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摊牌
“你做人怎么能这样！我还有没有隐私权！”
林佳树撒娇地抱怨着。
段翊赶紧安抚说：“要不是这么做, 我怎么能第一时间知道媳妇被人欺负了？”
“……你想干什么”
林佳树莫名地警觉起来。
段翊微笑：“放心，我是文明人, 不动手打人, 最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铁拳！”
“……”
这和把人揍到进医院有区别吗！
林佳树腹诽。
段翊：“佳树, 快和我讲讲你的高中同学吧。”
“……这个……”
林佳树迟疑了一下，指着好友申请列表, 一个的介绍起来。
“‘玫瑰带刺’，真名杨瑶, 曾经的班花，班上三十个男生有至少十个暗恋过她。她爸爸在外面有人, 所以她尤其讨厌小三。
‘临水照花’这位是孙颖, 以前的班长，表面上很公正，暗恋林家明, 发现我也是林家的孩子后, 开始讨厌我针对我……”
“他们具体做了些什么？”段翊问。
林佳树想了一下, 说：“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体育课上没人愿意和我组队、打篮球的时候被同学孤立、偶尔会在桌肚里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被人用拖把柄擦破头皮。”
“这还叫没什么！”
段翊很生气。
林佳树：“难道不是吗？大家都只是小打小闹, 并没有对我做可以上社会版头条的恶毒事。”
“……佳树，你真的太软太善良了。”
段翊疼惜地顺了顺林佳树的头发：“不是闹到上社会版新闻头条的霸凌才值得引起重视。在我看来，他们的冷暴力行为, 严重性丝毫不亚于肢体暴力。肢体暴力伤害的是被霸凌者的身体，冷暴力伤害的是被霸凌者的精神……”
“没关系，我是个粗线条, 还很皮实，”林佳树说，“不会因为被他们集体冷暴力就出现抑郁症之类的——”
“但你不自信，你总因为一些根本不必要自卑的事情而自卑。”
段翊抱紧林佳树：“这些都是校园霸凌带给你的伤害。”
“那也是因为我……我……”
林佳树低下头，说：“如果我和他们一样是在城里长大，如果我的成绩能更好一点，如果我……”
“你没做错任何事，有错的是他们！该为这些事情感到羞耻的也是他们！”
温情的声音划过林佳树的头顶，带着温暖人心的魔法。
林佳树的心跟着柔和起来，小声说：“或许……你是对的……”
“我本来就是对的。”
段翊骄傲地笑着，带林佳树上车：“中午想吃什么？”
“emm……”
林佳树略一思考，大声说：“我要吃烧烤，庆祝我终于离开了人渣公司！”
“好，我们去吃烧烤。”
……
……
因为是事前告知父母的离职，林佳树吃得肚子滚滚回家后，母亲不但不生气，还一脸温柔的问：“佳树，秦主管没有故意为难你、给你小鞋穿吧？”
“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情。”
林佳树将北海道蜜瓜放在桌上：“妈，我买了个蜜瓜，据说这种瓜冰过以后特别好吃。”
“你买这么贵的瓜做什么！浪费钱！”
林妈妈疼惜地将蜜瓜放进冰箱，问林佳树：“你男朋友对你离职的事情是什么看法？”
“他觉得我做得很对，”林佳树说，“人活在世上，总是要讲原则的。”
“他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啦。”
林妈妈欣慰地说着，抱起美美的布偶猫，一边顺毛一边说：“佳树，我待会去医院给毛毛做体检。你留家里帮我收几个快递吧。”
“好啊。”
林佳树随口问：“妈，你买了很多东西吗？”
林妈妈一脸宠溺的亲了亲毛毛，说：“买了些宠物的小衣服还有猫玩具。”
“只是买了一些吗？”
不知为何，林佳树觉得老妈没说实话。
林妈妈闻言，老脸一红，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出门了！儿子，记得帮我收快递啊！”
“……”
林佳树平静地送走老母亲。
十多分钟后，快递陆陆续续送到。
老妈确实只买了一些东西，但是她的“一些”指的是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二十件的宠物小衣服、装满三十厘米高六十厘米宽的箱子的猫玩具以及——
装好以后有两米高的猫爬架！
林佳树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把猫爬架装好，母亲也抱着浑身香喷喷的毛毛回来了。
“儿子，你可真勤劳~”
林妈妈笑眯眯地将毛毛放在猫爬架上。
毛毛抖了下身体，却主动趴到了林佳树的膝头。
林妈妈见状，更加笑得合不拢嘴：“佳树，看到没有，毛毛是是真的通人性，知道体谅你的辛苦~”
“……是亲妈吗？”
林佳树翻白眼。
林妈妈尴尬地拍了下儿子的头，说：“当然是亲妈。要不是亲妈，怎么舍得把这么帅的儿子留在家里收快递装猫架~”
“妈……”
林佳树被老妈“夸”得很不好意思。
……
晚上六点左右，林宝成和林家明陆续回家。
吃饭的时候，林宝成正要问林佳树打算什么时候去段氏制造面试，林家明突然说：“佳树，你为什么退群？”
“佳树都已经办了离职，当然没必要留在——”
林宝成维护儿子。
林家明：“爸，我问的是高中群，不是公司群。”
“哦。”
林宝成不再说话。
林家明看着林佳树，意味深长：“佳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毕业整整五年还是不肯放下？”
“我……”
林佳树被林家明的话刺中伤处，欲言又止。
马晓兰见状赶紧打岔：“老祖宗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吗！”
“对不起，妈。”
林家明立刻道歉。
林佳树也对林家明说：“家明，吃完晚饭，我们下去走走。”
“好。”
……
吃完晚饭，林宝成进厨房洗碗，林妈妈伺候猫主子，林佳树和林家明相约下楼散步。
他们沿着绿化带的鹅卵石小道一路向前，走到连路灯都没有的小区围墙边，停下脚步。
林佳树开门见山：“家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林家明闻言，却是倒打一耙：“佳树，明明是你约我出来，怎么变成了我有话对你说？”
“……你！”
林佳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着了林家明的道。
他深吸一口气，说：“确实是我主动约你下来走走，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他掏出手机，故意看了眼：“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到八点十分，你还不开口，我们就回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林家明愣住。
一番沉默后——
“佳树，你真的不参加高中同学聚餐？”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参加同学聚餐，甚至连群都是加进去后马上退掉！”
林佳树正面反击林家明。
林家明却是装傻：“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佳树为林家明的虚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他想，如果他们不是站在这个无光的角落的话，此刻多半已经被彼此的神情弄得哭笑不得。
“林家明，我问你，”林佳树说，“我们高中同班三年，你对我的处境真的一无所知吗？”
“处境？什么处境？”
林家明故意拍了拍脑门，说：“因为成绩不好被部分同学特别针对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在高中的时候被老师和同学们……”
最后两个字，林佳树说不出口。
林家明知道林佳树至今有心理阴影，见状，再次倒打一耙：“我知道你和高中同学处得很不好，所以我一直不拉你进班级群。但是你今天……你今天说话真的太难听了！”
“于是你故意拉我进班级群，想让我难堪？”
“不，我是觉得你既然已经长大，就该独立面对自己的过去。”
林家明义正词严：“可惜，时隔五年，你还是当年那个自卑又软弱的林佳树，你甚至没有勇气面对过去！”
“我没有勇气面对过去？”
林佳树冷笑一声，反问林家明：“刚进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确实很差，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是年级排名倒数五十。但是高三的时候，我的成绩已经是班级中上游，超常发挥的时候甚至能考进年纪前一百！我那么努力想要做个好学生，为什么班上没有一个人因为我努力就认可我喜欢我？反而变本加厉的讨厌我排挤我？”
“这个……也许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让他们讨厌的事情……”
林家明再次模糊话题。
林佳树冷笑一声，决定摊牌。
“家明，你在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听过班上的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和我有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