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九点,小刘一如既往的到达野区,从鸟开始。
其他片警三三两两结伴,出了派出所。
今天小刘打的小号,一局游戏中除了他以外从理论上应该全都是菜鸡。
简称鱼塘局。
所以小刘安安分分地从鸟打起。
只是鸟打到一半,小刘在野鸟的叽叽声中听见了一声模模糊糊的
“有人吗?”
没人。
小刘置之不理,继续打鸟。
但在鸟的血条即将打完时,对面组团来偷小刘野怪了。
小刘大惊失色,手舞如飞,抓紧操作。
而那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正在走近,声音也愈来愈大
“这里有人吗?”
要紧时刻,小刘气啊!
气对面居然也有人打小号,气对面居然厚颜无耻来偷野,气自己的垃圾队友居然一个没看见,气他马上要成为第一滴血——
最气的是,哪个傻逼不长眼挑这个时候来派出所?
喊喊喊,喊你妈呢?!
一心两用,一边打一边骂,小刘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屏幕暗了下去。
心如死灰。
“first bl——”
游戏屏幕的第一滴血宣告出现。
只是语音刚读到一半——
“砰!”
片警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本来就没锁的门撞到墙上,弹回来再撞,反反复复,“哐当哐当”,像狂风入室。
小刘一个哆嗦,耳机掉在地上。
他不禁看向门口
一个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上帝亲手雕琢般的完美五官,比起艺术史上流传千古的伟大雕塑家的最杰出作品还要无可挑剔。
那双漆黑的眼,像盘旋高空的鹰隼一般锐利,令人难以抵抗的心胆生寒。
男人站在那里,哪怕一声不响,却让所有人无法不臣服!
与生俱来的尊贵,犹如帝王之尊。
小刘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哪怕派出所所长也从未让他在相遇的第一秒钟忘记自己作为国服打野的身份。
小刘开口时,声音已被那威严震慑得颤颤巍巍“同志,您……”
但小刘的这句话,犹如游戏宣告的“first blood”。
一样中路腰斩。
小刘还没说完,只见男人眯起眼,目光冷厉地巡视了这方窄窄的片警办公室一眼,那一眼足以让任何人胆战心惊!
然后。
男人关上了门。
小刘呆呆地望着那扇又被关上的门。
他想抬脚出去看看,只是念头刚出现,门又一次“砰”地被撞开了,这次声音比上次更大,劲道比上次更足,那扇经年历久的门一刹那如风雨中浮萍,几近粉身碎骨。
小刘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见一道身影如野狗一般,向他狠狠扑来。
小刘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一屁股蹲到地上。
下一秒。
那道身影,也就是进来两遍的男人拎住小刘的衣领,目眦欲裂,声音被压抑到嘶哑,仿佛做了一夜噩梦,又仿佛心中承受了已经无法再忍耐的痛苦“暖暖呢?!把我的暖暖还给我!”
小刘还没回答,男人就松了手。
小刘啪叽掉在地上。
男人露出一种包含痛苦的惊慌失措,像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家乡的归乡旅客,他惆怅又怅惘地从片警办公室门口走到窗口,从地上的富贵竹,摸到桌上的多肉,像每一盆绿植,都能抚慰他的痛苦,指引他的灵魂。
指引他找到“暖暖”。
小刘大脑空白,愣愣地望着那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男人不知道在干嘛。
“同志,请问您说的暖暖是……”
“闭嘴!”
男人身体骤地一僵,像被一刀狠狠捅进了痛处。
他扭过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冲平江派出所烧成灰烬,可触及小刘懵逼的脸时,男人盛气逼人的怒火却又突然消减了,重新被黯然的痛楚所充满。
男人降低了音调,缓缓蹲在还倒在地上不明事态的小刘身前,深情道“暖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做错了事,我不配得到她的原谅,我要用我的余生来偿还我欠那个脆弱的女人的债。”
小刘战战兢兢“所以呢?”
男人叹气“我,司徒长霆,来带暖暖回家了。”
小刘在这短短几秒,搜肠刮肚,回忆了自己冲平江派出所这八年任职的全部同事,以及同事的女朋友男朋友——所有他在派出所认识、见过的人。
然而查无此人。
小刘畏畏缩缩地努力后退,远离男人“同志,您今天来是要立失踪人口的案子吗?”
男人执拗答“我来带暖暖回家。”
小刘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稳住男人的情绪“好,我知道您作为家属十分痛苦,但找人需要时间,您先登记一下……”
从业八年,小刘第一次悔恨没出警。
男人还是那句话“我来带暖暖回家。”
小刘“……”
暖你妈。
小刘发誓,这人要在游戏里遇见,他一定把这人喷成狗。
两人相对沉默许久。
小刘揣测男人现在应当已经镇定了许多,胆子才壮起来“好,同志,您可以先和我说一下情况吗?比如……外貌特征?”
小刘已经不敢说“受害人”三个字。
怕这人又把他拎起来扔地上。
男人好像是镇定很多,但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极端,不愿意看人,也不愿意说话。
换个说法,像是突然自闭了。
小刘等了很久,男人才慢吞吞地开口“她在你们派出所里。”
在派出所里?!
小刘一惊——冲平江派出所别说女片警,就连抓回来的女贼、女黄色事业从事者都屈指可数,哪来的女人?
男人又沉默了很久,才重新道“你们前几天,应该捞上来一女尸吧?”
“您的意思是……?”
“还能什么意思,”男人冷笑,“就是她。”
在小刘开口前,男人又道“我来带暖暖回家。”
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现在先带我去看她。”
小刘已经完全忘记了派出所有人来认领无名尸的手续,呆呆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小刘点点头“行,那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片警办公室重归一片寂静。
只有一台开着机的电脑屏幕一处角落刷着字
[法师]那傻逼打野呢?
[射手]挂机了
[辅助]送一血的小学生估计被他妈叫回去做作业了
[上单]垃圾打野爆炸
魏寅庄在外等着司徒长霆。
旁边是一无所知的王秘书。
司徒长霆进片警办公室前,把魏寅庄和王秘书拦在了外面,义正言辞地拒绝两人一起进入——
但虽然总裁没说,凭借看过《豪门绝爱我的孩子是你的》这本书的记忆,魏寅庄也大致能猜出总裁进去要做什么。
不让人一起进去,是认为丢人吗?
可丢人为什么还要做?
倘若只是可以预知,也没有必要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除非,被谁强迫。
谁能强迫司徒长霆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
这本书里没人可以。
只有书外的什么,可以。
魏寅庄耐心地在外面等总裁。
不知多久,里面走出一个穿警服的矮个男人,后面跟着脸色不太好的总裁。
魏寅庄站起身,远远问“怎么样了?”
总裁看见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停下脚,盯了魏寅庄半天,像在做什么抉择,许久后才向魏寅庄勾了勾手“你跟我一起吧。”
王秘书闻言,尊敬问“总裁,我呢?”
总裁冷哼一声“你继续等,待会儿我给你发消息你再过来。”
魏寅庄忍不住翘起一点笑,跟了上去。
总裁跟着片警,魏寅庄跟着总裁,进了一个小房间。
片警把灯打开,苍白的led灯照亮了房间。
一股恶臭涌上来,片警不禁倒退了几步。
魏寅庄蹙起眉,也后退了几步,眼却继续盯在司徒长霆身上。
总裁的背影在一进门时一震,但却一步未退,直直地钉在门口,两只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房间里那张钢板上覆盖住的白布。
魏寅庄突然很想笑。
他有点好奇,司徒长霆待会儿会干什么。
书里几个字,和亲眼见、亲手做,体感大相径庭。
总裁站在门口像一具冰雕,纹丝不动。
片警正转过身要问话时,总裁却慢慢地抱住了头,把声音压低压低再压低,压得气若悬丝,几近嘶哑“暖暖,我来晚了。”
片警小刘一听,心想你来的是晚,晚了好几天,人跳江能死八百回,再晚人都烂没了。
“暖暖,”总裁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像痛苦已堵塞了呼吸道,要让他窒息而死,“你、你闭上眼的时候一定很绝望,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总裁抱着头在门口蹲了下来,像已经崩溃“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欠你一条命,欠你一声我爱你。我被林墨羽那个恶毒……我被林墨羽……被,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今天,来带你回家好吗?以后,我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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