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朵朵开 完结+番外 (热巧加花生)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热巧加花生
- 入库:04.10
“是。”
“有朋友吗?”
“读书之时有几个,但如今也找不到了。”
“有朋友定当珍惜,偌大世界,遇见知己万中无一,遇见朋友亦是不简单。”
“太子为朋友事忧?”
“本王少时爱与侠客交,父亲说不是益友,于是断交。后来本王又陆陆续续有过一些朋友,可惜都入不了父亲的眼。这次本王觉得杨文干是朋友,与他互通了几次书信,整个东宫就已经乱了。”
“关心则乱。”
“只是不知他们关心的是不是本王。”
公孙白没再开口,太子也没有,两人只是一起晒晒月光。作为谋士,公孙白应该劝太子此人不可交,很容易引发有心人的联想;作为知己,公孙白应该告诉他朋友不问出身,只看好恶,立场太过对立,他无法说。太子也知道,所以他也没说话。没关系,就这么沉默着,也很好。
可能是太久没有朋友了,这次太子没再管多方的意见,还是我行我素,他甚至让杨文干从庆州为自己挑选一些素质较高、体能较好的骁勇做东宫的卫士,还让郎将尔朱焕和校尉桥公山送一副精致的盔甲给杨文干。
谋士的直觉总是惊人地准确,不久之后公孙白终于明白了师父和杜如晦沉默的原因。秦王收买了尔朱焕和桥公山,他们到了幽州后没有去找杨文干,而是改道直奔仁智宫。
“皇上,太子有意勾结杨文干,一心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是要反啊!”尔朱焕言辞悲切。
“我二人假意答应受领此任务,就是为了来给您报信啊皇上,您千万提防!”桥公山情真意切。
皇上看二人冒着生死前来,心里已信了三分,因着二人是太子一党,□□总不会诬告太子吧?心里又信了三分。三分又三分,便有六分,六分相信后,便是雷霆震怒。
宫中耳目传来尔朱焕和桥公山向皇上告状的消息时,公孙白慌了,他赶紧跑到议事厅,里面已人满为患。魏徵和杜如晦从来喜怒不行于色,他看不出什么,再看太子,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秦王这招借刀杀人,委实是厉害得很啊。”杜如晦捻了捻胡子。
“是啊,我们本来并无此意。”另一谋士道。
“我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关键是,皇上怎么想。”魏徵道。
众人正七嘴八舌之际,诏书到了。看罢诏书,公孙白更慌了,皇上在诏书中只字未提,只是以另外一个借口,召太子到仁智宫见驾。皇上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可他偏偏找了另外一个理由召见太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有了疑心!
“这是考验”,魏徵下了定论,“皇上起疑是必然的,他也知道太子很快会得到消息。”“不能去,这岂不是送死!”公孙白急了。
魏徵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公孙白。公孙白再不敢开口。
太子看着二人的互动,莫名觉得心里有一丝轻松。
“为今之计,便只有发兵起事,占据京城,有齐王助力,未必不成。”太子舍人徐师谟语出惊人。
“不可。”詹事主簿赵弘智站了出来,“太子本来就是正统,怎可因此事,变为反贼?何况皇上是太子父亲,父亲有召,儿子前去本就是应当。”
“迂腐,这是诬陷,如果皇上不顾父子情谊怎么办,你岂不是让太子去送死?”徐师谟满脸不屑。
赵弘智反驳到:“既是诬陷,那我们就把证据摆在皇上面前,告诉他这是诬陷便可。”
“你说的简单,既然是诬告,哪里有证据?”
“现在关键不在证据,关键在皇上怎么想。”
一时间,众人分为两派,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够了”,太子出声,“都别吵了”。众人这才安静,“公孙白,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公孙白跟随太子时间不长,又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很多人甚至从来没注意过他,听到太子点他的名,心中都有些诧异。
公孙白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斟酌着开口:“这不是皇上和太子的政治斗争,这是父亲和儿子之间的事,儿子犯了错,让父亲误会,那么儿子认错便是。”
“本王要如何认错?”
“太子应免去太子的车驾章服,屏除随从人员,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认错。”
“好。”
徐师谟等还要再劝,太子却摆摆手拂袖离开。
这一夜,东宫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爽文,勉强算是个正剧
☆、让你来当太子
武德七年六月廿四壬戌日,太子动身前往仁智宫。还没有走完六十里的路程,太子便将所属官员,全部留在北魏毛鸿宾遗留下来的堡栅中,只带领十多个人骑马前去觐见高祖。
“儿子有错。”太子跪倒在地。
皇上不动声色,错,不是罪,意思便是他无罪,只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够谨慎犯了错。
见皇上没出声,太子言辞更加恳切,他百般解释,长跪不起,任凭皇上如何劝都不肯起身。甚至身体猛然用力,自己摔了出去,几乎晕死过去。
公孙白不忍睁眼,他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虽是自己定下的计策,他知道太子唯有把姿态放得最低才有一线生机,可知道和看到,从来都是两回事。
皇上还是皇上,看到太子的表现,他六分的疑心最多消了一分,可是他一分也不能赌,但凡太子有一丝反意,那便是生死劫。“此事有待调查,太子,你今晚便留宿宫中吧。”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谁也没有看见,他只是低头回了一句“是”。
说是留宿,其实是扣押,皇上将太子囚禁在帐篷里,只给他麦饭充饥,还让殿中监陈福看守。没几日,太子就消瘦下去,宫中耳目太多,皇上眼皮底下,他们也无从运作,只能多方打探消息,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太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父子连心,皇上决定下诏召杨文干前来对质。
“皇上派了谁?”
“宇文颖。”
“那就好那就好。”有人松了一口气。
公孙白不知道宇文颖是谁,问魏徵,“师父,如何好?”
“此人是□□。”魏徵回答到。
“便是□□,也不可全信,出卖太子之人,不正是□□吗!”公孙白不敢掉以轻心,事关太子生死,他们不能冒险。
“说得对,务必派人看住宇文颖。”魏徵表示赞同。
自从太子被抓以后,很多人对公孙白颇有微词,明里暗里的敲打他,公孙白都只做不知。如今又有人想出言反驳,但一见魏徵的脸色,讪讪作罢,可这个梁子,到底是结了。
那一边,李世民正对着一把剑出神。
“秦王。”
“啊,你来了。”李世民回神看着来人。
“是,此去庆州,属下不知该当如何,还请秦王示下。”来人,正是宇文颖。
“你看我手中这把剑如何?”李世民反问。
“能入秦王之手的剑,定是好剑。”
李世民轻笑一声,“剑倒是一般,只是这剑,却是太子送我的,是我第一次出征之时,他送我的。”
宇文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按理他该赞一声“兄弟情深”,可是太子被囚又是秦王一手造成……
李世民也没想等他的回答,径自用一块布仔细擦着那剑:“杨文干不能来。”
“太子意思是,杀了他?”
“不,他是太子的朋友,怎么能死?”
“那他应当?”
“既然是朋友,听说太子被囚,自当尽力营救,他一小小都督如何营救呢,也不过是纠集人马发动政变罢了。”李世民神色自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尚可”般。
宇文颖却是胆战心惊,皇家之事,果然险恶。可他是一条听话的狗,秦王怎么说,他只能怎么做。
“这个宇文颖是傻还是怎么?”听说宇文颖百般怂恿杨文干发动政变的消息时,东宫炸开了锅。
“我觉得他做的对啊,早就该反了。”
“没错,我们应该里应外合。”
“愚蠢!”杜如晦气急。
有些人不懂杜如晦为何发火,不敢吱声。
“确实愚蠢。小白,你猜的倒是不错。”魏徵叹了口气。
杜如晦环顾四周,“又一个秦王党,我倒是不知道,□□里到底有多少秦王的人,秦王好手段啊!”
有人终于听懂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秦王党呢?”
“就是啊,不会的。”
“秦王高招,让杨文干放弃对质的念头,迫使其发动政变,就算扳不倒太子,至少可以除掉太子在地方的武装势力。”公孙白道。
“原来是这样。”
“魏洗马,认为应该如何?”杜如晦没理那些人。
“顺其自然。”魏徵淡定自若。
众人退散之后,公孙白找到魏徵,“师父,何为顺其自然?”
“小白,你是何身份?”
“谋士。”
“谋士何解?”
“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
“第一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