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只可惜不能像老孙猴那般,能变小了跑进妖精的肚子里。”
季辰远将人压在床上,“真想盘你。”
“留陈小下来就好,不用太担心我。”余风双手环在季辰远脖颈上。
“今日也是他一人,险些就要出事,再说。”季辰远用鼻尖轻轻划过余风的鼻子,“先亲一下,压压惊。”
余风仰头对上季辰远的唇,伸出舌去舐舔,“有些干了。”
季辰远没有回应,只将他的舌头嘬进嘴里,慢慢地吮吸着。
两舌相绕,彼此纠缠着相互交换津涎。似如鱼得水,沉溺着,遗忘先前的干涸。
余风紧紧扣住季辰远的头,额头抵着额头,唇间难舍地交探着。
季辰远感觉身下的人似有些心慌,有些不安,连带着亲吻也有些猴急,不似往日般的柔情似水。
他含住余风的下唇撕咬着,右手抚过眉梢,再顺着散乱的青丝,耐心地将毛躁抚平。
“风儿,在呢,我在。”季辰远又在余风鼻尖吻了下。
余风静静对着他的目光,“我知道,跑不掉的。抱我。”
季辰远侧着身躺下,伸手探过余风的肩,将他搂入怀里。
已是酉时,天色渐渐昏暗。屋里没点灯,两人相拥在一片暗沉里,却彼此照耀着。
“好热,身上出了汗,刚刚陈小没让我去洗。”余风在季辰远身上拱了拱。
季辰远在余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那我让他们烧了水过来,在屋里洗?”
“嗯。”余风点点头。
季辰远刚要起身,就又被余风拉住了衣袖,一脸的欲求不满。
两人拉拉扯扯地,又亲又黏地好一会儿,季辰远才整了衣裳到厨房里去烧水。
……
翌日,余风和李翠儿连同陈小被送到了紫荆山上的清云寺。
“辰远...”余风依依不舍地拉着季辰远。
季辰远捏了捏余风的手,“明日傍晚我便来接你,这清云寺的怀空住持原也是在宫里祈天殿的,是旧相识了,定然不会欺负你。且这寺内也是自传了一套武功,皆是习武之人。你于此处,我倒是放心的。”
“你明日就要涉险,叫我如何又能安心?”余风耷拉着小脸,扯着季辰远的衣衫幽怨道:“我们,我们就要分开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这叫人怎么顶得住嘛!”
两人在清云寺门前凄凄惨惨,真是叫人好不厌烦。
季辰闵靠在马车边,无语至极。他一会查看马儿是否吃饱了,一会又询问林佑马儿的通便情况,后又入了清云寺,把余风他们要住的寮房都打理妥当。结果出来一看,两个人居然还在讨论什么时候再去买赤豆糕。
季辰闵实在是看不过眼,一头钻进马车里拉了毯子和周公下下棋。
终于,两人在炊烟就要升起前,难舍难分地道了别。
用过晚膳后,怀空来到了余风的寮房。
余风见了他,忙道:“怎敢劳烦住持亲自过来,竟是小辈失礼了。”
怀空已是悬车之年,但却依旧神采奕奕。花白了的长眉,并未因这惨淡的颜色而更显憔悴,反而是更添了些精气神。
怀空摆摆手,“施主言重了,贫僧不过是饭饱之余想寻一僻消遣地罢,倒是自在惯了。不知那些小子得力否,这寮房可是收拾妥当了?”
余风笑道:“好得很,住持费心了。”
怀空:“住得舒坦便好,若能为施主一解这几日的忧思,这倒不算什么。”
余风闻言,稍稍一走神,怀空又说:“既是难得的羁缘,又怎恐一捏就散。这尘世里的劫,唯这颗心是最难破的。纵有心存不歹之人作怪,也最搅不乱那执念。”
余风:“住持可否再解解竟是谁在作怪?”
“只是些蝼蚁。”怀空笑了笑,又说:“这再多的可就说不得了,万事终有一解。守得云开方能见一明。”
……
紫荆山上,漫山的紫荆花开得沸沸扬扬,远远看着,团红一片。
余风坐在寮房前的青石椅上,手上把玩着枝上飘落的紫荆花。
月色半遮半掩,夜风旖旎,余风心中坦然开朗,来往亦是从容。
隔日傍晚,在余风的心心念念下,晗王的马车幽幽出现在门前。
余风高兴得差点就要敲锣打鼓通知这个紫荆山上的所以生灵。
与怀空道了别后,余风与季辰远又缠缠绵绵地上了马车。
“今日可顺利?”余风问。
“自然。”季辰远笑着从车内的夹柜里掏出赤豆糕,“这个可喜欢?”
余风欣喜地接了过去。
今日在码头,琪泽的商队如约而至。熙熙攘攘的队伍里,还夹了个波斯人,身份不明,行迹不明,当场就被季辰远抓了去。
一整行人马,货品都拉进了地牢里。看守的侍卫都换上了宣王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毫无情面可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其中那个鬼头子玛塔里,装模作样,神经兮兮,认了罪也嚣张得很,真恨不得塞他满嘴的赤豆糕。
玛塔里狰狞地瞪着一双花眼,“你们郕国人自己硬拉着我做的买卖,抓我做什么,我还冤呢!你们可别想屈打成招,我就跟你说,这都是郭蒿指使的,这些事情,他才是幕后主使!”
季辰闵脸色一变,“郭蒿!”
☆、第三十二章 焕然
琼林间,一架马车正悠闲地赶往九溪城。
雨过天清,空气被清刷得格外鲜活,连日来的燥热瞬间烟消云散,扫却了烈日下不得施展的阴霾。
“那郭蒿,竟是宣王的人?”余风问道。
“嗯,”季辰远应道,“原是门下省的左相。还有那个戴帷帽的叫曾京瑜,是郭蒿的一个门生,季辰闵只见过他一面,故见了只觉眼熟,却又记不起是谁。”
余风了然。
季辰远接着又说:“当初季辰闵夺嫡,郭蒿在他背后出的力不少,朝中站季辰闵一派的大臣多是由他拉拢了过去。后来五弟当上太子,郭蒿不久也告老致仕了。谁知道他竟还来这么一出。”
余风:“那现在要如何处理。”
“这些留给季辰闵去做便是了,用不着我操心。”季辰远说着,把手搭在了余风肩上,顺势让他靠在身上。
“可那郭蒿不是与宣王有旧情么,不用避嫌吗?”余风不解。
“唉,这事他都大半个身子插进去了,还避什么。他要是不把这件事处理干净,那上面的才不放心呢。”季辰远道。
余风歪了歪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们的皇帝老儿还挺会折腾人的。”
“嗯?”季辰远坐直了,将余风扶正,“皇帝老儿?你还真是口无遮拦,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况且,今上乃是我五弟,他是老儿了,那我岂不是太爷了。”
余风看着季辰远,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葭月便而立,怎么,你是嫌我大了?”季辰远质问道。
余风面色有异,“你竟也奔三了。”
瞧着余风是这样一副表情,季辰远颇为恼怒,“你还真敢!”
“没有,”余风看着季辰远阴沉的脸色,瞬间求生欲爆棚,“我是说,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七八呢。我最喜欢比我大的,比我大的才好。真的!”
季辰远不为所动,嘴角一勾将余风压了下去,“我倒是要你好好看看,什么叫我比你大。”
余风听了,脑海里迅速爆出一大波黄色废料,面上不自觉地爬满了潮红,“你干嘛啊,外面陈小他们驾着马呢。”
“那你记得小声点。”季辰远说着就要霸王硬上弓。
余风半推半就,就……
地牢里,季辰闵冷冷地往深处走去。
在尽头的一间牢房里,一个身着僧衣,体态削瘦的老者安逸地靠在墙上盘坐着闭目养神。他亮敞的脑袋上赫然点了两颗戒疤,像极了两颗圆溜溜的王八眼。
“你以为你每天吃斋念佛的,就能化解你做的那些腌脏事吗?走私鸦片,还买卖民女。我的左相,你还真是能者多劳啊。”季辰远打开牢门,走到郭蒿面前。
郭蒿幽幽睁开眼,“二皇子,好久不见。”
季辰闵:“哼,还真让余风说对了,你这些人,十足的贪得无厌。当初予你良田百亩,就是想让你好好养老,你倒好,尽做些缺德事。”
“余风?上次被京瑜伤了手臂的那个?那次听说他晕倒,怎么,身体不好?呵,三皇子还是不会疼人。”郭蒿不以为意地说道。
季辰远捏住郭蒿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你那日都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就晕了!”
郭蒿看着季辰闵,“二皇子可别冤枉人,我只是派了京瑜去瞧瞧罢了,别的事可什么也没做。”
“你休要装模作样,别想再整出什么花样!”季辰远甩开郭蒿。
郭蒿一时没撑住,栽进一旁的枯草堆里。他攀扶着墙壁坐直,“我的罪孽二皇子不是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吗?哪还会整什么花样。二皇子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不用顾念那些虚假的情分。”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与你哪还剩什么情分。”季辰闵睥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