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看徐魏海夫妇这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那手续办的极为齐全,他就是想要解脱监护权,也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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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几天,白逸辰就出院了一次,去参加这一世自己父母的葬礼,一切就如徐江哲父母所说,办的妥帖又体面,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操心的。
等到白逸辰亲眼见着这一世父母的葬礼一切顺利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相处的缘分,但是他到底占了他们儿子的身体,所以他也是想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走的。
同时这几天徐魏海这对夫妇为了葬礼的事情忙里忙外的,白逸辰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确实是尽了心了,所以之后也一直都很配合,毕竟不管他们是有什么目的,这一世父母葬礼的事情,他确实要承他们的情,否则就他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样子,想要给这个身体的父母办个体面的葬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时经过这个葬礼,见了一些人后,白逸辰也对徐魏海夫妇为何这么急于成为自己监护人,态度又为何这么殷勤,隐隐有了猜测,在葬礼上来了很多人,除了这个身体父母的朋友和有生意往来的人外,还有很多这个身体父母与徐魏海夫妇合伙创办企业里的员工,当然来的,大多是拥有原始股的高层管理。
他们有的,看着他神情复杂,有的,看着徐魏海夫妇则有些愤愤不平,而徐魏海夫妇在面对他们时,对他却笑的要更加慈祥一点,好似对他爱护有加。
白逸辰恍然明白了,也许自己这世父母虽然已经去世,但是留下的身家财产却可能不菲,这也难怪了这对本性应该是极为利己的夫妻,会对他态度如此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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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辰和众人心中的诸多思绪暂且不表,要说在场心思最单纯的,应该就数徐江哲了,事实上,徐江哲在知道自己父亲真的成为了子谦的监护人后,高兴的几乎乐疯了,因为这代表着子谦以后会和他住在一起,每天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了。
他顾不上白逸辰参加完葬礼后还要继续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已经马不停蹄的回家去给白逸辰安排房间,最后挑来挑去将白逸辰的房间选在了自己隔壁,两个房间都有个大露台,并且是并排相连的,可以说用手轻轻一撑,就能从一个露台跳到另一个露台。
徐魏海夫妇眼见着自己儿子的兴奋劲,也是笑吟吟的没有阻止,相反还帮着布置了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这间房的一应用品丝毫不比徐江哲的房间差。
毕竟现在一切才刚开始,公司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他们可不能让人捏住什么把柄了。
不管徐魏海夫妇是出于什么心思,这样的房子,白逸辰住进去后自然是极为舒心的,加上徐江哲跟前跟后的生怕他有哪里不如意,徐魏海夫妇在他面前表现的也是极为和蔼可亲,甚至偶尔让他产生了也许这一世也不是很糟糕的错觉。
当然也许只是也许,错觉也只是错觉,这一世仅仅是他这一双腿,就注定了他过的不会好到哪去。
之前的日子他刚刚醒来,手术后遗症还没有过去,需要接受的信息又太多,紧接着又是自己这一世父母的葬礼,事情多的他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但现在日子安稳下来,即使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接受能力,对于自己成为了一个瘫痪患者,依然是无法轻易适应。
他自腰部以下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可以说连自理都成问题,就连想要上个厕所,自己都很难完成,需要别人帮助,这种生活他在以前是从未想过的。
更别说他早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比常人更加丰富的阅历与更加成熟的思维,让他在某些时候更加的难以启齿,之前他在医院里时可以忍着羞耻让人帮忙,但那是在医院的特殊环境里,又是医院里专业的护工,可以强行让自己忽略这些,毕竟他这种状况的,在医院里多的是。
但是现在他回到了正常的居所,又是别人的家里,那种羞耻感立即加剧了几倍,更别提徐魏海夫妇在得知他术后恢复良好,已经不用特别的护理了,加上家里又有保姆佣人,直接就没雇护工了,帮他擦洗上厕所那些事情,都是让家里的佣人顺带着做。
这些不够专业的人,以及偶尔露出来的神态,自然是加倍让白逸辰感觉到不适应,于是他在一天徐江哲来找自己玩的时候,开口说了这件事情,既然这个身体的父母留下了大笔遗产,那么他没必要委屈自己。
“找护工?”徐江哲听到白逸辰的话语后惊讶了一瞬,旋即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怎么,他们做的不好吗?”
徐江哲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阴沉,白逸辰毫不怀疑如果他说是,那么照顾过他的那几个人要倒霉。
白逸辰摇了摇头,毕竟那几个人只是不够专业,并没有苛待他。
徐江哲再三确定了没有人欺负他,这才去将白逸辰的要求说给了自己父母。
白逸辰现在正是刚刚被徐魏海夫妇拿到监护权的时候,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而且拿到了监护权,也不代表着就拿到了财产,有些事情如果有白子谦的配合,自然是事半功倍,所以一听只是找个护工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应允的,夫妻俩个很快就吩咐去找了。
不过找到护工,并让对方来上班,也并不是当天就能做到的事情,所以这天依然是徐家的佣人们帮白逸辰擦洗以及做一并琐事。
徐江哲不知是不是因为白逸辰提出了想找护工的事情,生怕是有人做了小动作,他又不好说出来,所以往日在遇到这种事情就很礼貌离开的他,今天怎么也不愿意走,一定要在旁边盯着。
白逸辰其实并不想多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窘迫的样子,不过徐江哲不知怎么的犯了倔,怎么劝也不肯走,徐家的佣人又全部是拿徐家的薪资,自然更加不可能动手赶自己的小少爷,于是别无他法的白逸辰只能闭着眼睛,竭力忽略徐江哲的存在,任由人给自己解开衣裳,进行每天的擦洗。
丝质的睡袍被一点一点解开来,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柔软的毛巾过了水,又拧干,被一双大手拿着,从脖子那里轻柔的往下擦,擦过胸前,绕过腰间……佣人因为被徐江哲在一旁盯着,做的比往日里更细致一些,他擦拭的力度并不重,但可能是毛巾所带的温度,也可能是那皮肤太过细嫩,在擦拭过的地方,还是留下了浅浅的淡粉色痕迹。
白逸辰已经被那佣人帮助着翻了个身,俯趴在床上,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徐江哲的目光早已经没有盯在佣人的动作上,而是有些呆滞的,紧紧盯在他露出的每一寸肌肤上。
不得不说白逸辰这次的身体真的是有身赛雪欺霜的肌肤,即使佣人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是柔软毛巾擦拭过的地方,总还是会留下点点粉色,只能逼得他更加放轻力道,生怕被一旁盯着的小少爷逮到什么不是。
擦完了上半身,那满脸忠厚的佣人舒了口气,他将床上的人扶着翻了回来的,然后掀开了被子,去除那里的衣服。
白逸辰是自腰部以下都完全失去知觉的,所以连最简单的抬腿动作都无法做,佣人想要帮他擦腿,也只能用一只手抓着他的腿弯,将那条腿扶起,才用另一只手拿毛巾去擦拭。
白逸辰仰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并不去看那两人所在的方向,他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废人模样,而一想到这种日子,做任何事情都要别人帮忙,也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生活还要持续十几年,就忍不住心中烦闷。
就在白逸辰因为自己的残躯而心生烦乱时,徐江哲却是看着眼前的情景,心如擂鼓,同时一种莫名的燥热,不知何时充斥在了他的体内,但他在看的目不转睛,眼睛都舍不得眨的同时,又感觉到眼前的一幕有些刺眼,尤其是那粗糙黝黑的手捏在那细白的腿上……就好像是有人擅自动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徐江哲紧紧盯着那只碍眼黝黑的手,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念头驱动一般,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一只手抓住了那只黝黑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覆在了那细滑纤细的小腿上。
本来正擦的用心的佣人突然被打断,他完全不知道徐江哲怎么走过来了,不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小少爷,“小少爷?”
白逸辰自腰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觉,不仅不能动弹,就连触觉,温度觉也都不是很灵敏,所以是听到佣人说的话才感觉不对劲,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徐江哲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并且一只手还抓在自己腿上。
被两双眼睛盯着,徐江哲也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感受着手中绵软细滑的触感,却是有些不愿意松开了,最终他选择顺应自己心底的想法,对那个佣人道,“让我来吧。”
“这……”满脸忠厚的佣人惊愕的睁大眼,下意识的以为难道是自己刚刚哪里没做好?
不过徐江哲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硬生生站在了床边,挤开了那个佣人,然后自己拿起毛巾,帮白逸辰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