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你们小辈担心,三叔自有办法。”戎三叔眼露赞许的看着戎耀,在他的印象里戎耀虽然老实听话,但绝对不会说出现在这一长串令人感动的话,这孩子这次是真的长大了。
戎三叔有着自己的想法,而戎耀也有自己的坚持,“三叔,我如今到了成家的年纪,也该试着养家了,这一次不能和你们回去。”
……
叔侄二人争论许久,戎三叔还是没有扭过戎耀,离开的时候,仍在门口继续叮嘱戎耀,“戎耀你长大了是好事,但你不能硬撑着,这老宅子住不下去了,或是遇到急事了,一定要下山找三叔。”
面对戎三叔的各种交代,戎耀一一应下,送走了戎三叔,戎耀站在老宅子门口看着四周的风景。
傍晚时分,乌云渐渐退去,天边散漫的火烧云慵懒的舒卷着各种形状,此时的老宅和树林也镀上了一抹金色。
那抹金色很耀眼,甚至染亮了戎耀的双眼,戎玉见戎耀一直不说话,跑上前学着戎耀的样子,看着面前的老宅,大概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又回头瞄了几眼戎耀,没忍住的说道:“哥哥,你在看啥呢?”
“没啥。”戎耀回过神,对上戎玉迷茫的眼,继续说道:“咱们明天早点起,把老宅和菜园子收拾了,咱们就能在这安家了。”
戎耀说完就带着戎玉进了院子,没有注意到草丛间闪过的一抹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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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天,戎耀早早起来,在厨房里烧水热干粮,他们两兄弟是贸然搬过来的,锅碗瓢盆等物件儿都没凑齐全,只有一个平时用来烧热水的陶罐子和一个已经快要碎了的蒸笼。
虽然如今已是暮春时节,但还是有些冷的,食物也能隔夜吃,戎耀热好干粮,戎玉也已经揉着眼睛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似乎有些急,就连说话都开始带着几分慌乱,“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你的伤刚好,你不能……”
“那伤算什么,哥早好了,以后这些活儿让哥干。”戎耀适时打断了戎玉的话,把陶罐子顶端的蒸笼拿下来,催促戎玉道,“哎,小子快别愣着了,去外面把咱们洗脸的木盆拿来,咱们该洗脸了。”
戎耀仍然记得昨晚,他起身去茅房,正好撞见黑夜里戎玉的那张脸,那脸大概太长时间没有清洗,黑乎乎的直接融进了黑夜里,只有那一口莹白的糯米牙在夜里发着寒光,若不是戎耀胆子大,恐怕早就被戎玉那模样吓到了。
戎玉见自家哥哥说话做事中气十足,适才放下心来,嘿嘿一笑小跑着把门口的木盆抱了进来,待盆子里倒满了水,蹲下身子小手拄着脸蛋儿,眯着眼睛感受热水的蒸腾水汽。
戎耀走到戎玉面前蹲下了身子,帮戎玉洗漱,一番洗漱以后,戎玉那张小脸终于不再黑乎乎的,脸颊有些婴儿肥,五官圆润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童稚气十足,与戎耀的长相有着些许不同。
相比戎玉的五官,戎耀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性感,眉宇间带着冰冷而又疏远的气息,俊朗非凡。
这样的长相,放在哪里都很受人欢迎,可惜的是原主纵使长相再俊朗,身材再高大,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弟弟戎玉。
原主父母去的早,他必须抚养自己的幼弟,村里的女人都不想一嫁给原主,就要帮忙照顾幼弟,所以原主成了村里的黄金单身汉。
关于单身这方面,戎耀倒是没有多着急,他在末世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孤独,以至于他到最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共度一生。
他一直深信,另一半什么的,缘分到了,应该自然就送上门了,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吃过了早饭,戎耀就开始领着自家弟弟收拾老宅子,老宅子常年没有人来打理,院子里杂草丛生,光是除草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约莫到了中午,院子里的杂草才被他们两兄弟清除干净,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很多能吃的野菜。
如今正是吃野菜的好时节,野菜新鲜爽口,用盐腌制,或是煮汤都可以称之为一绝。
戎耀收拾好野菜,将目光落在院子里,老宅子不光房子多,院子也是十分的大,庭院中央有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杏树,生机勃勃的树冠上点缀着星星点点似白若红的花骨朵,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要尽数开放。
延伸方形庭院的则是一条青石板小路,它间隔着一大片又黑又肥沃的土地,戎耀并不打算浪费这片土地,打算下午将院子竖起篱笆,过几日买些种子把地种上,这一大片菜园子若是种好了,一年的吃喝都是够的。
“哥!三叔和郑阿爷来啦!”本来在家门口玩土的戎玉,在看到不远处的人影时,回过头兴奋的喊着戎耀,随后小跑着将人迎进了院子。
戎耀转身去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和几个大碗,一同放在了院子里的残破石桌上,对着已经进院的戎三叔和郑阿爷寒暄道:“三叔,郑阿爷你们快坐下来歇一歇,爬山也是个体力活。”
戎三叔和郑阿爷也没客气,两个人直接坐在了石凳上,戎三叔喝了口水,就把自己身后的背篓递给戎耀,“你三婶身子骨不好,她不能累着,这些玉米面和盐都是她交代我给你带过来的,你们哥俩若是再缺啥,就和我们说,不愿意住了就告诉三叔,三叔接你们回家。”
“戎耀啊,我在上山的时候,正好撞见你三叔,你三叔把事儿都跟我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可这日子不是谁都能过好的,你若是哪里有了难处就和阿爷说。”郑阿爷喝了一大碗热水,见戎耀答应了自己适才说起自己此行目的,“我这次上山也是为了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且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好嘞!”戎耀找了一个石凳,坐在郑阿爷的对面,把手放在石桌上,任由郑阿爷把脉。
郑阿爷诊脉完毕又检查了戎耀后脑的伤口,随后转头对戎三叔说道:“果然还是年轻好啊,戎耀那天身子烧得直打颤,我以为他要完了,没想到这好小子生生躲过了这一劫。”
“那是我爹娘还有大哥大嫂在天上罩着。”戎三叔满意的笑了笑,看向戎耀的眼神也尽是慈爱。
期间,戎三叔和郑阿爷说了好些话,见天色还早,闲不住的帮戎耀收拾老宅子。
“这宅子可真大,就是空了太长时间,没了人气儿。”戎三叔和戎耀在房顶,用木板代替瓦片修补房顶,他望着老宅子时不时的感叹着。
其实不光戎三叔感叹,就连在院子里帮忙修理桌椅的郑阿爷,仰着头抬高声音搭话道:“能不大嘛,我听村里人说,这老宅子是戎家老祖宗建的,用来夏天避暑用的。”
关于这座老宅子,戎耀根据原主的记忆,也多少有些了解,灵犀山的山头只有戎家老宅一座宅子,相传戎家祖上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一次战役上立得大功,皇上大喜赐了将军良田百亩,宅子数间,并把灵犀山整座山划给了将军,戎家从那以后风光无限,也成了灵犀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也许是生活环境太过安逸,老戎家的子子孙孙在将军死了以后,纷纷开始不务正业,以前将军攒下来的雄厚家底儿,也渐渐被他们败得不剩多少,到了戎老爷子这一代,也就只剩下村里的两处宅子和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
戎三叔在一旁叹了口气,“这宅子若是放在以前肯定很值钱,可惜被这闹鬼的山耽误了。”
自从百年之前,灵犀山就开始不再太平,上山打猎的猎户不是崴了脚就是扭了腰,还有人说看见了鬼,久而久之原本山清水秀的灵犀山就变成了大家嘴里的阴冷鬼山。
说起闹鬼郑阿爷这才想起戎耀两兄弟,他放下手中的活儿,询问起戎耀,“戎耀你们哥俩在这山上住的这几天,可有遇见什么怪事?”
戎耀仔细回想这几天的生活,果断摇摇头,“除了生活清苦一点,再无其他怪事。”
“嗯,那就好,你们哥俩若是发现什么异状,一定要快速下山。”郑阿爷说完继续和戎玉修补桌椅。
同样与戎耀站在屋顶的戎三叔,顺着郑阿爷的话说道:“戎耀你三婶让我带过来的包裹里面,还有几张辟邪用的符纸,你三婶素来体弱多病,我没少给她求这些东西,她在我来的时候,特意叮嘱我多给你们带些,让你们用。”
戎耀在听到符纸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禁眉毛一抖,从他在这居住的这几天来看,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但自家三叔的好意,他也不好拒绝,只好默默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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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老宅子漏雨的屋顶在戎三叔和戎耀的共同努力下,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菜园子的篱笆也已经树好,戎耀本想留戎三叔和郑阿爷在家吃饭,却因天色渐晚,只好作罢。
送走了戎三叔和郑阿爷,戎耀在厨房准备着晚饭,这几天他和戎玉一直吃着玉米干粮,都没吃上一顿好的饭菜,戎耀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戎玉长身体,便用家里的野菜做了一锅野菜汤,以及一锅香甜可口的玉米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