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一天之后,邵显又领着小伙伴开始苦逼的暑假生涯。
当然,也只有钱文杰一个人觉得苦。
七天后的晚上,钱文杰带着一脸神秘笑容,来找邵显。
“你怎么又来了?”
邵显刚要睡下,直接被钱文杰吓跑瞌睡虫。
他们明明才分别半个小时而已。
钱文杰笑嘻嘻问:“你知道陈煜被打了吗?”
邵显微愣一秒钟,后淡淡问:“被谁打了?”
“不知道。”钱文杰摇摇头。
邵显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古里古怪的?
钱文杰嘿嘿笑起来,“就是不知道,陈煜他爸才大发雷霆,听说陈煜被打得可惨了,是右腿还是左腿来着,好像是断了。”
“在什么地方被打的?什么都查不出来?”邵显蹙眉问道。
钱文杰不解,“你怎么了?陈煜那么坏,被人揍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枉我特意大晚上跑过来跟你庆贺。”
“你不会打电话吗?”邵显反问一句。
钱文杰怔愣几秒,后尴尬干笑几声,及时找到一个借口:“你房间又没有电话,我怕吵着蔡阿姨。”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为什么查不出来?陈煜自己也不认识吗?”邵显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钱文杰挠挠头,“陈煜好像是被套麻袋打的,他根本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只是听他们说话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哦。”邵显似是想到什么,敷衍回应一声。
见他如此,钱文杰也不自讨没趣,打声招呼就跑回家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如往常一样,但钱文杰明显发现,他的两个小伙伴有点不对劲。
邵显不主动和陈柏洲讨论难题了,邵显也不让陈柏洲给自己擦药了,邵显甚至连续几天都没有主动跟陈柏洲说话!
钱文杰表示深深震惊。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陈柏洲更能感受到邵显的突然冷淡。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敢去问,只能每天晚上躺在被窝默默流眼泪,第二天继续小心翼翼。
还是钱文杰看不过去,打算找邵显说道说道。
眼看陈柏洲背着书包消失在邵家门外,钱文杰严肃认真问邵显:“你跟陈柏洲吵架了?”
邵显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他?”
“我什么时候不理他了?”邵显眉头一皱。
钱文杰瞪大眼睛,“你这几天跟他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陈柏洲都不敢跟你讲话,每次你一转身,他看着你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邵显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有些烦躁地揪揪头发,问:“你觉得陈柏洲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钱文杰不明所以,但见邵显面容严肃,便想了想道,“长得好看,人也聪明,话不多,总体来说还挺好相处的。”
邵显暗叹一口气,确实是这样没错。
小孩又乖巧又懂事,哪能不讨喜?
“显显,你到底怎么了?”钱文杰真是搞不懂。
邵显笑笑,“没怎么,你回家去吧。”
钱文杰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邵家。
晚上,邵显躺在床上睡不着。
说实在的,他本来就不是能冷战的性格,这几天都快憋死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柏洲。
陈煜是谁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指使那些孩子的人是谁。
去电玩城那天,他们中途上了个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邵显看到几个小孩,而正是因为这几个混混模样的小孩,陈柏洲才假装肚子疼,特意多留了几分钟。
小孩还太小,肚子疼装得一点儿也不像,而且他看到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神情明显有变化。
只不过邵显当时没多想。
后来隔了一个星期,陈煜惨遭不知名人的群殴,断了一条腿,形容相当狼狈和凄惨。
邵显几乎一下子就想到陈柏洲。
要知道,傅柏洲在前世压根就没给陈家留活路,就连跟陈家交好的几家,也纷纷受到重创。
邵家当时跟陈家有一些生意往来,虽然没什么大的损失,但也丢了些脸面,正因为此,邵显才跟傅柏洲杠上。
在当时,几乎没人知道傅柏洲就是曾经的陈柏洲,即便因为名字有所怀疑,但也一直不敢确信。
毕竟陈柏洲是他们小时候肆意揉搓的蚂蚁,怎么可能成为翻江倒海的傅家掌权人?
即便有人认出,也不敢开这个口。
而且傅柏洲儿时的真实信息被人为抹去,邵显也没查出多少,加上大家都在猜测傅家是想抢占华国市场份额,才会拿最合适的陈家开刀,所以邵显根本没往傅柏洲身世上想。
如今仔细想想,傅柏洲应该早已存了覆灭陈家之心。
这不能说不对,但当年傅柏洲的一些手段,不太符合邵显的为人处世原则。
否则单凭邵家某些小项目受挫,邵显也不可能因此心胸狭隘,跟傅柏洲正面交锋。
现在,他亲眼见证小孩在陈家遭受的虐待,无论从情感上还是道理上,他都站在陈柏洲这边。
他理解陈柏洲想要报复陈煜的心理,但不赞同他的做事方法。
邵家人向来光明磊落,不爱使一些阴谋手段,陈柏洲暗中让人殴打陈煜,让邵显有些不开心。
他思虑整整一夜,第二天直接变成国宝,可把蔡雅兰给心疼坏了。
“显显,这几天你好像都不开心,到底怎么了?能告诉妈妈吗?”
邵显喝着牛奶,闷闷不乐道:“妈,要是你的朋友做了你不认同的事情,但你理解对方的做法,却没有立场去说,该怎么办?”
“你这小脑瓜子天天在想什么?”蔡雅兰又是关切又是责备,“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认同?”
邵显不吭声了。
蔡雅兰不禁笑起来,儿砸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你们既然是朋友,怎么没有立场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千万别憋在心里。”
蔡雅兰这几天也多多少少看出来一点,小洲那孩子本就心思重,被自家儿子这么一冷待,指不定多难受呢。
早餐吃过后,陈柏洲和钱文杰一起来到邵家。
邵显照例带他们去楼上学习,陈柏洲叫了一声“蔡阿姨”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钱文杰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也安静许多。
房间一片沉寂,只有翻书做题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一道“咕咕”声突兀响起,邵显拿笔的手一顿,然后起身开门下楼。
陈柏洲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练习册,心里难过得要命。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邵显是不是讨厌他了?他真是一点儿也不讨喜,果然,没人会喜欢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钱文杰瞅了瞅陈柏洲孤寂的身影,心里长叹一声。
明明是两个人的冷战,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压抑?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邵显的脚步声响起。
陈柏洲呆呆坐在书桌前,拿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忽然,一碟面包片出现在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杯温牛奶。
“早饭没吃吧?快吃。”邵显到底见不得小孩受苦。
陈煜现在受伤住院,陈家根本没人管陈柏洲死活。
邵显等了半分钟,陈柏洲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低着小脑袋,似乎是在无声地抗议。
“陈柏洲,你……”
后半句话成功被他吞回去。
邵显怔怔看着练习册上的几滴泪痕,心里蓦然涌上一股酸涩和自责。
他一个三十岁的人,跟个十岁小孩较什么劲呢?
邵显沉默几秒后,语气变得温和许多,“牛奶再不喝就凉了。”
“对不起。”陈柏洲忽然抬起头,眸中盈满泪水和愧疚。
他轻轻一眨眼,泪珠霎那间滚落而下。
“邵显对不起,是我不好。”
小孩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抽泣的声音,他背对着的钱文杰,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哭。
邵显心脏一下子揪疼起来,看向不明所以的钱文杰,“你刚才不是说你书丢在家里了吗?你怎么还不回去拿?”
“什么?”钱文杰一脸懵逼。
邵显向他使眼色,“还不快去!”
钱文杰终于明白过来,“哦对,我丢了一本书,我得回去拿,等会再见!”
他说完,一溜烟逃离房间。
邵显将牛奶塞到陈柏洲手里,“吃完再说。”
陈柏洲捧着杯子,见邵显似乎不再生气,心情顿时变得明媚,连忙低头擦眼泪,还不忘说“对不起”。
却听邵显郑重道:“你没有错,是我该说对不起。”
陈柏洲闻言,顾不得喝牛奶吃面包,连忙摇头说道:“是我不好,邵显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
“嗯,不会不理你。”邵显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
陈柏洲心中大定,匆忙吃完面包喝完牛奶,想尽快与邵显说清楚。
邵显心疼之余,更添几分自责。
他斟酌须臾,终于开口问道:“柏洲,教训陈煜的,是不是瑞虹小学学生?是不是之前在电玩城碰到的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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