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晃晃荡荡的照射在他们身上,伴着骄阳,亮的刺目。
乌力措表面带着笑意,实则已经冷漠到了骨子里。
危云白不可能伤他。
大昭人就是这样,被天下大义固的束手束脚。
所以怎么斗的过他。
乌力措捏着他手中的瓷片,硬生生夺了过来,伏在危云白的耳边,“你只有一天时间了,危云白。”
“本王快要忍不住了。”
中游突然响起一阵惊叫,嘈杂声和呵斥声顿起,乌力措神情一肃,危云白凝神看去,数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驾马从四面围来,此时已经架好弓箭,箭头反着锐利的光,随时能夺走这一群光溜溜北戎战士的命。
“巴吉!”乌力措拽着危云白,当机立断,“让他们跟着我驾马杀出去,别他妈穿衣服了!”
他左手牢牢的拽住危云白的袖口,利落上马,危云白立刻道:“我去骑马。”
“待在老子身边,”乌力措煞气升腾,瞪着快马加鞭用弓箭指着他的这群黑衣人,嗜血说道:“让你看看本王杀敌时的英姿。”
巴吉赶到了他们身边,摸把脸上的水,虽然衣衫不整,但气势吓人,“大王,刀剑无眼,这群东西大部分的眼睛都盯着您,大昭人跟在您身边会有危险。”
乌力措暗暗骂了两声,随即松开危云白,他眼中好像有万千火光,深深的将危云白映在最深处。
铁臂一揽,勾过危云白的脖子,然后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都亲出了声,乌力措哈哈大笑,丢下一句,“跟好我,”就驾马直直迎了上去。
巴吉揶揄地看了一眼危云白,随即跟了上去。
一身水汽的汉子一个接着一个路过危云白,他们着急的上马,大多数连遮羞的衣服都没有,边骑马边小心翼翼的捂住蛋。
还有人分布均匀的围在危云白周围,危云白知道,这是听从乌力措的命令,来保护他的人。
危云白摸摸脸颊,系统,“啊啊啊啊!擦擦口水!乌力措这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这个时候还想着占你便宜!”
乌力措亲的是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这种程度在现代社会幼稚单纯的很,危云白新奇的很。
他举目望去,只见四面围攻的黑衣人身法矫健,从头到脚只露出眼睛眉毛。迎上去的北戎战士就更加凶猛了,基本没几个还穿着衣服,光着屁股露着大腿威风凛凛的砍着大刀,全身上下只有常年不见光的地方是白乎乎一片,甩着武器的时候一起甩着鸟,自信非常。
危云白,“……”噗。
乌力措在最前方,他杀红了眼。
这群人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算是给他发泄的工具,他比起自己的士兵,形象已经很好,毕竟裤子还结结实实的绑在腰上,马靴扎的一丝不苟。
放飞自我的同族嚎叫着从他身侧冲出,白花花的肉衬着绿油油的青草,乌力措,“……”
表情扭曲。
第11章 草原王(11)
偷袭的人准备完全,他们的攻击方式和北戎战士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都要以为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危云白看着乌力措黑沉的脸色,知道他也看了出来。
系统给的世界主线简单,乌力措艹天艹地,摆平了无数敌人,敌人里面最特别的一个就是北戎叛徒车呼。
他愚蠢自大,鼠目寸光,只是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特别就特别在,他得到了乌力措全部的仇恨。
身边保护他的人蠢蠢欲动,又耽于单于的命令,只能焦急的看着兄弟们与敌人厮杀。
危云白反手拿起弓箭,搭箭开弓,身边有憋着一口气的士兵没好气的开口,“你想让我们的兄弟们伤上加伤?”
这个位置偏远,对战时瞬息万变,他们这些从小玩箭玩到大的都不敢射箭,这个大昭人哪里来的自信?
本来保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昭人已经够憋屈的了!他还在添乱!
瞄准,手部位置,射箭。
咻的一声,利箭离弦,疾如雷电地击中一位黑衣人拿着武器的手腕。
“啊!!!”
再来一箭。
围在危云白周围的士兵震惊的看着他,又转头看着一个个从马上摔下来的黑衣人。
头皮发麻,好、好厉害……
危云白沉着冷静,箭筒里的利箭一个个减少,攻势最猛的黑衣人身上都中了箭,或重或轻,躲过这一箭下一箭已经来临,士兵急忙把自己的箭筒里的利箭奉上,崇拜的看着并不强壮的大昭人。
服气,彻底服气!
北戎战士作战经验丰富,开头落入下风之后,局势慢慢扭转过来。
一刀砍落一个敌人,血液溅了满脸,近战弓箭反而是个累赘,对方已经开始急了。
乌力措露出森森白牙,“巴吉,通知下去,一个不留。”
“是!”
偷袭的果断,输的潦潦草草。
乌力措下马,快步去找危云白,巴吉跟在他的身边,“大王,需要逼问吗?”
“不用,”阴霾一闪而过,“只有车呼那个蠢蛋能想出暗杀我,他消息倒是收的快。”
巴吉,“我会把他的人揪出来。”
乌力措冷笑,“不,留着。”
受伤的人被及时送回,嘈杂混乱,乌力措快步走到之前的位置,脸色一变,“他呢?!”
暴风雨欲来,乌力措忍着暴怒,眼底已经翻江倒海,“我让你们看着他,人呢?”
直面他的士兵吓到后退,心惊胆战地说:“他、他说,去湖边洗手。”
乌力措黑沉着一张脸,“妈的。”
把身边骑马过去的人拽下,自己上马,狂奔而去,“危云白,你敢逃的话……”
手指攥紧,狠狠踢下马,“驾!”
留下的一圈人猛地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
有人嘟囔道:“大昭人只是去洗个手,大王也太紧张了。”
“先前他们和我说大王生气的样子能把人吓尿,我还不信……”
……
“巴吉大人,巴吉大人?”
巴吉回神,抹了把脸,“行了,剩下的人跟着我把受伤的兄弟们送回去,你们几个留在这等着大王他们,对了,跟着来的其他大昭人怎么样?”
大王的那种表情,巴吉只看过一次。
还是在车呼被救走的那次。
大王对危云白,巴吉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深想。
没人,没人,没人没人没人!
乌力措眼中布满血丝,身上敌人的血液乱流,让他看起来犹如魔煞,他骑马随着支流往上,广阔的草原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人影!
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
该死的。
大部队连同伤患被巴吉带走,留下来的几个人正在原地等候,正百无聊赖的时候,染上毒液的箭矢正中他们胸口。
下一秒,丧命倒地。
假死的黑衣人跳出,前去观察,惊慌,“这里没有乌力措。”
“巴吉的队中并没有看到他。”
“快走,回去禀告首领!”
系统,“他们走了。”
平静的草原和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地上躺着的尸体缓缓的流着血液。
系统顿了一下,“主人?”
危云白破水而出。
黑发流水,披散在背后,清凉的水舒爽极了,危云白呼出一口气,喃喃,“这感觉不错。”
系统还在后怕,“还好他们没往湖边走,这么清澈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危云白赤手空拳,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马匹多数被带走,剩下的几匹也被装死的黑衣人骑走,危云白浑身湿透,他并不着急,而是趁着现在仔仔细细的洗个澡。
脱掉湿透的外衫,然后是里衣,不同于乌力措蓬勃的肌肉,危云白身材修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慢悠悠的洗完了一个澡,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刚刚上岸,就听到了快而响的马蹄声。
扭头看去,是风尘仆仆的乌力措。
危云白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翻身下马的他紧紧抱在怀里。
血腥味扑头盖脸的袭来,乌力措哑着声音,“你没逃。”
紧紧的抱着怀中人,像是要融合为一体,乌力措狂跳的心脏开始平复,他的双手反复摸着危云白的脊背,嗅着他的头发,“你很乖,危云白,你没逃。”
他身上的汗水黏在了危云白的身上,汗味很大,血腥味与尘土味也很大,危云白推推他,没推开,男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生怕一放手,怀里的人又不见了。
危云白迟疑,“乌力措?”
“嗯,”闷哼声响起,失而复得的冲击太大,乌力措抬头,赤.裸的上半身上还有细小的伤痕,他霸道强硬的固定着危云白,深邃的眼睛盯着他,“危云白,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暴虐的情绪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彻底平静了下来,乌力措见过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全都和危云白云泥之别。
“……”危云白,“你怎么了?”
比他还像个神经病。
岸边躺着的尸体是刚刚还活着的族人,乌力措回神,怒气升腾,“车呼!”
这么恶心人的手法,只有车呼才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