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的马甲呢 (吾如尘埃)

　　姜岚顺着夏筵的话，想起那段时光，他现在终于知道当时吴明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将夏筵哄走的。
　　“在后来――”夏筵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岚看到夏筵脸上忽然出现了痛苦和挣扎的表情。
　　再后来？再后来――江岚心死了。
　　夏筵脑海闪过几个片段，他送给那人的银色手链戴在一个皮包骨的手腕上。夏筵捂着脑袋，佝偻起身子：“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夏筵！”姜岚见夏筵情况不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跑到夏筵的面前，禁锢住夏筵不断敲打自己脑袋的双手，情急之下脱口道：“我在这，我在这好好的呢。”
　　听到姜岚的话，夏筵停下了挣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他被松开的双手反过来死死地抓着姜岚的臂膀，“我回去的时候，你们一家人都不在了，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搬走了……”
　　夏筵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冲着姜岚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好久。”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让姜岚的心里莫名一酸。
　　经过刚才夏筵额头上满是冷汗，有些脱力。他张开双臂，抱着姜岚的腰：“岚月……”
　　姜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岚”是江岚心，那“月”是啸月吗？
　　就在姜岚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候，熟悉的眩晕感找上了他。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个时间了，姜岚在离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希望他这样不会刺激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夏筵。
　　……
　　姜岚蹲在灌木从里，他的裙子上一片片的血迹被他用小法术掩饰成了大红的牡丹话，他现在的力量有限，做不到将血迹完全去掉，只能对其稍加修士。
　　这个姜岚不知道的势力范围很大，至少他现在还没摸到边缘。
　　蓦然一只手从姜岚身后搭上了姜岚的肩膀，若姜岚还是狼妖的样子，只怕他身上的毛都要炸开了。
　　姜岚手上幻化出扇子，转身退后几步，抬着手警惕看着拍自己的人。
　　只见一个和姜岚现在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还维持着抬手姿势，他见姜岚吓得不轻，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那个――我叫赤霄，你叫什么啊？”
　　名叫赤霄的男童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他看见姜岚依旧一副紧张样子，蓦然想到了宗门里养的灵猫见着陌生人也是这副样子：“哎呀，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同类。”
　　因为紧张，姜岚的声音有些变调：“同类？”
　　赤霄感受了一下姜岚身上的气势，一拍自己脑门：“看你这般弱小，是刚诞生的吧？”
　　这话姜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于是选择了沉默。
　　赤霄将姜岚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我怎么忘了，刚刚诞生的灵，什么都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夏筵：我是攻。
　　姬胧月：恨铁不成钢。
　　万俟轩（看着一眼姬胧月）：我信我媳妇的话。
　　宋雪（听了姬胧月的话给夏筵夹菜）：筵儿，多吃点。
　　江储：甚是欣慰。
　　将淮南（拍了拍姜岚的肩）：不错。
　　夏筵：我真的是攻！
　　忍着腰疼早上把夏筵迷晕先出房间的姜岚：我就笑笑，不说话。


第51章 灵
　　第一次见到“同类”的赤霄简直激动得无以复加，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绝。
　　姜岚沉默地听着，努力地从赤霄混乱的语言中提炼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由死物中衍生出的生命被成为“灵”，剑有剑灵，书有书灵，阵有阵灵。照赤霄的话来水，刚刚衍生出来的灵就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懵懂无知。姜岚清楚自己绝对不是那所谓的灵，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赤霄误会了。
　　赤霄接着说话的功夫不断缩短自己和姜岚的距离，趁着姜岚不注意，将手伸入姜岚胳肢窝，将人举了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同伴了，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被放下的姜岚，回过神来，就看到赤霄不知道从哪摘来了一束鲜花，递到了姜岚的面前：“送给你！”
　　姜岚盯着赤霄握着鲜花的手：“你可碰到别的东西？”
　　赤霄有些失望地收回手：“你现在还不能碰东西吗？”
　　姜岚伸手在那束花上晃了晃，鲜花纹丝不动穿透了他的手掌：“嗯，还有，我是男孩子。”
　　“什么？！”赤霄满脸的不相信，“可你明明穿着裙子！”
　　姜岚恨不得掀起裙子证明自己正身，但他最后忍住了，只是不断强调：“我是男孩子。”
　　看着还是不相信赤霄，姜岚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碰到东西吗？”
　　“变强！”赤霄道：“而最快的变强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强大的主人！”
　　姜岚面无表情：“我不想找个主人。”
　　“哎？灵靠自己修炼很慢的，最后还可能因为失了灵性而消散在天地间，而且无主的灵在外面是很危险的！”赤霄见姜岚依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你不想要主人没关系，以后我会罩着你的，有我在，在这天极宗没人敢打你的注意！”
　　姜岚脑子“嗡”地一响，扭头去看赤霄：“你说这是哪？”
　　“天极宗啊。”怕姜岚不懂，还解释了一下：“天极宗是修真界最大的势力，人最多，最厉害。你先在不懂没关系，等你知道得多了，就明白了。对了，我是剑灵，你是什么灵啊，你有名字，若是没有没有，我给你起一个吧，小白怎么样？”
　　姜岚：“……”
　　赤霄看着姜岚裙子上大红的牡丹花：“要不然叫红红？或者花花？”
　　姜岚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名字，我叫江岚――姜岚！”
　　“哦……”见对方不用自己起名字，赤霄很是失落，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了起来，一把拽住姜岚的手：“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主人。”
　　“等――”姜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赤霄不容拒绝地拉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殿堂。
　　殿堂的桌案前，坐着一位面如冠玉年轻男子，男子执笔写着什么，赤霄拉着姜岚冲进来的时候，他头也没抬：“又去那里疯了？”
　　赤霄二话不说，跟举猫似的把姜岚举起来给那年轻男子看：“主人，主人，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姜岚被赤霄抱着胳肢窝举着，整个人都僵硬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没赤霄那般好糊弄。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姜岚，又继续去写自己的东西，“嗯”了一声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赤霄将姜岚放了下来：“姜岚，这是我的主人，沈卓。”
　　姜岚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小声地说了一句：“您好，沈叔叔……”姜岚想着，有礼貌的好孩子，总是更容易得到大人的喜欢。
　　沈卓写字的动作一顿。
　　而赤霄已经笑得直打滚：“哈哈哈，沈叔叔，你居然还知道叫叔叔，从来没人敢这般叫我的主人，哈哈哈，笑死了我了！”
　　沈卓开口：“明日要交的功课完成了吗？”
　　“主人，我这就去！”赤霄赶紧拉着还是一头的雾水的姜岚跑了。
　　姜岚被赤霄拉到了一个小书房里，书房里凌乱不堪的，地上满是书籍和被揉成腌菜的宣纸，连毛笔都滚到了地上，桌上有着一本摊开的书，还有一张宣纸，由于那宣纸一角搁在了砚台里，墨水已经沁透了大半张纸。
　　见此，赤霄“嗷”了一嗓子，丢下姜岚就扑了过去，“我写了一天的东西啊啊啊！”
　　“……”姜岚能理解这种“好不容易写完的作业被泼了墨”感觉。
　　赤霄看着站着门口的姜岚，撇撇嘴：“可惜你还碰不到东西。”
　　“……”姜岚分明从赤霄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惜你还不能帮我写作业”的意思。
　　赤霄拎着书来到姜岚面前：“这个是书。”
　　姜岚迷茫地看着他。
　　赤霄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这个是笔。”
　　紧接着他又拍了拍桌案：“这个叫桌子。”
　　姜岚恍然大悟，赤霄这是在教自己这只“懵懂无知的灵”认东西呢，“那个，你的主人不是说你还有功课吗？”
　　赤霄将手中的笔往身后一丢：“功课哪有让你尽快了解这个世界重要。”
　　姜岚有些无语，敢情他是不是真的需要人教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赤霄需要为自己没完成功课找一个借口。
　　将书房里的东西都介绍了一边，又拉着姜岚出了书房，教他认天地花草树木。
　　让姜岚装傻子，他还可以勉强做到，但让他扮演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智障那可真是为难他了。所以姜岚选择了沉默。
　　在两人不远的地方，沈卓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灵的外貌并不取决于年龄而是取决于心智。赤霄生灵已经有了近千年，但他仍是一副孩童的样子。世间生灵的物件虽然少，但不是只有赤霄剑这一个。但那些灵都是已经在世千秋万载，早就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成年的。那些灵器的主人，得到他们之时灵就已经成年，更是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