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一挑眉,把手臂箍紧的力度重了重:“哦?何事要处理,要去一天一夜?”
“就……”沈愿眼神飘忽,“就”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感受到箍紧腰上的力度,懊恼的拍了他一巴掌,“你到底要干嘛!”
“我们已经十余日未行夫夫之事了,你说呢?”
说着离他越来越近。
沈愿内心松了一口气,刚想迎合,可突然想到什么,把脸往后退了退:“现在不方便,要不我们改日再,唔……”
魏殊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个吻将他的所有的话尽数打断,手上也不停歇,脱下了他的外衫。
沈愿心道不好,绝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一身的伤。
于是忙和007道:“我不管你用地雷也好,用火箭炮也好,把我身上的伤去掉,速度!”
感受着命令的态度,007叹了口气:“接受指令……”
外衫滑落在地。
魏殊松了口,微一欠身,把他横抱起来,走上床榻。
刚要欺身而下,沈愿用手抵住了他的肩膀:“你先别急!我赶了一天的路,身上脏,要不洗洗先?”
魏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肩膀微微松了松。
沈愿呲起了牙,以为他答应了,手上也不由松了力道,却看他突然敛了笑道:“不用。”
说罢,顺势堵住了他的嘴,手向他腰后摸去。
衣襟敞开,看着那雪白如玉的肌肤上,没有丝毫的伤痕,魏殊微微怔然。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慕晗前些时说他被绑走之时,早已受了伤,虽然听他所述,只是些皮外伤,但也不可能仅仅几日,就能休养好的连条伤疤都见不着。
不过眼下他也无暇想了,因为他的小妖精又在不断勾引他,美色在前,他自然不能辜负。
*
大齐军队被灭,齐国内部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无法支援。匈龄也反向倒戈,许国已经没有了丝毫支撑,即使顽力反抗也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几日,便被其余三国的军队,打入城内。
而后,两国分兵而战,燕国讨伐齐国,大晋与匈龄进攻许国。
征战持续了四个月,而后许国皇帝终于在秋末,晋国军队攻入京城之时,以身殉国。
齐国等王权贵胄,虽顽强抵抗,也在之后的一月后,挂起了白旗。
征战就此结束。
魏殊留下林熙等人安抚百姓,自己则带着沈愿回了渝州,此行需要商榷土地割分之事,遂百里烜与扶思也共同行之。
三国皇上,在大殿之中商榷了三日,终于把事情落定,百里烜与扶思本都打算启程回国,却没想到,朝堂之上,花太师突然出言,道出了一件有关于太子妃身份的事,阻断了两国皇上将要离去的步伐。
第78章
“齐国此时已被灭, 齐国皇子便是前朝余孽, 乱成贼子, 岂能姑息?即便他此时还没有复仇,又岂能把他继续留在太子身边, 如何能担保,他不会暗藏祸心,对太子下手?”
一面是亲生的儿子,一面是满朝文武,花太师的一席话, 无疑是把魏彦推到了两难的境地。
其实他之前便大约猜出了沈愿的身份, 也怀疑过他的忠诚,可看其在讨伐齐国之战中, 毫无眷恋, 立下了不俗军功后, 他又改变了先前的那个看法。
可此事也仅是他们三人得知, 他当然不能随意往外说。
面对此情此景, 花太师咄咄逼人。
魏彦无法, 只能派人先把沈愿关入天牢,再做发落了。
可没成想他那儿子竟然护他护到如斯地步。
*
沈愿的身份, 魏殊对外一直瞒的密不透风, 也从未想过会有人钻空子,毕竟知道他身份的人,大多也都去见了阎王,即便没有, 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上念他有军功在身,特意给他批了几天假,遂今日他没有上朝,只是待在府中,与沈愿弈弈棋,看看画本。
所以当禁卫军带着圣旨闯入府邸之时,魏殊丝毫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但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安感。
要知道禁卫军是皇上的亲兵,向来只听圣上一人调遣。平日都留守在皇宫内,几乎与皇帝形影不离,若不是有何棘手的问题,他父皇段不会派他们前来。
而后圣旨上的内容,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原来让他父皇感到棘手的,竟然是他自己。
也对,他怎么可能随意让这群人把他的阿愿抓入天牢,严刑逼供,受尽苦楚?
他父皇也是深知他的心性,知道他定会全力反抗,才找了这么一群人。
起身后,魏殊并没有接过圣旨,只道:“这旨意我不能接,劳烦公公带回去吧。”
“殿下是想抗旨不尊?”
出言之人,是不知哪来的一宦官,方才也是他宣的旨意,可此人显然不是常在他父皇左右的人,言辞看似尊敬,神情却背道而驰,不知是何居心。
魏殊牵起嘴角:“是又如何?难道要连同孤一起关入天牢吗?”
“奴才不敢,只是太子妃娘娘身份特殊,实在不便留在殿下左右。陛下此举也是为了殿下好啊,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奴才。”
宦官低首故作惧怕,实则并无半点敬畏之心,还有些挑拨他们父子感情的嫌疑,魏殊又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如果是他够傻,说不准真会上他的当。他内心已经认定这人是花太师的人了。
“若是我执意不肯,又当如何?你们要把人绑走吗!”
那宦官抬了抬眼,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陛下说了,倘若殿下执意不肯,就不能怪小的无礼了。”
说罢,向后摆了摆手,禁卫军抽出刀剑,试探上前想把魏殊制服。
魏殊唇角一弯:“你们当孤的太子府没人吗?来人!”
“在!”
暗影卫众人从四面边边角角冒出,他们人数众多,顺时把禁卫军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走上前递上宝剑。魏殊接过,拔剑出鞘,架到那宦官颈前。
那宦官看着颈上的剑,颤颤巍巍道:“殿、殿下你这是想造反吗?”
“你带兵宣旨,抓孤发妻,我举兵自卫,有何不可?”
说着迈起步子,堪堪逼近。
那宦官与禁卫军众人,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逼的节节败退。
可那宦官嘴中仍旧不停歇,试图说服他:“小的此行是奉了陛下之命,朝堂之上百官皆可作证,殿下您不能罔顾朝纲啊。您要知道,陛下他为了您的日后极力铺路,眼看禅位在即,切不可为此余孽而功亏一篑啊。”
“可倘若连结发之妻孤都护不住,日后焉能护得天下百姓?阿愿是孤的太子妃,孤不允许他受到分毫伤害,你们若想动他,别怪孤手下无情!”
魏殊双眼赤红,但显然留有余地,否则早便动手了。
即便这人是花太师的人,他奉了皇上旨意前来,便是代表皇上本人,若是他直接痛下杀手,便是要彻底与皇上决裂了。
那与造反没什么区别,他自然不能让歹人得逞。
那宦官看出他留有余地,得寸进尺:“那余孽如此蛊惑人心,殿下莫要被他蒙蔽了啊!说不准他就是妖孽转世,专门蛊惑人心。”
“够了!”
世上怕无人能受得了别人诋毁自己心爱之人。
魏殊也是如此,他忍无可忍,刚想动手,沈愿突然闯过来拉住了他的手:“阿殊,冷静!”
魏殊:“可……”
“放手,放开!”
魏殊看了他一眼,须臾,缓了口气,把剑放了下来。
沈愿转过头道:“我跟你们走。但是请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让我交代几句话。”
那宦官见他识时务,收了慌张之态,挑眉弄眼道:“行,快着点。”
说罢,便带领着禁卫军退了下去。
沈愿向彩音使了使眼色,彩音点了点头,便把在场众人打发走了。
沈愿见四周无人,又看了看魏殊紧皱的眉头,笑了笑,伸出手摸了过去:“你知道吗?你每次皱眉的时候都好丑,好像一下老了十岁,跟个老爷爷似的。”
魏殊被他逗笑了,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不对,我即便是老了,也是最英俊的老爷爷。”
沈愿轻嗤了一声:“对,笑着就英俊了。”
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阿殊,你后悔吗?”
魏殊不明所以:“后悔什么?”
“后悔喜欢我,把我留在身边。明知道我的身份终将会是祸患。”
沈煜之事,在征战结束后,魏殊便知晓了,两人就此也把话说开了,魏殊早就知道他恢复了记忆,但也没过多询问他别的事情。
可听到此言,魏殊忽然心慌了慌,抱住了他:“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会打点好一切,断不会让你受苦。”
“有何办法?谋逆犯上吗?”沈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询问,似乎也带着肯定。
“若是他们定要逼我至此,那我不妨一试。”
“不行。”沈愿忽然挣脱了怀抱,“我不想看着你犯下大错!”
“可若是我连你都护不住,我日后为何而活?我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可即便你成功了,把我保了下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日后定会背负千古骂名,永远活在世人的诟病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