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思明无法对卷明伦下手,他把他所有对卷家的恨意不满全发泄在卷情舒身上。
卷思明从来都只是卷家大少,不是卷家继承人,他从来都只是一枚辅佐卷明伦的棋子,只不过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棋子也会称王罢了。
这一场弱肉强食的游戏,谁会笑到最后?卷思明看着赛场上胜利的王者,他拭目以待。
赛场上,卷情舒看着倒地的卷季南,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事事都要争第一吗?因为你,卷季南。我以后一定要比你强,我一定要事事都赢过你。”
“你疼吗?我告诉你,你的疼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卷情舒站在赛场上,他明明赢了,却无人敢给他鼓掌。明明他也受了伤,却没人敢给他上药。
卷情舒平静而又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走下赛场。
正在接受治疗的卷季南看着卷情舒像一位孤独的王者拖着一身伤痕独自走下赛场时,泪水在眼圈里不停打转。
他有一种感觉,卷情舒不会原谅他的。
金未想上前扶着卷情舒,却被金博文拉住了。金开霁摸着金未的头发,“小未呀,你还太弱,怎么帮得了心上人?”
金未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金博文和金开霁,“你们一直都是在骗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帮不帮心上人,跟我强不强有什么关系?”
说完,金未挣脱了二人的桎梏,冲到卷情舒身边,“你看看你现在,真真够丑的。”
☆、第 22 章
卷情舒没有想到金未还会记得自已,还会在这个时间冲到自已身边安慰自已。
“跟你哥哥回去吧,我没事。”
卷情舒说完,与金未擦肩而过。
如此近距离的擦肩而过,金未能清晰的闻到卷情舒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金未愣了愣,待他反应过来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卷情舒的身影消失在出口。
金未久久地看着出口的方向,他其实一直知道,他配不上卷情舒。
金博文和金开霁也愣了愣,他们都没有想到,卷情舒竟然没有选择拖金未下水。
卷情舒从没想过利用金未。
校友会之后,他们学校组织了一场军事化训练,训练结束之后,卷情舒就没来过学校。传说他被某个长官看中参加一起围剿活动,有人说他做了卧底,也有人说他在东南亚被乱枪射死,还有人说他在东南亚染上了瘾,进了那里的黑社会,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但到最后,卷情舒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记忆。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卷情舒又回到了学校。他长高了,也显得更结实了,看起来已经是一名青年人。
他消失的日子去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卷情舒自已也从来不提。
大家只知道上峰授予了他一等军功,还抹去了他所有的不良档案。
某种意义上,卷情舒现在已经是一名没有任何黑历史的普通公民了。
只有卷夫人在看见卷情舒时眼底暗藏着深深的惧意。
卷情舒看着依旧优雅的卷夫人,他说,“我回来了,夫人。”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卷夫人却仿佛听到了恶鬼的声音,她看着卷情舒比看到鬼还可怕。
卷情舒没有回卷家,他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兜兜转转,他坐在金家门口。
最后还是卷思明在金家门口找到了他,带着他敲响了金家的门。
卷思明永远也忘不了他找到卷情舒时,卷情舒看着金家灯火和和,欢乐一片时的模样,卷情舒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泪点,他在羡慕,又很伤感。
门打开,入目便看到金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这半年里,金未也长高了,他不再穿毛绒绒的居家服,也不再穿毛绒绒的可爱拖鞋,他已经有了金家主人的从容姿态,把卷情舒和卷思明请进了家门。
金未给卷情舒安排好客房,卷思明也没有走,而是在隔壁住下了。
夜里,卷思明扣响了卷情舒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动静,卷思明知道卷情舒只是不想见自已,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铁丝,把房门打开。
房间里没有卷情舒,但卷思明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已。
卷思明把门关好,找了个椅子坐着。
“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很抱歉,我救不了你。”
“你能活着回来,我很高兴。”
卷思明说完便陷入了到他自已的世界里,他的眼眶变得通红,“你一定一直恨我占了你的位置吧。”
卷思明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想解释什么,你要恨就恨吧。”
卷思明点了一根烟,想了想,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在卷夫人手里活到现在的?”
卷思明狠狠地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做卷夫人手里的狗,我就能活着。我时常在想,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我一直知道,狗没用了,就应该死了。”
“你在,我就怕,我怕失去很多东西,父亲,弟弟,周围的一切。但你死了,我更怕,因为你死了,我就没用了。”
这时的卷思明,没有谈笑晏晏,没有学校精英的模样,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显得有些落魄,他淡淡地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卷思明走了。
窗外,卷情舒立在窗台,看着没有尽头的漆黑夜色。他像一座雕塑一般,你不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
深夜,金开霁扣响了卷情舒的门。
“情舒,开门。”金开霁说。
卷情舒开了门,给金开霁倒了杯水,便坐在床边,等着金开霁说话。
不一会儿,金博文也敲门走进来。
卷情舒抬眼看着他们俩,主动说,“我明天就走。”
金开霁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和博文只是金家的养子。只是金家一直把我两视如亲生,大家才一直以为金家有三兄弟。”
“我们知道你是卷家养子。”金博文接着说,“金家和卷家虽然不一样,但养子终究是养子,卷家的一切,都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金未也不是你可以相交的,你明白吗?”金开霁说。
卷情舒平静的抬头,望着两人,他问,“你们有肖想过金家的一切吗?如果你们没有,为什么要认定我有?”
卷情舒平静的望着窗外,望着夜色,“我所希望的,从来只是好好活着。”
灯光下,卷情舒面色苍白,唇色极浅,像一朵未开的桃花,他整个人像精致的瓷器一般,精致,漂亮,惹人破坏。
金开霁突然想到一个不是可能的可能,卷情舒可能是被什么人刻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一种带着冷漠带着尖刺的艳丽。
金开霁突然发现,卷情舒的发色和瞳色也都比以前淡了。金开霁的瞳孔不断收缩,像是发现了什么无法置信的事情。他看着卷情舒,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心疼。
金博文伸手摸向卷情舒的头发,卷情舒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迅速后退。茶色的眸里了,是深深的戒备。
“情舒,你变了。”金博文说。
卷情舒点点头。
“怎么弄的?”金博文皱眉问道。
卷情舒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金未走过二人,坐到卷情舒身边,他看着卷情舒,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金未,我没有爱。”卷情舒说。
金未笑了,他说,“情舒,你若没有爱,就让我爱你吧。”
☆、第 23 章
次日,卷季南亲自到金家找卷情舒,卷情舒远远便感受到这个凌厉的男人压抑到极点的愤怒。
房间里,卷季南把手中的照片扔在桌子上,质问道,“是不是真的?”
卷情舒垂眸看着照片里他和卷明伦赤-身相拥的画面,点了点头。
“他是你弟弟。”卷季南冷冷地说道。
“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卷明伦。”卷情舒说。
卷季南收走桌上的照片,起身离开,他只说了一句话,“卷情舒,你走吧。”
卷季南走了,卷情舒知道自已又一次被驱逐出卷家。
望着卷季南的背影,卷情舒显得分外平静。仿佛在事情的开头,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尾。
卷情舒知道,他该回家找零了。
那一年,高一的卷情舒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两年后。
金未的订婚宴上,卷情舒穿着一身简单的西装出现在宴会厅,零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卷情舒走向今天盛装的主角,向两位新人道了祝福,便为其他上前敬酒的人让开位置,转身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酒。
金未的未婚妻是陈家的千金,和金未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是圈子里公认的好姻缘。
卷情舒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时不时会有一些认识他的人向他敬酒,随意攀谈。
金未看着卷情舒的方向,他不需要找,就知道那人会坐在那里。看着旁边的未婚妻,金未自嘲的浅笑了一声,卷情舒其实早就知道金家只是需要一个能延续后代继承人,不需要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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