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其实并没有多疼,一半是吓的。
听到小雌性的呼痛声,白冰身形一滞,之前小翼和宁交合时,自己会主动隔断感知,可小雌性那些略带嗔意的甜腻声音却常常不管不顾冲进意识,击溃所有冷硬的伪装。
回到帐篷,白冰默默生火做饭。
宁淼赶紧过去打下手,带点讨好的意思。
“冰哥,我……”对不起三个字说不出口,直觉告诉宁淼,说出来更伤人心。
火光中,白冰的脸很不真切。
内心给自己贴了个渣男的标签,宁淼狠掐一下手心,“冰哥,再给我,给我一点时间。”
终于宣之于口,紧张尴尬的气氛消失无形,宁淼自在起来,大喇喇坐回石头搭的临时餐桌前,勤等着吃。
熬得软软的肉粥,撒了火咬儿粉的烤肉,几颗刚剥壳热腾腾白生生的水煮鸟蛋,宁淼吃得满嘴流油,毫不吝啬褒义词,“冰哥,我怎么就做不出来,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呐!”
“宁。”白冰将鸟蛋掰开,取出里面的蛋黄,喂进宁淼的嘴里,“好好吃饭,记得喝水。”
宁淼咬开蛋黄,独特的香味和口感幸福得让人想流泪,“冰哥,你也吃,好吃到爆。”
白冰眼轮半转,扫过宁淼的脸。
凉凉淡淡的禁欲声线格外冷冽,“不准再像今天。”
宁淼咽下包满口的食物,这才明白过来,冰哥是气自己不爱惜身体,那句习惯性的阿翼别闹,霸总冰山男根本没放心上。
“哦,知道了。”
我去,妥妥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乃天大的误会。
一不小心宁淼又双叒叕吃撑了,收拾洗漱完毕,白冰自去督导雄性族人的晚间特训,宁淼打算随便走走促进消化。
见到族巫大人出来,守在帐篷附近的甲虫连忙跟上。
宁淼回想起当初刚到部落驻地时,也有两个黑脸汉子成天跟在屁股后面,那时是防着自己别跑了,现在是防着自己别摔了。
元老阁第一次会议,第一个议程,便是为族巫配备专门的亲卫队。
甲虫因为做过斥候,人又机灵,得了亲卫队队长这份人人羡慕的好差事。
但毕竟现今族里事务繁重,宁淼说什么也不同意组建一支正规编制的亲卫队,因此,甲虫从队长兼任到队员,成为宁淼的专属跟屁虫。
宁淼由着他跟,不让跟,冰哥会生气,冰哥一生气,那眼里的幽蓝冷光一扫,宁淼怂。
信步走向竹湖,月色正好,莫名就想到一首歌,宁淼背起手,词儿记不全,随便哼哼应景: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
竹楼里的好姑娘,为谁敞开门又开窗户……
兴之所至,宁淼随歌秀出广播体操般的蹩脚舞蹈。
甲虫亦步亦趋跟得更近,宁大人一扭一崴脚的样子,好担心摔哪碰哪,如若摔坏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白冰大人一个眼刀砍的。
跟着跟着,发现方向不对,唉呀阿爹,妖兽啦,甲虫急得喊出声:“宁,宁大人,前面是烂泥潭,别过去。”
宁淼捂住耳朵,转头怒瞪声震长空的甲虫,“你不就跟前嘛,喊什么喊,人吓人,吓死人。”
“宁大人,真不能走了,回去吧。”甲虫学乖,轻声劝道,“您累了一天,也该早点休息。”
翼炎好族巫宁淼从善如流,调头往回走,好奇问道:“烂泥潭?啥玩意?”
亲卫队队长甲虫操出亲妈的心,“宁大人,烂泥潭吃人,就算运气好有人救,也是一身黏糊糊的,得洗老半天,如果不赶紧洗掉,烂泥干了变得比龟牛的角还硬,扯下来连皮带肉,你可要离远些。”
宁淼闻言渗得慌,脚下加快几分,没想到美丽的竹林中竟有如此险恶之地,这要掉进去,不跟掉进混凝土搅拌机里一样吗?
慢着,等等,烂泥?混凝土搅拌机?
“甲虫!”宁淼大喝一声,两眼发光,“烂泥潭在哪,快带我去!”
甲虫震惊,宁大人,您老这前后态度转变得是不是有点略快啊?
第四十七章 门禁惩罚
“呃,算了,晚上看不清,明天再说。”宁淼按捺住迫切心情,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甲虫悬停的心直到宁淼回到临时营地才勉强放下来,宁大人什么都好,就怕他一会一个主意,不小心受伤的话,自己可担那第一道干系,后果不用想,不敢想。
掀开兽皮门帘,高大的兽人身形突兀伫立床前,宁淼吓一跳,“冰哥?”
“外面冷,不能太久。”
玉质的声音没有起伏,宁淼却听出一丝丝怒气,当下可不敢造次,呵呵笑两声,“不冷不冷,小脚他们穿单衣,我里外裹三层,走一圈背上都起汗了。”
“你,和我们不一样。”男人走过来,语气不容置喙,“转过去。”
宁淼挠挠头,不明所以,身体却很诚实听话,后转背对白冰。
男人的大手撩起小雌性的衣摆,从后腰处往上,一路抚过。
粗糙厚茧刮过肌肤,一点痒一点痛,宁淼就着男人的手掌蹭得像只猫,“哈哈,嗯,冰哥,痒~~~”
背上当真有层薄汗,掌下的皮肤滑滑弹弹,白冰眸色发暗,“趴着。”
暧昧刚刚好,宁淼脱掉鞋子,趴到软软的兽皮床上,脑里冒出些奇怪念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一直用炭火温着的热水派上用场,浸了兽皮拧干,坐到床前,单手剥去宁淼的上衣,热得发烫的兽皮重重拭过小雌性瓷白的后颈,背部,细腰。
这要是白翼,宁淼一定会假意嗔几句,骂他手重,可换成冰哥,宁淼没这胆气,只得咬牙生生受了,整个身后如火炙烤,想当年悟空兄在太上老君的丹炉里,怕也不过此等光景。
待小雌性背上变得通红,皮肉似散发出软熟的香味,白冰才撤了手。
宁淼本以为“门禁惩罚”到此为止,动动想翻身,抬起的肩头被男人按住,“趴好。”
“冰哥。”宁淼抽抽委屈发红的鼻头,“疼,真疼。”
幽蓝双眸闪过一丝促狭的温柔笑意,半晌吐出一个字来,“忍。”
卧槽,宁淼愤愤将头埋进兽皮枕头,瓮声瓮气撒泼耍赖,“You can you up!”
摸着良心说,冰哥的手法比阿翼好上数倍,可宁淼偏是个受不得疼的主。
劳累积压的身体再渴望活络推拿,也不想去接受正规专业的中医按摩,你懂的,说是治疗,实则跟上刑差不多。
于是乎,白冰的手一压上来,宁淼立马叫得惨绝人寰,“啊,要死,别推,疼,疼疼,啊啊啊……”
哭天抢地嚎上半刻钟,痛感慢慢减轻,宁淼不依不饶继续告状,“疼死我得了,冰哥,以后别来这招成不,换别的,换啥都行。”
男人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一丝不苟。
《黄帝内经》有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宁淼并非不知好歹的人,这些日子强撑着劳心劳力,确实扛不住。
白冰管吃管住,还帮忙热敷推拿,自己狗咬吕洞宾,就是矫情,欠,渣。
力道越来越舒服,见白冰没个声响,认真反省后的翼炎部落小族巫哼哼唧唧,倒生起逗趣的心思,“冰哥,上哪学的,阿翼也会,不过不如你。”
“阿爹。”
清润干净的音质激得宁淼头皮发麻,耳朵怀孕,心想:兄弟俩的阿爹,一定大有来头。
“冰哥,跟我说说传承记忆的事呗。”
按压换成轻柔有节奏的拍打,“小翼额头的光,打开记忆之门,不知道是哪个族群的古老传承,但的时候没有一点障碍,仿佛,这些记忆,本就属于我,很熟悉,很亲切,宁,其实我是……”
凉凉淡淡的讲述戛然而止,白冰抱起睡熟的翼炎部落族巫大人,替他翻过身体。
小雌性胸前的两点粉色格外柔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白冰滞了滞,动作熟练地掖好被子,转身快速走出帐篷。
帐篷外,甲虫不敢看白冰冷沉的脸色,弱弱的打招呼,“冰大人。”
白冰点点头,“守好。”
“是,冰大人。”
第二日醒来,宁淼捶胸顿足,难得冰哥一口气说那么多字,总感觉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匆匆吃完早饭,宁淼呼啦啦招来一大群苦力,探查烂泥潭。
离得最近的烂泥潭规模较小,方圆两百多平米,潭面呈灰色,宁淼试着用树枝取泥,没想到灰泥粘性很强,使足了劲才搞出拳头大的一小坨。
取出后的灰泥半小时后彻底变干,甲虫所言非虚,当真坚硬无比。
“卧槽!”宁淼惊喜发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然水泥,撞大运了啊。
“宁大人,小心!”甲虫拉住激动得乱蹦乱跳的族巫大人,生怕宁淼脚下一个不稳栽进烂泥潭里。
“族巫大人,这些烂泥有用吗?”长长从亚身后探出脑袋,红着脸问道。
“有用,太用了。”揉乱长长的棕色头发,宁淼恨不得仰天大笑,“这哪是什么烂泥潭,这是神赐的建城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