都有一席之地,与那里的各大势力的牵扯更是纷繁不清,这样的场面他甚至冷静得过分。
靳南是在一片尖叫声中被惊醒的,他刚醒甚至都还莫不清楚状况,懵懂地看着这群素来优雅有礼名流们尖叫着抱头鼠窜。
靳南终于清醒过来,他想,果然是出事了。
酒杯酒瓶碎裂的声音,桌椅被撞到的声音,与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地上流淌的红色酒液将穿着高跟鞋和长裙的女士滑到。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靳南这才发现,湖心亭上的人远比他来时要多。
这所有的人都想从最短的那条桥离开,桥很快被堵死,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肯从空无一人的其他几条桥离开。
在慌乱的情况下,人多的地方才更能给人安全感。谁也不知道走另一条路会面对着着什么。
枪声、爆炸声尖叫声,玻璃碎裂声还在持续着,有人甚至崩溃地开始哭泣。
靳南冷眼旁观,他直接向着另一条较短的桥走去,继续等下去,还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虽然被堵住,但人群还是在减少。
但速度太慢这种情况下没人有耐心等待,有人见靳南从另一条路离开,跟着喊到道:“那边也可以走。”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别的桥走这件事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靳南离开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只是面对一群被恐惧吓破了胆的人,他还是慢了。
后方的人群一拥而上,靳南直接被挤到了一边儿。
盛修和被手下人掩护着退出私密包厢,没过多久属下就接到了消息,“boss,安全了,这次来的恐怖分子人数本就不多,一部分被a队引走,剩下的现在已经被全部拿下,警察已经到了。”
盛修和点点头,他这时刚走到枫叶湖旁,只听见嘭的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盛修和看过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水面挣扎了两下他似乎是不会游泳的,却连呼救都没有,挣扎了几下竟任由自己往更深处落下去。
盛修和心一紧,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身边还有更识水性的保镖,他脚下加速快步跑到水边,俯身跳下水中,动作迅速,干净利落,身边的保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他已经游了过去。
这湖水不浅,三五米深的样子,好在湖水还算清澈,他看见了靳南,他眼睛似乎还睁着,盛修和向他伸出手,与他预想的不一样,靳南甚至没有抬手抓住自己的手。
盛修和带着靳南浮出水面,保镖焦急地赶上来询问他有没有事。
盛修和摆了摆手,深深喘了两口气,靳南那儿已经有保镖在做急救。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靳南终于醒来,他浑身无力,鼻腔咽喉肺部火辣辣地疼,头发黏在额头上,流下的水模糊了视线,靳南从下往上抹了把脸,把刘海捋回去,伏在盛修和怀里咳得惊天动地。
盛修和身上也是湿淋淋的,但他身材高大,胸膛宽厚,托着他手臂稳健有力,竟给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盛修和见他止住了咳,问道:“怎么样了?”
靳南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儿。”
盛修和下意识得皱起了眉,看着怀中咳嗽得眼泪直流的少年,脑海中深深浮现出之前水底的那一幕。
这少年脸上没有恐惧、害怕、痛苦,眼底只有冷静平和。就连醒后,他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慌张,只是平静地说,没事。
他不呼救,也不挣扎,更不害怕,就这么冷静的顺从着生命地流逝,盛修和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靳南是不是有自杀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理解姐妹们追更的痛苦,我也可以保证我没有水,我比谁都希望快点完结,因为我时间真的很紧,所以每一章都是必要的,当然不得不承认3000字确实装不下很多东西。
第40章
盛修和把靳南送去了医院, 靳父靳母匆忙赶来的时候, 靳南已经发起了烧, 昏睡过去, 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轻微感染引起的发烧,好在没有引起肺炎。
盛修和询问靳父靳母靳南是否有抑郁症时, 夫妇二人吓了一跳,再听说靳南可能有自杀倾向时,两人脸都白了。
靳母颤抖地问:“南南是自己跳下去的?”
盛修和道:“这倒没有,只是靳南没有表现出求生欲。”
盛修和皱了皱眉,“他最近有没有表现出嗜睡、贪吃、情绪不高、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喜欢一个人独处...这些特征"
靳父靳母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对儿子了解的不多,儿子也不愿意跟他交流,倒是一旁的张叔闻言脸上突的一白, 他颤颤巍巍地说:“没错,是这样...盛先生。”
盛修和看了这对夫妇一眼, 他没有立场指责什么,但是这做父母的也...盛修和只越发心疼靳南。
靳父靳母脸色更白, 靳母更是眼眶都红了,“可是,他和我们相处明明很正常, 能说能笑的...”
盛修和对着俩不负责任的父母没了好感,更不愿意听他们辩白,他道:“我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这恐怕需要专业人士的鉴定才能得知靳南到底是如何。”
盛修和很忙,他也只能在这里呆两天,说了没几句,又离开了。
靳南醒来,面对哭天抹泪的父母,只说了句“我没事。”
靳母红着眼眶问他是不是有抑郁症,是不是有自杀倾向,靳南摇头,“没有。”
靳父靳母是不信的,“我帮你联系了心里医生,我们出院就去看看好不好。”
心理医生几个字勾起了靳南不好的回忆,他抗拒地皱起眉头,“不去。”
“好孩子,听话,这没有什么丢人的,现在好多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这没什么的。”
靳南冷冷地看着两人,声音一字一顿,“我说,不去。”
接下来,靳父靳母再开口,靳南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靳母这才意识到,近来看上去乖巧的儿子,其实却还是与他们有着不小的隔阂,靳南也从未向他们展露过他的内心,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原来面对儿子,竟然比面对商业竞争还要难。
盛修和在春田市总共就待两天,这两天看上去还是很忙。
但是他对这个被自己救了的孩子到底有牵绊,第二天中午还是找了个时间来看他。
这时的靳南已经一天没有搭理过靳父靳母了,夫妇俩对儿子也没有办法,况且手上有事情要忙,于是医院里就留了张叔在照顾着。
盛修和到时,就见屋子里的一老一少,竟觉分外心酸,靳南看上去就像是个留守儿童,心中不由对靳南的怜惜更甚,但他也没有办法,他事业比之靳家更大,自然更为忙碌。
靳南见到盛修和,又想到那天的事。
他当时落水,之所以不呼救,一是因为在当时所有人都恨不得按着别人逃出升天的求生欲之下,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回头来救他,呼救也只是无用功。二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本也没有牵挂。他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什么牵着自己,没有什么能把自己留在这个世界。
前世,是养父打开了福利院黑暗的小柴房,抱着他走出那片黑暗,给他无上宠爱和一个光明的世界。但养父的去世,也带走了他的光,他潜在暗处,搜集着一切可以摧毁仇人的证据,不知不觉中,自己又被一片黑暗所浸透,可见他生来就不是一个该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
可是没有光的地方,就没有生机与生气。
在为养父报完仇之前,他还没来得及想如果这一切结束,自己浸于黑暗之中,没有了光的笼罩却被光的温暖惯坏的他该怎么生活,他就幸运的跟着仇家同归于尽,不用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偏偏他却意外的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他浑浑噩噩真真假假的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该思考的问题还是要思考的,一次死亡根本不能让他逃避掉这个问题。他思索良久,答案依旧是无解,这是一局死局,他自己挣扎不脱。
他厌了、烦了、倦了,其实本也无所谓的,或许在他沦落福利院时就已经注定这就是他的宿命,无牵无挂的飘荡于黑暗中,养父给的十年宠爱是他偷来的光。
就像福利院院长说的,他这样的怪物,是不配的。
他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别的孩子若是捕到了蝴蝶,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观看赞美,只有他,会一片片摘下蝴蝶的翅膀、头颅,腿、一一碾碎。
别的孩子是人性本善,他的本性就是破坏。
他是以破坏为骨架,披着人皮的空心人。
像他这样的人,即使伪装得再正常也会被人发现,何况他并没有伪装一辈子的耐心。只有养父,会让靳南借着他的眼睛去看一看这不一样的充满光的世界。
靳南借了原身的皮,却借不了原身的心,他依旧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