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 (池翎)
顾晏掀开车帘,叶梓正蜷在马车内的座椅上,睡得正熟。
马车内没点暖香,白日还不觉得,等到夜里就有些寒冷了。叶梓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袍,畏寒似的蜷缩在靠垫上,睡得却是雷打不动。
顾晏轻手轻脚地走上去,脱下披风盖在他身上。
这几日顾晏忙于朝政事务,对叶梓不由有些疏于关心。好在这人最近也不知自己寻到了什么乐子,每日顾晏离开王府后,也就拉着两名婢女出门,通常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忙碌得与顾晏不相上下。
顾晏现在对叶梓毫无怀疑,只要他不遇到什么危险,就仍由他在外面浪。
马车晃晃悠悠往回走,没一会儿,就将叶梓晃醒了。
顾晏正坐在桌边,一边饮茶一边欣赏自家小王妃的睡颜,见他醒了,朝他笑了笑:“就要到家了,回屋再睡。”
叶梓像是睡迷糊了,懵懂地眨眨眼,神情茫然,好一会儿没醒过神来。
顾晏被他这可爱模样勾得兴起,凑过去在对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爱妃,你若还不清醒过来,我可就要趁人之危了。”
叶梓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刚想起身,却被顾晏按住了披风两端,压在柔软的座椅上。
叶梓顿时动弹不得,张了张口:“子承,你做什……”
“嘘。”顾晏心头意动,低头深深地吻住了他。
叶梓很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无力地推了推顾晏的胸膛。
顾晏放开他,轻笑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呼吸?”
叶梓被他吻得脸颊泛红,半张脸缩回到披风里,愤愤道:“我好心来接你回府,你怎么恩将仇报,还笑话我。”
顾晏扬眉看他:“哪里是恩将仇报,这难道不是在赏赐?”
他一说这话,叶梓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更红了几分。
当初他还未确定顾晏心意之前,就曾用这个法子骗顾晏吻他,每日缠着他要赏赐,一次还不满足,有时还要变着法找他要好几次。
叶梓那时还曾沾沾自喜,现在想来,满心都是悔不当初。
顾晏用披风将人裹在怀里,束缚着叶梓的手脚不让他逃,有一搭没一搭在他脸上轻啄:“今日怎么想起来宫门外接我,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些。”
他这么一说,叶梓才想起来正事,忙道:“我是来找你的呀,可侍卫总管说你在靖和帝那儿,我进不去,就只能在外面等了。”
“找我?”顾晏问,“出了什么事吗?”
叶梓正要回答,二人乘坐的马车轻轻颤动一下,停了下来。
瑞王府到了。
叶梓忙趁顾晏不察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着顾晏下了马车。叶梓一路将顾晏拉回了二人居住的院落,刚踏入院子,顾晏却是一怔。
院子里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布置,藤蔓在墙面缠绕出别致的花纹,院中那株桃树像是一夜间被风吹开,结出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淡粉小花。几只鸟儿停在枝头,清脆的鸣叫。
所有不该在此刻出现的春意,竟奇迹般的重现在了这普通的庭院当中。
“这……”
顾晏难得一时失神,叶梓将他拉到桃树下,树下的石桌上,摆满了一桌佳肴。
叶梓得意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顾晏稍稍平定心神,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呀。”叶梓抿了抿唇,笑道,“子承,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啊。”
生辰一词,距离顾晏太过遥远。
在很小的时候,先皇每年总会给他庆生,为他端来一碗长寿面。可后来先皇逝世,顾晏渐渐不再庆祝生辰,到了这一世,更是没怎么在意过这些。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记得。
叶梓牵过顾晏的手,拉着他在石桌边坐下:“我就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了,你这个人啊,整日就忙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能不能稍微对自己上点心。”
顾晏轻笑着摇摇头,道:“爱妃教训的是。”
叶梓将桌上的长寿面推到他面前,道:“快尝尝味道如何,我学了好久的。”
顾晏依言尝了一口,抬眼看他:“这段时日你总早出晚归,就是在准备这些?”
“是啊,这些是我特意去找人学的,学了好几日,就想着要给你个惊喜。味道如何?”叶梓一脸期待地看他,若他身后有根尾巴,此时定然疯狂摇晃。
顾晏故意缓慢回味片刻,若有所思道:“大抵就比我好一些吧。”
“只比你好一些?”叶梓皱了眉,“王爷,不是我说,就凭你那熬个粥都能把整个厨房毁了的水准,竟然敢说我只比你好一些?教我的大厨都说我有天赋,想收我做学徒呢。”
“那可不行。”顾晏扬眉,一本正经道,“是哪个大厨这么大胆,竟然打瑞王妃的主意?你做的东西只能给我,不许给别人。”
叶梓撇撇嘴。
顾晏这话虽然是玩笑之意,可其中的醋意却一点没见少。与他相处这么久,叶梓早摸清他这随时随地吃飞醋的天赋技能,一见情势不对,立即闭嘴不再多言。
二人没再说话,坐下安静用膳。
夜风吹拂着桃花纷纷扬扬落下,顾晏抬头看他,一片桃花恰好落在叶梓发间。他抬手将那片花瓣衔在指尖,问:“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叶梓抿了口茶水,笑道:“我厉害吧。”
“……其实我原本就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这么顺利,几滴仙露灌下去,当真被我给催开了花。”
叶梓站起身,抚摸着那桃树的树干:“不过就算催开了花,也只能留存一夜,它明日就会恢复原状。”
顾晏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你那仙露那么珍贵,干嘛为了我如此耗费?”
叶梓偏头,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我以前听说过,古人以桃枝相赠,以此寄予情意。子承,你对我太好了,你给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什么……”
“我送你这么多桃花,你就永远忘不掉我,会永远念着我的好。而且……”叶梓停顿一下,偏头在顾晏侧脸上吻了吻,“仙露而已,哪有你珍贵呀。”
顾晏嘴角微微扬起,心头像是被人灌入了蜜,又甜又暖。
他忍不住将叶梓的头抬起,深深地吻了下去。叶梓很快被他吻得站不住,转过身来,背靠在桃树的树干下喘息几声:“子、子承……”
顾晏动作顿了顿,稍隔开些距离,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你今日等我到睡着,是因为仙露损耗过多?”
叶梓被他吻得头晕目眩,一时没明白顾晏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个,诚实应道:“是啊,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顾晏忽然将他打横抱起。
顾晏推开卧房的门,将叶梓轻柔放到床上,欺身压上去:“既是如此,为夫替你补一补?”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中,叶梓畏光似的低低呢喃一声,毛茸茸的脑袋往顾晏怀里缩了缩。
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顾晏猛地睁开眼。
他没打扰叶梓,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了件外袍出了门。
庭院内,司危正站在院中,神情像是有些焦急。
清晨的风带了些寒意,顾晏拢了拢领口,问:“怎么了?”
司危道:“静王……反了。”
昨夜的桃花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院金黄的落叶。顾晏盯着那满地落叶,神情淡淡,像是并不惊讶:“我知道了。”
司危眼中难得带了几分急躁:“主子,您还不动手?若让静王打来,那天下就——”
“还不是时候。”
“可是……”
“司危。”顾晏抬眼看他,道,“你心中有怨恨,靖和帝毁了你的家,让你失去至亲,你恨他,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忍过这么久,何必急在这一时。”
“……你想要的东西,我何时让你失望过?”
听了他这话,司危眼中的焦急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惊诧与欣喜的情绪。
司危问:“主子,您的意思是说……”
顾晏没再多言,只平静道:“先下去吧,我心中有数。”
“是。”
司危离开庭院,顾晏轻叹一声,转头回了屋内。他脱下外袍放在衣架上,刚要回到床边,却见叶梓已经睁开了眼睛。
顾晏在床边坐下:“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叶梓摇摇头,“你出去做什么,方才谁来了?”
“是司危。”顾晏道,“他来与我传消息,六皇叔他昨夜起兵了。”
叶梓怔愣一下:“这么快……”
顾晏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前几日刚命人四处散布靖和帝病危的消息,算来,传到六皇叔的封地,大抵不超过两天。他倒是一点也没让我失望。”
叶梓翻了个身滚到床边,搂紧了顾晏的腰:“靖和帝那边作何反应?”
“他应当还不知道。”顾晏道,“司危给我传来消息向来快上一些,或许要过几个时辰,消息才会传遍长安城和朝野上下。一会儿我进宫一趟,先将军心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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