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笑冷得让系统害怕。
H9034感觉自己的中枢都抖了一下，「是有什么问题吗？」
展凌霖没有回答，单方面切断了跟H9034的链接。
「……」
换个世界还是熟悉的配方。
H9034带着“我已经习惯了，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好在意”的淡淡哀愁，收回了自己的通讯数据，将任务面板刷新了一遍。
简单的吃过饭后，照例原地休息。
明燚闭着眼翻身和展凌霖面对面躺着，感觉展凌霖张开了屏障，立马睁开了眼睛，腿一伸就下了床，整个人挤到了他身边去。
车上的简易床都是一米二的简易行军床，明燚一挤上去，两人只能紧紧的贴着，展凌霖面无表情的横了他一眼，他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黏黏糊糊的搂了上去，还硬要把自己往人怀里挤。
“说正事儿。”
明燚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度蜜月不就是我们的正事儿吗……”
展凌霖回了他一个绝情的眼神，“你的问题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明燚瞬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求饶，“好好好，说正事儿。”
“世界的空间壁已经被A0002切断了联络，你试试能不能把核心中枢拉进来。”
“拉进这个世界？！”明燚不可能不知道核心中枢代表着什么，确认了展凌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别闹了……就是单纯的两条杂鱼搞事而已，没必要弄这么大阵仗啊？”
展凌霖冷笑了一声，推开了明燚还想做乱的手，“杂鱼也有可能鱼死网破，与其被动受制，不如主动出手。”
“可是没必要为了解决两条杂鱼就伤害你自己啊！”
明燚气得咬牙，恨不得立马去把他口中提到的两条杂鱼给剁了。
核心中枢维持着系统空间站的运行，在不知情的系统眼中，也就是个可以更改替换的象征物而已。
但对于展凌霖来说，确实他跟系统空间站呼吸相关的必要。
A0002不明就里，觉得只要掌控了核心中枢控制权，就能彻底掌控或者是颠覆系统空间站的一切，完全没想过他是A0001制造，A0001又是出自谁的手笔。
“天真至极，咱们没必要跟他计较，直接解决掉他们不行吗？”
“当然不行。”
对于展凌霖的直接否定，明燚无可奈何。
“那你准备怎么收拾他？”
“不必准备，他们会自己送上门的。”
展凌霖扬起唇角将已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的明燚踹了下去，手一扬就收回了屏障。
明燚心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一夜转瞬即逝，没有确定好之后的计划，一行人也干脆就近找了一个废弃的城市，帮着童飞找遗留的设备和零件，方便他准备新的探测仪。
“你直接告诉我们你需要些什么东西，我们分开去找。”
童飞想了想，干脆从包里拿了一个小本子出来，几笔写下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座废弃的城市显然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
但也仅仅是对于被大肆破坏的其他城市来说，拥有更多完整的存留物，所以童飞需要的东西很容易凑齐，只是物资来说就十分稀少了。
找到合适的驻扎点后，齐凯泽和祝奇文干脆找了借口，结伴出去寻找生活物资。
只可惜他们邀请尹蔚然的时候，尹蔚然十分果断的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反而和小孩儿打成了一堆，和宫婵一起给童飞打起了下手。
原本童飞不是很愿意让尹蔚然围观自己制作探测仪的过程，只是明燚和展凌霖两人都赞同，并且一副十分信任尹蔚然的态度，童飞也暂时放下了对他的戒心。
但核心的东西，他依然不准备让尹蔚然看到。
展凌霖和明燚把车钥匙给了宫婵之后，也相携离开了驻扎点，只是他们的方向与齐凯泽和祝奇文相反。
他们直接出了城，到了离这座城市最近的一条裂缝旁。
展凌霖站在裂缝边面无表情的往下看，双瞳不断闪过杂乱的代码和序号。
那条裂缝一开始并没有多大变化，但随着展凌霖的唇角上扬，裂缝的深处开始往外溢出一些肉眼不可见的透明薄膜。
明燚上前看了一眼，完全没认出那些薄膜是什么东西，“那些是什么？”
“A0002曾经去过一个高纬度的未来人类世界，那里的虫洞大部分都有自产灵魂。这些恶心的东西，大概就是他从那儿带走的吧。”
明燚有些惊讶的挠了挠下巴，刚想说话，就见那些薄膜像疯了一样涌了出来。
而它们的目标，正好就是他。
明燚低咒了一声，往后一扬侧开身体，堪堪躲过了投射而出的薄膜。
“A0002这是针对我呢是吧？”
展凌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眼神不可谓不冷漠，“自作聪明。”
明燚被怼得喉头一哽。
A0002也不知道是怎么察觉到他已经不在系统空间站的，但他作为权限不低于A0002的现任主系统，压根儿就不可能被这些小世界的产物伤到。
自作聪明也不知道骂的是他还是A0002，明燚心虚的转开了视线，心说自己还是不要应声的好，起码还能维护最后的体面。
他视线一转，看向落在地上就结成了冰块的薄膜，“地壳运动也是A0002造成的？”
“算是吧。”
地壳运动也不一定是A0002对这个世界动用了物理攻击。
这些来自另一个维度世界的薄膜，拥有巨大的能量储存，它们拥有灵魂，却不懂的应变，只知道一味的侵蚀，一味的扩张自己的领地和能量。
这个末日初期的世界，就跟一个巨大的养料池一样，对于这些东西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地壳运动只是他们征战的预告。
“意思是这些东西只要突破地壳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能将这个世界同化为一体？”
展凌霖挑了挑眉表示赞同。
明燚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定格为恶心，“A0002是想试探我成了系统之后还具不具备人性这种东西？”
“你想多了。”
“......”
明燚无话可说。
但A0002能这么做的理由，除了发现他和展凌霖原来是一伙这件事之后的恼羞成怒，也就只有能弄死他就弄死他的目的了。
“那我们怎么做？总不能......”
总不能真把这个世界当成玩具一样，想丢就任人摧毁吧。
“我从不接受任何挑衅。”
明燚扭头看着笑得张狂的展凌霖，内心突然生出了一丝对A0002和H1001的同情。
但他知道，一旦展凌霖做了决定，他们就只能接受已成定局的事实。
世界的时间似乎整个变慢了下来，日食迟迟没有来临，裂缝下翻涌的薄膜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明燚嘴边挂着微笑，眨了眨眼睛，倾身在展凌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身边荡起了一圈圈诡异的纹路，那些纹路逐渐清晰，才展现出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数据。
展凌霖也轻笑了一声，手指在已经将明燚整个笼罩住的纹路上点触了一下。
那些纹路顿时像水波被荡开了一样，以他的手指为中心往四周裂开，露出了其中的一颗方形机体。
那方形机体发出了“咔嗒咔嗒”的磨合声，最后除了上下两面，都亮起了绿色的探射灯。
“好久不用这具身体了，还有点别扭。”
展凌霖耸了一下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也不喜欢你这身体。”
“......好吧，等你处理完这件事，我再去其他世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最初遇到你的那具身体。”
展凌霖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声的挪开了视线。
A0002和H1001这对临时组合的反系统队伍，恐怕只是单纯的发现，身为现任主系统的A0003追着展凌霖来到了这个独立的小世界。
主系统向来有不成文的规定，想要成为系统当前系列的主事，就必须具备过硬的能力和庞大的数据库。
H1001是剥夺H0001控制权的范例之一，这大概也是A0002找上他的主要原因。
但他们没有进入存放主系统核心中枢的空间权限，只能把注意力放在A0003身上，试图卡在打败A0003的这个间隙，直接拿走恢复无人控制状态的核心中枢的控制权。
所以说A0002还是足够天真的。
展凌霖坐在裂缝边打开了自己的面板，只是轻轻松松的改掉了几组核心数据，已经在空间站等着庆祝的A0002和H1001就被一起拉到了这个独立小世界来。
对上展凌霖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兴奋，就直面了展凌霖举起的电子炮。
“A0001...”
和A0002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他在判定赛里见识过的电子炮的轰鸣声。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无cp！
呜呜呜我这个钢铁直男，真的写不来感情戏！
再也不尝试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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