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文也基本不会断更,不影响追文的小天使们看文
等我全部重写完前20,会在作话里说一声哒
第33章
人说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直到今日,简随才算明白过来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他这样一个没有经历过巨大磨难, 也不曾真正遭受过生命威胁的普通人, 在这生死之间能做出这般无畏的举动, 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任风行的影响。
如果说这个世上存在这么一种人,不仅自身强大, 还能为身边人带来勇气,那任风行就是这样的人。
简随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 气一沉,双手结印, 正是近日研学以来他从老仙官那里学到的一招, 名曰“随风”。
“随风”此招本身并不带有任何威能,但能够助力队友的招式威能无限扩大,如同江河翻腾成惊涛, 日光灼烧为烈日, 煦风扶摇而上直至风卷残云, 荡涤一切敌人。
简随手中的随风印成,向前一指, 任风行手中长剑剑威瞬间膨胀!
简随心中暗道:当不了DPS,我还不能做个最强辅助吗?
常乐的妖元吞噬了他自己,也吞噬了整片天地, 绿色妖元再度收缩,蓄力着用尽生命的最后一击。
任风行掌剑同出,一派傲然:“来吧!”
双方都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拼尽全力,不分输赢,只有生死。
妖元与灵元激烈的碰撞,彻底妖化的常乐只留下一只蛇眼,血淋淋地浮动在妖元中间,像一个充气过度即将爆炸的气球,在碎裂前留下最后的咒怨。
“我要你们一同陪葬……一同……下地狱!”
“哼。”任风行手上剑威不减,口吐冷言,“要下地狱就自己去,我们不会陪你!”说完,他持剑再出,正是摧枯拉朽之势。
简随手中随风印也随之再起,为任风行的力量添一道助力。
听到如此自我中心的任风行居然会说出“我们”二字,简随心中竟也升腾出一股欣慰的感觉,迎接这最后的冲击。
最后一招,避无可避,纯粹的实力交锋,纯粹的力量消耗,妖元灵元同时溃散,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一刻。
而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无数的尸体碎片掉落一地,周围的亭台楼阁早已被炸的不见踪影,连一点渣滓也不剩。
而站在最后的人,正是任风行。
当然,也该是他。
简随站在他身后,眼见胜负已定,终于有心情去感受体内五脏六腑的剧痛,他的手因疼痛再也抓不住任风行的围巾,浑身一软,仓惶倒地。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倒在冰冷的石砖地坪上,而是倒在一个人温暖的怀中。
任风行右手抱住简随,左手持剑撑在地上,将简随的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小子,还能撑吗?”
简随苦笑一下:“你觉得呢?”
而后又是一口鲜血喷涌。
简随眯眼瞧了一下,又低声道:“抱歉,血吐到你的围巾上了,回头给你重织一条吧……”
“别管这种事了!”
任风行放下左手的剑,把手覆盖在简随的心口之上,沛然灵力不断灌入,简随瞬间感觉肺腑的疼痛减低,正在不断愈合。
整个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不少,甚至有心情开起了玩笑:“你原来是用剑的啊,我还当你一贯手撕别人呢。”
“哼。”
简随的目光聚集到那柄金色长剑之上,它状如金星闪电,戾气十足。
“它有名字吗?”
任风行道:“没有。”
“为什么?”这倒让简随有点吃惊,灵剑之主都是爱剑之人,他知道的几位灵剑之主都给爱剑起了名字,比如琼叶、云魂、雨魄。怎么轮到任风行的剑,连名字也没有?
“什么为什么,剑能用就行,还非得有个名字吗?”任风行皱眉看他,手上也没有停下灌输灵力。
“得有呀,这是灵剑啊……”
任风行皱眉看看自己剑,又看看简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小子先前用的招数是什么?就那个能提升我的力量的那招。”
“噢。”简随闻言点点头,“名叫随风,是老仙官上课教的。本身没有什么力量,只能用来辅助别人。”
任风行点点头,然后一锤定音:“那任风行的剑以后就叫——随风。”
随风剑?
简随一惊:“这么随意吗?”
任风行瞪他:“哪里随意!”
这时,简随听到一个人拍掌的声音,他一边拍一边向这边走来。
“真是患难见人心啊,两位真是主仆情深,我都看感动了。”
简随目光冷然,意料之中。
第34章
简随感受了下/体/内的灵气流传, 较之先前好了一些,他抬头看向来人, 仿佛一脸惊讶道:“怎么, 兄台不打算继续表演下去了吗?”
“这不是都被简兄看穿了嘛。”
从滚滚浓烟中走出一道挺拔身影, 他用衣袖遮住口鼻,已没有半点如先前一般的慌张失措, 正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噢。”简随点点头,笑道, “我还当你打算演到底呢,是吧, 言兄?”
言新桑走出了浓烟, 却停在了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袖子遮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任风行和简随, 不知在盘算什么。
简随的声音更轻:“言兄离那么远做什么, 是在害怕任风行吗?”
言新桑的目光聚集到任风行的身上, 任风行并未停止为简随疗伤的动作,目光也投向了言新桑。
此时, 任风行皱眉说出了一句话,让简随差点没绷住。
任风行问:“这人是谁?”
“咳……!”简随轻咳一声,解释道, “咱们才救过他?难道你忘了?”
任风行“哦”了一声,没什么感触似的收回目光。
言新桑拳头紧握,出口的话语还勉强带着笑意:“绝代狂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先前言某才与两位同生共死过……”
任风行打断了他:“没注意。”
简随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他知道任风行并不是幼稚地假装不认识言新桑,而是当真没留意这个人。
尽管简随给任风行起名叫“风三岁”,却并不是真的认为他无聊幼稚如三岁儿童,更多的佩服他狂野外表下如赤子般坦荡的心。
在这种阴谋斗算计,人人肚里有坏水的大环境下,任风行强到这种境界,还能心思简单到没一点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太难得了。
先前任风行从院子里带言新桑走,不过是因为简随护着他,所以任风行走的时候就顺手一并带上了。而任风行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言新桑身上过,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人是高是矮,是瘦是胖,生着什么模样。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言新桑松开拳头,又看似恭敬地笑了起来:“以我的武力修为,自然是入不了绝代狂人的眼,所以言某很好奇,简兄到底是什么地方入了您的眼呢?莫说和我比较,就是在这百家研学令主里他的实力也是排不上号的,除了这幅面容,言某实在看不出简兄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绝代狂人这般青睐?还是说您与北斗灵脉的交情就如此深厚吗?”
简随见言新桑搬出自己当初胡扯的“绝代狂人受师门嘱托照顾我”的假话,生怕以任风行耿直的性子直接说出“北斗灵脉?没听过。”
还好任风行只是摇了摇头:“北斗灵脉,不熟。”
简随正放下半颗心,又听到任风行道:“至于小子哪里入了任风行的眼……”
简随竖起耳朵。
任风行猛地转过头,手捏着简随的下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这种问题,最后他好像是有了什么答案,却又皱眉对言新桑说道——
“与你何干?”
没等到答案,简随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略微有点失望,只是看到言新桑又被任风行的强硬态度气的脸发红,心中不由得想到:风三岁这种怼人的方法很好用啊,所有的问题只要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就能解决了。
简单粗暴,还有效。
言新桑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然后道:“看来我想让绝代狂人入我麾下的目标是达不成了……”
简随听后叹道:“我原先只以为你是想赢得白帝继承人的机会,所以坐山观虎斗看我们自相残杀,没想到……你居然还想挖我的墙角?”
言新桑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呀,原先我也从没对绝代狂人抱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如今看他都能为你所用,还这般尽心尽力,自然也会生出这么一点心思。毕竟言某无论家世、眼界、实力……和简兄比起来……”他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言新桑无论哪个方面都比简随强太多,任风行选简随而不选言新桑,真是没眼光。
这回简随和任风行异口同声道:“关你屁事!”
要怪就怪他气运缠身,谁让从洞天里救了任风行的是他简随呢?
不过言新桑的这段话,倒让他心里生出一个细微的念头:倘若那日救了风三岁的是别人,他也会这般尽心尽力地帮那个人吗?
简随强压下这份诡异的心思,摇了摇头:“言兄,你这个目标怕是达不成了,还是考虑一下成为白帝继承人的事吧,当初大狗兄说出规则的时候,你就动了让大家自相残杀,你好渔翁得利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