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哑,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
“为什么?”宋辞有点惊讶,“你要知道,很多人想买票都买不到的,票价被黄牛都炒上万了。”
纪淮冷嗤一声:“谁稀罕。”
纪淮可能真的有点醉了,如果放在平时的话,他是断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
但却直白得可爱。
宋辞又忍不住想笑,他拥住他,趴在他的肩窝里:“那你稀罕什么?”
宋辞微微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又往上移,慢慢地吻住他的唇。
纪淮本能地想扣住他的脑袋,加深这个吻,但还没来得及,宋辞就退开了,眼里氤氲着笑:“稀罕我吗?”
纪淮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酝酿着说不出的情绪,没了那层高冷面具的遮挡,显露无遗。
宋辞伸手抱着他的腰,安静地贴着他:“唉,瞧我这话问的,你要是能稀罕我……”
纪淮打断了他的话:“你少勾我。”
宋辞的声音顿住了:“……?”
纪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样,不看眼睛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他有分毫的醉意,就连声音也是很平稳的:“你再勾我,后果自负。”
宋辞这会儿才是真的觉得有意思了,他埋在纪淮的肩头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拖长声音道:“你想给我什么后果?哎——你不会又要让我抄清心咒吧?”
宋辞挑了一下眉:“难道是情诗还没看够?”
啪嗒一声,他解开了纪淮的安全带,旋即手放到了他的领口,往下一滑,滑到了扣子那儿,随手解开了两颗,嘴上还不空闲:“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妖精今天能怎么罚我——”
话还没说完,宋辞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纪淮的呼吸粗重,他将宋辞整个抱了过来,分开他的双膝,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面,然后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肆意地揉捏着,直接把他的衣服往上一推,宋辞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但是被身后的驾驶台抵住了。
纪淮一寸寸逼近他,眼睛亮得瘆人,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很冷静的,他与宋辞的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相缠,嘴唇仅隔几厘米的距离,空气的温度在这一瞬间攀升了,让人酥麻难耐。
纪淮咬住他的唇,凶狠地吻着。
一吻结束,宋辞的衣服已经全都被解开了。
纪淮附在他的耳边,声音又轻又缓,与宋辞剧烈的喘息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宋小辞,你除了口头上说说,你还会干什么?”
宋辞:“……”
第66章
直到在观众席上面坐好,宋辞仍然觉得身体是热的,不仅身体,还有脸颊,耳侧,嘴唇,全都灼热一片。
刚才在车里,纪淮把他的衣服差点就全脱完了,手放到他皮带上的时候,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要继续吗?”
宋辞当场差点落荒而逃,他缩着脖子摇了摇头,满脸通红。
开什么玩笑!他等会儿还要上台的,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且刚才纪淮分开他双膝,抱着他,将他禁锢在怀里,狠狠地吻他的嘴唇的时候,他能够察觉到纪淮已经有了反应……尺寸惊人。
他得好好的消化一下。
既然不准备做,问他为什么要瞎撩?
——欠的。
他看见纪淮就忍不住,就想上手摸两下,啃两口。
这能怪他吗?
夫妻之间的事儿,那怎么能叫瞎撩呢!那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吗!
宋辞直到这一刻,还觉得无辜极了,自己根本就没错。
纪淮收回手,闭上了眼睛:“下次再敢乱摸敢乱亲,脱的就不止是你上面的衣服了,知道了么?”
宋辞低头扣着自己的衣服,羞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但旋即,他的扣子又被纪淮扯开,纪淮往后靠在座椅里,黑色的眼眸里蓄着暗沉沉的光,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宋辞的胸口前画着圈,动作极慢,声音一字一顿:“听见了吗?”
宋辞:“……听见了。”
一直到进入场内,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后,宋辞的腿都是软的。
纪淮明明什么都没对他做,但是他却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纪淮的手在他身上留下的触感被身体记了下来,一遍遍地循环播放着,清晰又燥热。
纪淮在车上的时候还有些微醺,等下车后,被冷风一吹,那点醺意就消散得差不多了,想起来刚才在车里面发生的事情,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有点遗憾。
对于纪淮而言,跟宋辞单独待在车里可比听什么演唱会有意思多了。
观众们陆陆续续地在进场,舞台上是空的,还没到时间。
宋辞想了想,凑到纪淮的身边,附耳道:“等会儿你一定要认真看。”
纪淮本来对这个演唱会就没什么兴趣,也就只宋辞能硬拉着他过来了,要换了任何一个别的人,纪淮连多给个眼神的功夫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纪淮啧了一声,愈发不爽。
认真看什么?看看那个姓单的长得有多帅?
两个人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么?宋辞在他生日这天都要拉着他过来凑人头?
这真的是他有史以来收到过的最膈应的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花蔓蔓再三跟他申明单阳夏和宋辞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头上已经绿出一大片的草原了。
纪淮皱着眉头,没说话。
“哎,”宋辞伸手撞了撞他的胳膊肘,“你听见了吗?这是……很用心准备的演唱会。”
用心准备什么?跟他有关系吗?
单阳夏究竟给了宋辞什么好处,让他这么卖力地为他宣传?
纪淮觉得自己的耐心简直好到出奇,按照他的性子,他在这种时候是会直接甩手就走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刚刚在车里和宋辞温存过,他不太舍得对他发脾气,于是那即将爆发的情绪边缘奇迹般地往回缩了缩,又为宋辞降低了一次底线,他嗯了一声。
听见回应后,宋辞才稍微放了心。
演唱会开始,主持人登场。
单阳夏引领的开场舞,这一次他尝试了不一样的风格,非常的硬汉帅气,引得舞台底下粉丝们连连尖叫。
粉丝们:“好帅啊啊啊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纪淮冷漠地看着台上的人,毫无感情地想:年纪轻轻就瞎了,不仅瞎了,呼吸系统还有问题,真是可惜。
单阳夏对台下观众们比心。
粉丝们:“我的天呐啊啊啊,他在看我他在看我!!他好撩啊!!!!”
纪淮:不及宋辞的万分之一,不懂你们在瞎叫什么,好吵。
单阳夏做了个翻滚的动作,然后单膝跪地,配合舞台音效的喀拉声,抬手比了个枪的动作,抬手狙击。
粉丝们一度沸腾:“我我我我的手在抖了,他在朝我的心脏开枪!!!!全都给你啊啊啊啊!!我爱你啊啊啊啊!!!”
纪淮:……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看了一眼宋辞,发现他看得一脸的认真,唇边洋溢着浅浅的笑,也混在粉丝中朝着单阳夏喊:“夏夏加油!你是最棒的!我——”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胳膊便被纪淮拉了一下。
宋辞高涨的情绪被打断,茫然地看向纪淮,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纪淮想了想,“就是想起了你说过的平行宇宙。”
宋辞的心狠狠地一跳,陡然间像是漏拍了似的,定定地看向纪淮,手心抖浮出了一丝冷汗,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喧嚣的吵闹声中发问道:“平行宇宙怎么了?”
纪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忽然问他平行宇宙?
纪淮看着他,声音淡淡的:“你知道相对论中,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区别是什么吗?”
宋辞:“……”
宋辞:“……”
我怎么会知道!!!
而且纪淮一提起相对论他就想到了那天纪淮给他拿的有趣的相对论这本书,一想起这本书就想起了他被纪淮扔掉的书,一想起被扔掉的书,他就会想起被罚抄的那一个黑暗的下午。
发现纪淮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怀疑后,宋辞放了心,一脸漠然地扭过头去:“不好意思,我太忙了,没时间关注这个。”
台上的单阳夏已经表演完了,旋即时宣和虞越上台,三个人在简单的开场白后,开始一起唱歌。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风格,但是却奇异地融合到了一起。
粉丝们:“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要怀孕了!!!时宣我爱你!!!时光永远陪着你!!!”
宋辞立刻融入环境中,其乐融融地跟着喊:“宣宣加油!大鱼加油!夏夏加油!我——”
这一次后面的话又还没喊出来,宋辞的胳膊再一次被拉住了。
宋辞面无表情地看向纪淮:“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不是身处于吵闹的演唱会现场,而是穿着学士服拿着课本戴着眼镜身处在学术讨论会现场,模样一本正经极了:“那你知道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公式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