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从闻燃怀中醒来,气呼呼地道:“是我表扬你,还是你表扬我?”
闻燃暧昧地揉着孟眠冬的腰身,打趣道:“你不是觉得很舒服么?昨晚你的叫声让我都要脸红了,当然算是我表扬你了。”
“你根本没有脸红。”孟眠冬捏着闻燃的脸颊,愤愤地道,“你又骗我。”
闻燃一本正经地道:“都要脸红了,说明还没有脸红,眠冬,你要继续努力。”
孟眠冬一直很努力地学着享受并回应闻燃给予他的性事,但纵使他再努力,都及不上闻燃的游刃有余。
他瞪着闻燃,发誓道:“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技巧征服你。”
“你早就用你的身体征服我了,至于技巧么?我来教你吧。”闻燃摸索着孟眠冬的身体,暗哑地道,“夹得再紧点,叫得再大声点。”
孟眠冬在闻燃的荤话以及摸索下,身体灼热,没有争辩的力气,低泣似的道:“含一下。”
闻燃低下头去,张口含入,吞吐间,趁机将一根手指没了进去。
快感猝不及防地从两个地方奔涌而来,令孟眠冬呜咽起来,双眼更是生出了绵绵春色。
这场忽如其来的性事,让从来没有翘过课的孟眠冬缺席了一整天的课。
四天后,孟父的案子开庭,孟父因故意杀人罪以及杀人未遂被判处死刑。
六天后,辛东海的案子开庭,辛东海因重大行贿罪被没收了全部的财产,并被判处死刑。
孟父与辛东海都不满审判结果上诉了,但最终却都被驳回了。
闻燃没有再关注俩人接下来的消息,也并不在意他们什么时候被执行死刑。
对于他来说,重要的只有他的眠冬。
他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把闻天集团又带上了新的高度,为此牺牲了不少同孟眠冬在一起的时间。
不过孟眠冬本来就还在A大上学,不可能每天和他黏在一起。
孟眠冬大四了,一次双休回家,试探着同闻燃道:“我想读研,跨专业,从英语转到临床医学精神科方向,毕业后,我想当心理医生。”
闻燃一手拥住孟眠冬,一手揉着孟眠冬的头发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反对?”
孟眠冬解释道:“本来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可以结婚了,但临床医学精神科方向研究生要读三年。”
“不管你是要读研,还是要读博,我都不会反对。”闻燃亲吻着孟眠冬的眉眼道,“因为你是在努力地将自己变得更好,是在努力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才是我的眠冬。”
“谢谢你。”孟眠冬开始缠绵地回吻着闻燃,难得地主动容纳了闻燃。
孟眠冬参加了A大的辩论会,在大四毕业前最后的一场高校辩论会上,孟眠冬坐在台上,闻燃坐在台下。
闻燃瞧了眼无名指上的订婚戒,继而专注地凝视着台上神采飞扬,口齿伶俐,毫不退却的孟眠冬,忽觉双眼模糊。
这是他的眠冬,治愈了迎合型人格障碍后的眠冬。
若是换作那个怯生生地跪在孟家大门口的孟眠冬,是绝对做不到在台上与人辩论的吧?
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咄咄逼人的对方辩手,足以让那个孟眠冬瑟瑟发抖了。
但现在的孟眠冬是不同的,现在的孟眠冬自信得教人挪不开眼睛,不管遇见什么艰难险阻,定然都能一一克服。
大四毕业后,孟眠冬顺利地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同一年,孟氏由于孟明春经营不善,以破产告终。
孟眠冬研究生毕业后,又去念了博士,博士毕业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致力于救治患有心理疾病的人们。
他与闻燃的婚礼在他成为心理医生后的一个冬日举行,和他初见闻燃是同一天。
婚礼格外盛大,受到了大家的祝福,婚礼现场,所有的布置都如梦似幻。
他的无名指被闻燃戴上了婚戒,他的腰身被闻燃扣在了怀中,他的唇瓣被闻燃吻住了。
婚礼结束后,他与闻燃上床了,闻燃温柔得让他几乎要哭出来。
他忍不住用汗津津的身体摩擦着闻燃,催促道:“快点……”
他请了七天的婚假,纵欲了七天,七天后销假,穿了高领毛衣,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确定没有小红花遗落在外面,才出门上班去了。
闻燃送孟眠冬去上班,又目送孟眠冬走进了医院,才同脑中的系统001道:“我能在这个世界陪伴眠冬么?直到眠冬过世。”
系统001回复道:“闻先生,我们可以提供这项服务,但您必须先升级您的套餐,升级费用为每个世界一百万。”
闻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后他听见系统001贴心地道:“我们已从您的信用卡账户中扣除了这笔费用,请您在回到现实世界后,尽快还款,以免影响您的信用。”
用一百万换取同这个世界的眠冬共度一生一世,对于闻燃而言,当然一点都不贵。
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那时决定为孟眠冬殉情,公司的股份都交给他弟弟了,在接到奇怪的电话后,他又将所有的现金都用来支付套餐费用了,甚至还变卖了车子,那等他收集齐孟眠冬的魂魄回到现实世界,可能得卖掉住着的房子才能还上信用卡了,至于他本人,恐怕真得靠孟眠冬包养了。
他舔了舔唇瓣,暗笑道:我会好好回报眠冬的。
若干年后,他送别了孟眠冬,将孟眠冬葬在了孟母的身边。
又过了数天,在他弥留之际,脑中久未出声的系统001道:“闻先生,您已经成功地拯救了您在这个世界的恋人,三秒钟后,您将前往下一个世界,请您做好准备,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第45章 酒精依赖症·chapter1
孟眠冬猝然从睡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顿觉一身的汗湿。
方才他似乎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又似乎是一片空白。
现在是初春, 料峭的春寒并没有稍退, 反而如同被冬寒偷换了一般,体感温度直逼零摄氏度。
他一向怕冷, 在空调的运作声中发了一会儿怔,才从床上下来, 去浴室冲澡。
他将被汗湿了的睡衣丢在一边,又剥掉内裤, 然后, 走进淋浴间,打开了淋浴。
冷水还没有全部放完,溅在身上的水珠瞬间激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他其实很奇怪, 明明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 为什么还会怕冷?
就像他除了对于酒精的需求, 还会饥饿一样吧?
他无意间扫过洗漱台上方的圆镜,直觉得镜中映出来的是个死人, 浓重的黑眼圈,微微凹陷的眼窝以及面颊,苍白的皮肤, 整个人从头到脚没有丝毫血色。
他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而后走到了淋浴下。
浴水不断地击打着他的身体,似乎很疼, 又似乎一点都不疼。
他过度依赖于酒精,连身体的知觉都迟钝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紧要,或者说,他现在是生是死并不紧要。
他仅仅是没有自杀的冲动,才不自杀的,不然,早在三年前,他早该被葬入泥土了吧。
三年前……
三年前,他是最受欢迎的创作型歌手,人气一时无二,又因为那时候堪堪成年,他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拯救低迷歌坛的紫微星。
可一切却因为突发性耳聋而毁于一旦了,包括他的事业,他的前途,他的人生……
那天,他正在一家国营电视台的跨年晚会上,演唱着他的出道作《独》。
这首《独》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作品,溢满了他现在嗤之以鼻的中二气息,但那时的他却真情实感地沉浸在了这首《独》中。
当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突然觉得左耳什么都听不见了,紧接着,他的视线模糊起来,整个人身处眩晕当中。
但他清楚,他是在唱歌,舞台是360度全景舞台,他被观众环绕着。
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以及强烈的执念,状若无事地往下唱。
他只有右耳能听到自己的歌声,但在眩晕的切割下,亦是支离破碎的,他甚至无法听见耳返传来的背景音乐。
他知道自己一定唱得很糟糕,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坚持下去的。
然而,在唱到最后一句歌词时,他却是摇晃着摔倒在了地上,而后,吐了出来。
是的,他在跨年晚会的直播现场,在现场的观众以及收看直播的观众面前吐了出来,其中不少的观众是他的粉丝。
即使他及时地捂住了双唇,都没有成功阻止呕吐物,呕吐物破开指缝,污染了他的演出服,又流淌了下去。
他无力地跪着,四周皆是呕吐物,他甚至能闻到呕吐物刺鼻的酸臭味。
他一抬眼,便能看到一脸愕然的观众。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他失去了几乎他所能失去的一切。
最后,他是被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经纪人扶下舞台的,他本能地回了头,舞台上的呕吐物在灯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泽。
他被送到了医院,被医生诊断为突发性耳聋。
眩晕、呕吐亦是突发性耳聋引起的。
他住在医院里,不敢看报纸,不敢上网,像只鸵鸟般将自己藏进了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