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慕白的的回应,端木炎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神也变得幽深,忍不住伸出手,按住林慕白的脑袋, 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变得苦难起来。
这个亲吻缱绻而漫长, 直到林慕白因为呼吸困难而挣扎, 端木炎才离开那诱人的唇瓣。
林慕白双目迷蒙, 大脑缺氧,呆呆的看着端木炎,仿佛刚出壳的小鸡仔儿,懵懂而纯洁,让人忍不住想破坏,将他欺负到哭出来。
至于怎么欺负。
不可说,不可说。
端木炎看着那嫣红水润的唇瓣和泛着两朵彩霞般的脸蛋,轻轻笑了出来,他舔了舔唇瓣,表情餍足,宛若一只刚偷腥的猫儿,在回味刚刚的美味。
将额头抵在林慕白的额头上,端木炎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一丝戏谑,“阿白,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林慕白瞪大了一双猫儿瞳,直愣愣的看着端木炎,外面传来一声鸟叫,划破了屋内的静谧,这才反应过来,心下一惊。
不知何时,自己的双手已经环住端木炎的脖子,两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他吓了一大跳,慌忙推开端木炎,颤抖着掀开被子想要下跪,眼睛都急红了,“罪臣失礼,望皇上恕罪!”
“没关系,我还想你多失礼几次呢。”重新拿起搁在小几上的燕窝,舀了一勺子吹了吹,送至林慕白唇边,他微微一笑,“先喝燕窝吧。”
“不敢劳烦皇上,罪臣自己来就好。” 稍稍清醒,林慕白敛眉,将思路理顺,弄清自己的处境,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抬头看端木炎,攥着被子的手微微泛白,尽管强做镇静,微微颤抖的身子依旧泄露了他的恐惧。
“阿白......”剑眉微蹙,端木炎幽幽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捧起林慕白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无奈,“你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小心。”
就算是刚刚捡到林慕白的时候,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都没这般惧怕过自己。
端木炎的心疼的都要碎了。
他磨了磨牙,发誓下次进入虚拟世界之前,一定要选一个好一点的剧本,让他们家阿白打小就受尽万千宠爱,而不是现在这样,成为一个饱受欺凌冷漠的可怜皇子。
“罪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罪臣是北夜国皇子,不是什么阿白。” 不知为什么,在端木炎唤自己阿白的时候,心中有一丝熟悉感,林慕白用力的掐了一下手心,想让自己正常一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王上留着罪臣,是打算折磨吗?”
端木炎愣住了,“阿白,你、你刚刚,说什么了?”
林慕白低着头,用力的咬着下唇,眼中泛起一层湿气,看着尤为可怜,“罪臣、罪臣不是脔.宠,还望——”
端木炎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瓷碗狠狠地掷到地上,“阿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慕白再次掐了一下手心,想要说什么,但是对上端木炎痛苦震惊的眸子,突然失了声。
他唯唯诺诺,低下头,想要说什么,但是嗫嚅几下,还是沉默了。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而安静。
端木炎先撑不住,甩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公子,午膳准备好了。”时近中午,一名绿衣婢女迈着轻浅的步子快步走向躺在树荫下浅眠的青年,她放柔了声音,恭敬地唤道。
估计是声音太小,青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得不略微提高了一下音量,又喊了一遍。
这时,摇椅上的青年才幽幽转醒,看着那双迷茫懵懂,很想小动物一般的眸子,绿衣婢女低下头,遮掩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原先是皇上的贴身侍婢,深的皇上信任,宫内一切事务都打理的紧紧有条,这么多年没出过任何错误。
突然被指来,照料一个废国皇子,她吓了一跳,很是担心。
但是相处的久了,才发现林慕白人不错,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谦和有礼,他的微笑有一种治愈人心的力量,看着十分舒坦。
“多谢。” 林慕白慢悠悠的从摇椅上起身,动作闲适却优雅,然后跟着绿衣婢女,一步步走向凉亭。
眯了眯眼,他惊讶的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正襟危坐。
但到那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看到那张俊脸,微微一怔,嘴角却是轻轻上扬。
仿佛一艘飘摇的小船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安心瞬间盈满了整颗心脏。
“罪臣林慕白,参见皇上。”
端木炎朝他看来,林慕白吓了一跳,有些局促的揪了揪衣摆,准备行礼,却被端木炎扶住了。
“都说别称自己罪臣了。”端木炎将人按到椅子上,笑着递过筷子,“前几天是我不对,让你受惊了,我先干为敬。”
林慕白来不及阻止,愣愣的看着端木炎将酒一饮而尽,男人仰头的瞬间露出好看的脖颈,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豪爽的动作让林慕白看呆了,心不自觉的漏跳了几下。
“快吃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端木炎看着林慕白傻傻的样子,心情很好的拉着他坐下,给他夹了一些菜。
“多谢皇上。”林慕白看着碗里的菜,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自他自出生起便被皇室抛弃,连累母妃一起被打入冷宫,加上不详的罪名,宫里面没人对他释放善意。
漠视冷淡还是轻的,打骂侮辱却是家常便饭。
一夜之间,从最尊贵的女人变成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废皇后,母妃受到很大的打击,变得神志不清。
发起疯来,能对自己下死手,最严重的一次是按着自己的头往墙上撞,血流了很多,他以为会死,还想着终于解脱了,最后却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有时候,母妃清醒了,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就会抱着自己,哭的很伤心。
尽管如此,他还是人生前二十年,对他最好的人。
只可惜,在他六岁那年,母后熬不过去,走了。
前一天晚上,她抱着自己,很温柔的给他唱童谣,哄着自己入睡,第二天一早,却是不见身影。
小小的阿白穿着破旧的衣服,在偌大荒僻的冷宫里面找啊找,找啊找,从寝殿到前院,从杂草丛生的花园到歪脖子树。
终于,在枯井里面看到笑容安详,但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母妃。
她终究是熬不下去,扔下年幼的孩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从那以后,他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真的应验,北夜国真的王国了。
被人从冷宫中抓出来的时候,林慕白还有些茫然,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但是林慕白却是觉得这是他活了这么久,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不用担心吃不饱,也没有人对他拳打脚踢,就是活动范围小了一点,真好。
“阿白,以后就叫我阿炎吧,皇上皇上的叫着,太生疏了。”端木炎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盯着林慕白。
“......罪臣不敢。”林慕白小心翼翼的说道,低着头,不敢看端木炎的眼睛,生怕这人又生气,像上次那样拂袖而去。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哼,要是下次,你再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就罚你吻我。”两人靠的十分近,端木炎可以闻到林慕白身上淡淡的香味,不同于女人身上的胭脂粉味,林慕白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轻轻嗅一下,就觉得心旷神怡。
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林慕白又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十分勾人,端木炎咽了一口口水,大兄dei如同雨后春笋似得迅速冒了出来,戳着林慕白的臀部。
身下有什么硌着,有些难受,林慕白皱着眉扭了扭身子,端木炎呼吸瞬间粗重,要不是知道他们家阿白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都担心他是故意折腾自己的。
很想将人直接就地正法,但是担心吓到林慕白,端木炎双手捏拳,松开林慕白,暗自忍耐。
林慕白没有了之前的记忆,这具身体又未经人事,没有人教导,并未深想刚刚硌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端木炎给他夹菜,他就乖乖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没一会儿,端木炎便平复了下来,跟林慕白说说笑笑,气氛变得和乐。
这天之后,端木炎一天到晚往林慕白这里跑,次数一多,林慕白也习惯了端木炎的存在,有时候端木炎来得晚了,还会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每次端木炎看着这样仿佛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妇一般的林慕白,眼中都会溢满了温柔深情。
两颗心逐渐靠拢,彻底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这天,端木炎在御书房里批改公文,御前总管站在旁边,一边磨墨,一边帮着端木炎整理,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端木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眼天色,“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