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炎你在说啥?”袁宵听着祝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有些迷茫地看向祝炎,“我没有事啊。”
“那你……”
“嗯?”
“嗨,那你为啥总看着我……”不会是想泡我吧?
祝炎话说到一半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挠挠头在抬眸目视前方的道路时,正好看见前几日和李兰花在镇上办事的祝有才。
从远处看那祝有才,就与同村同龄的孩子有很大不同,不是长得俊俏,也不是才气出众,而是那说起话来趾高气扬张牙舞爪的样子,与村里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炎,那日李兰花和祝有才去镇上,应该是去了镇上的文山学馆吧?”袁宵瞟了一眼祝有才身上的衣服,又解释给祝炎听,“祝有才那身衣服应该是学馆分发下来的衣服,你没看他那得瑟样,让人恨不得想去捶他。”
祝炎耳边响起一连串“嘎吱”“嘎吱”的手指响声,让祝炎不由得侧过头看向袁宵,袁宵此刻那冷厉的脸色以及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冰冷劲儿,让祝炎没忍住地打了个哆嗦。
平日里袁宵跟在自己身前身后,软萌乖巧的样子,让自己险些忘了袁宵的本质属性,这小子可是曾经祸害袁家村和祝老二家的狐狸精啊,想到这祝炎扯了扯嘴角,柔声叮嘱袁宵,“你别冲动啊,这话尽量少说,你哪知道别人听没听到。”
“阿炎……”袁宵拉长了声音,本身软糯的声音在此刻听着更有了些撒娇的味道,“你看祝有才在那显摆着呢,哪还会有人听我说话。”
“好好好,没人听,我也没听见。”祝炎无法反驳地顺着袁宵的视线,看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祝有才。
这才发现祝有才是得了祝老二的全部真传,脸盘大五官小,小眼睛转悠转悠的样子让人看着生厌,个头随了李兰花,都十三岁了却远不及同龄人那般出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常无奇的那种。祝有才察觉到祝炎马上就要经过自己这里,故意抬高了声音,得意地看向祝炎,“我这衣服可是镇上文山学馆分发的,我过几天就要去镇上读书了,那文山学馆可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
“我们可听说了,镇上的文山学馆是出状元的好学馆,要多大福气才能进那啊!”村里只要哪里热闹,就会招来更多看热闹的人,如今不少大人也跟着围在祝有才身边艳羡地看着祝有才。
更有人在一旁感叹,“嗨,文山学馆名声大,束脩要的也多吧?”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祝有才细小的眼睛里放着精光,望着不远处的祝炎得意道:“那是当然,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出息儿子,自然是要把钱都花在我身上。”
“阿炎……”袁宵怒视此刻正和别人吹嘘的祝有才,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与怒火中烧的袁宵不同的则是祝炎,他一手握着缰绳赶着驴车,一手把袁宵的小拳头包住,朝着祝有才所在的位置驶去。
“哟,这不是阿炎嘛,你和你夫郎这是干啥去了?”围着祝有才观望的村民在看到祝炎驾着的驴车时,更是艳羡道,“咱们村里除了里正家有驴车就是赵老头家,现在老祝家也有了,阿炎你们家现在可是发大财了啊。”
“没有的事,就是凑巧赚了点钱。”面对大家的夸赞,祝炎仅是笑笑,他在看向脸色越发青黑的祝有才时,笑得那是更加谦逊。
本来还被别人艳羡追捧的祝有才,转眼间就被大家所抛弃,他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继续说话,却正好被另一个村民抢了话头。
那村民早在一开始就看不上祝有才那不要脸的得瑟劲儿,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有才啊,你以后可要好好读书,以后像你炎哥那样出人头地赚大钱,这读书是好,但远不及会赚钱来得快啊。”
说到底祝有才还是年纪小,在别人嘲笑后,背着自己的书袋转身就要回家,却不料被悄悄下车的袁宵绊了一跤,干净利索地摔进了对面的小泥坑里,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衣服此刻尽是泥水,他扁着嘴唇忍住泪水,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李兰花正在家里哼着小曲儿织着布,在自家大门打开后,习惯性地抬头,被泥人一样的祝有才吓得惊呼一声,“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知不知道这身衣服有多金贵?那可是咱家唯一的银钱了。”
强忍着不流泪的祝有才,在李兰花说完话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这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凭啥让那傻子挣大钱?”李兰花气得跺脚,最后抱着祝有才两个人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蒙山之上给咱投喂的营养液,么么哒!
欠条
昨天请假一日,作者深感愧疚,他日存稿丰腴,必当双更奉上!
第十八章
吃过晚饭,外面就开始下雨,祝炎也懒得再出去,他和袁宵一起回了里间,没了祝老太太和其他家人的里间很安静,唯一吵闹的就只有窗外的雨了。
点亮了蜡烛,祝炎坐在火炕上铺展被褥,袁宵则在自己的木床上看着祝炎的一举一动,铺好被褥的祝炎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对面那双在夜里尤为晶亮的双眸,想起白天自己未说完的话题,他吭了一声,随后借着摇曳的烛光望向袁宵,“袁宵啊,我问你个事儿。”
“嗯!”袁宵察觉到祝炎正看着自己,忙不迭收回视线,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
祝炎沉默稍顷,鼓起勇气问道,“你最近为啥总是偷看我?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吗?”
在祝炎说完话,现场再一次陷入安静,袁宵坐在木板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安静地看着火炕那头同样看着自己的祝炎,暗叹这祝炎怎么如此迟钝,他这么盯着他当然是想勾引他了,为何他还是不明白,难道非要他把事情说明白才能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袁宵话说到一半,窗外忽然闪现亮光,又在下一刻暗了下来,屋子里无人再说话,紧接着一阵响雷轰隆隆地袭来。
祝炎从阵阵雷鸣中反应过来,他借着烛光发现此刻的袁宵仍然坐在木板床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袁宵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随后又在自己的注视下打了三个异常响亮的喷嚏,祝炎这下也顾不得之前的疑问了,直接从火炕上起身走到木板床前,语气中带着他未曾察觉的急切与担忧,“怎么了?这是染风寒了?你真的如大伯母跟我说的那样,在后院用冷水洗的头发?”
“嗯?”袁宵以为自己偷偷用冷水洗澡的事被他安排得很隐秘,可万万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他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抬头望着祝炎,反省道:“我本以为大夏天用凉水洗个头没什么,却不想洗完了就冷了,也没想到会发冷感染风寒。”
祝炎听着袁宵那软软的声音,心里纵使有一千句想要训他的话,此刻也全部被融化了,他叹了口气,“你啊,刚大伯母还跟我说让我管着你,她说她一个女人家不好管咱们大老爷们儿的事,纵使身子骨再好,也不能这样洗。”
“嗯,阿炎说得对,大伯母说得对。”袁宵顺着祝炎的话连连点头,在一声响雷过后,又打了个喷嚏。
祝炎见袁宵态度极其良好,垂眸看看如今正乖巧地裹着被子仰头看向自己的袁宵,抬起手揉了揉袁宵的脑袋,嘴巴开开合合好一阵,试探性提议道,“你现在染了风寒,如今外面又下了雨,你躺在这木板床上会更冷,不如和我一起去火炕睡吧,那火炕很大足够咱俩睡的。”
回答祝炎的是一片安静,祝炎站了许久仍然没有得到袁宵的回应,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心想明目张胆地让人家跟自己在一个炕上睡,那不就是耍流氓嘛,虽然他和袁宵两个人已经互通心意,但是他俩到现在仅是拉过小手而已,这么直接说,人家肯定不会同意啊。
一阵丰富的内心活动过后,祝炎笑了一声,用来掩盖自己此刻的尴尬,“没事,我就说说,你若是不愿意,那就还在这木板床上睡,我把我多余的被子给你拿过来,你能暖和一些。”
祝炎说完话便转身准备离开,那头袁宵快速起身,披着棉被夹着枕头以着一个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火炕,在祝炎不解的注视下,跳上炕放好枕头躺下闭着眼睛准备睡觉,这动作一气呵成。
直接把祝炎看呆了,祝炎站在地上对着袁宵那黑乎乎的小脑瓜笑了笑,随后温声询问,“那我把灯吹了?”
“嗯!”袁宵躺在火炕上翻了个身,下巴枕着交叠的手臂,趴在火炕上看着祝炎的一举一动,甜甜地笑了一声,在祝炎也躺下后,又翻了个身,平躺在火炕上,眼神闪烁,“阿炎,你说明天会下雨吗?”
“应该不会吧。”祝炎盖好被子,原本平静的心,因突然与袁宵睡在一个炕上,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另一边,袁宵正抿着嘴巴偷笑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堵了好几天的心,在自己成功上炕后,终于不堵了。
可想着想着那刚刚敞亮的心又更堵了,这一次他能上炕主要是因为自己染了风寒,可风寒总有好的时候,等他痊愈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赖着?难道要一直染风寒,才能完成自己的生娃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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