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来这次抓到了一个大家伙,它挣扎得有些厉害。”
余生被拉着往上,渐渐离开海面,他看见船里有一群跟他长得很相似的,但是又没有尾巴的“鱼”。
渔船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余生,船员惊慌地跪下,大喊:“海神饶命!海神饶命!”
是的,在这艘前往远海捕鱼的渔船上,那些愚昧的渔民把余生当作了海神,祈求他的宽恕。
听到了甲板上混乱嘈杂声,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从船舱里走来,他身后还站着两个拿刀的护卫。
华服青年开口:“你们都嚷嚷着什么东西?”
船长就着跪着的姿势,声音颤抖着朝华服青年说:“范大人,我,我等触怒了海神。”
范守光不屑一顾地笑了,说:“海神,呵,哪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了吊在网里的余生,余生朝着范守光呲着牙齿,做出一副威胁的模样。
然而范守光并没有被余生吓退,反而兴致勃勃地走上前去,看着网里挣扎的余生,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余生,恨不得把眼睛都给贴上去,另两个护卫警惕着握着自己手里的刀,准备一旦余生攻击范守光就杀了余生。
范守光用兴奋到颤抖的声音,说:“鲛人!”
渔民不知鲛人为何,只当余生是被他们触怒的海神,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范守光目光不离开余生,同那些渔民吩咐道:“去,快把他放下来。”
范守光等了一会儿,渔民们没有任何动作,范守光回过头开用爬着红血丝的眼睛盯着跪地的渔民说:“我说,把他放下来!”
船长为难的开口:“范大人,我们将海神困在渔网里已是大不敬,私自抓捕更是要早报应的啊!”
范守光笑了:“不过一条鲛人而已,即便是真的海神,我家主子想要,也要给他抓去!”
船长着急的大喊:“范大人……”
与范守光同行的两个护卫拔开自己的刀,寒光凛凛的刀吓坏了这些朴实的渔民,船长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只好带着众位船员瑟缩地慢慢将困住余生的网放到了甲板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惹怒海神。
余生被放在甲板上,他拼命地甩动尾巴企图挣脱束缚着他的网,范守光站在网的旁边,伸手去摸余生深蓝的尾巴,余生猛地甩了一下子尾巴,范守光被余生的尾巴拍坐在地上,拿刀的护卫一人把范守光扶起来,而另一人则用刀鞘打晕了余生。
范守光站起来推开了护卫的手,他走了几步,拨开了余生黑色的长发,露出了与常人不同的耳朵,他又仔细去看余生的手,嫩白修长的手却长着尖锐的指甲和手指间的薄膜。范守光伸出食指在余生的手背上划过,不同于人的细腻柔软,余生的皮肤冰冷光滑,范守光一时觉得自己摸到的是一条没有鳞片的鱼。
范守光自己研究完了余生,就吩咐下去让船长找地方蓄满海水,用处自然不必多说,肯定是拿来养鲛人的啊!
船长无奈,只好把船舱里养抓到的海鱼的池子腾出来一个,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再蓄满清澈的海水。
范守光的护卫很有眼力见的打横抱起余生,跟着指路的船员而去,范守光没有动,他站在原地里看着昏迷的余生被护卫带走,满眼都是那条深蓝的,泛着淋淋水光的尾巴,实在是太美了。
余生很快就消失在了范守光的视线里,范守光将视线投向大海,海中还是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刚才余生被打捞起时搅动的波澜,只是不知道这平静地海底还有多少未知的东西。
范守光看了一会儿大海,就被甲板上深蓝色的鳞片吸引住了目光,他难得用他那养尊处优的手拾起鳞片,阳光照在鳞片之上,范守光竟从中看出了宝石般的光泽。
余生被护卫放在了池子里,他浓密的黑发在海水中想柔顺的水藻一样飘散开来,护卫这时才仔细地观察余生的长相,除去与人有异的特征的,这条鲛人长相不俗,比起海城一向以清冷著称的花魁潇湘子还要美上三分。
晚间,范守光吩咐船上船员给余生送了些海鱼做晚餐,余生警惕地不敢吃任何东西,还用尖锐的指甲抓伤的来送鱼的船员,这一下子更是惊动了众人。
被抓的鲜血淋漓的船员觉得自己触怒海神被施以惩戒,疑神疑鬼地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暴毙,剩下的船员心惊胆战地害怕哪天的报复就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只有范守光没有说话,派人用铁链把余生的手拴着,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房间的墙壁上,余生只好坐在池子里,深蓝色的尾巴泡在水里,胸口以上暴露在水面以外,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露出了一张无辜的小脸。
余生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忘了自己是没有声音的,也不能唱那首迷惑人心的曲子,否则的话没有人类可以抓住他。
余生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深蓝色的鱼尾,想:那些人要干什么呢?会杀了他吗?
之后的日子里,余生一直被铁链拴在池子里,每天都会有人来给他送些新鲜的小鱼,给他换干净的海水,这样不用为生存吃食而发愁的日子并没有使余生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他失去了自己在海中畅游的自由,被束缚在小小的池子里。鲛人骨子里敬畏强者,拒绝被驯服和束缚,即使只余生这样弱小的鲛人也不例外,他在这样没有止境的囚禁中,变得越来越暴躁,一旦挣脱了铁链就会猛烈的攻击人类。
来为他换水送食的人类都是些普通的船员,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行动着,瑟缩这脖子,不敢正眼瞧余生。而余生总会用愤恨的眼睛盯着每一个进入房间的人,恨不得咬死他们。
范守光知道鲛人的眼泪落地成珠,他把余生关着,驯养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来自余生的诚服,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让余生变得软糯些,这艘前往远海捕鱼的船就靠岸了,他们回到了海城的海港里。
第54章 沧海月明·二
海城荣王府内,上岸后仔细洗漱过的范守光此时正在书房同荣王汇报近几个月来海上之事,书房之内除了这二人,还有一个叫石凯的护卫统领。
荣王,名叫陆渊,乃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身份高贵。遥想当年,皇后所出两子,其一人便为陆渊,其兄受封太子,皇宫内的生活如履薄冰,皇后又遭奸人陷害亡故,兄弟两人相互扶持竟也一路助其兄登上九五之位。新皇登基,陆渊受封为荣王,本可以借着兄长之势,在王城混吃等死安享往后余生,但陆渊向上申请要为天子守国门,自愿来了这海城,如今已有八年,再未回到过王城。自从荣王来到这海城之后,打击倭寇海匪,让这国境之上安静不少,同时海城港口打开,经济也迅速发展。
为了不被言官诟病包藏祸心,陆渊走时只带了三千亲兵,倒是皇帝担心胞弟,就给派去了几千精兵。虽兄弟二人相隔数千里,但情意不变,逢年过节总有来自王城宫内的好物被送进海城,好几大车,另旁人为之侧目。
石凯,本皇帝所派精兵统领,后被荣王看重升至亲兵统领。石凯这人沉稳老练,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一与范守光这个文官待在一起就有些倾向于变得毒舌。
范守光此次行至远海起源于跟石凯打赌,这次又收获颇丰,一时按耐不住在石凯身前炫耀一番心思。
范守光递给荣王一片深蓝色的鳞片,说:“王爷不如看看这是何物。”
陆渊将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子,就递给了石凯,开口:“瞧着有些像鳞片,摸着倒又像宝石了,你这到底是何物?”
范守光神神秘秘地笑着,说:“此乃泉客之鳞。”
可怜石凯一介武夫,字是识全了,但平日里又不爱读书,再遇上这范守光有意卖弄之时,果真一点听不懂这所谓泉客是个什么东西,只好把目光投向荣王,期望能够解惑。
荣王和石凯这个武夫不同,他不但拳脚功夫了得,学识也不少,毕竟受的都是皇家教育,他瞧着石凯一脸茫然,笑着开口:“鲛人?想不到你出海一趟竟遇上了这么个稀罕玩意儿。”
听到了荣王的话,范守光这才满意地开口:“那鲛人现在还在养在船上,王爷可要去瞧瞧?”
石凯无所谓,荣王倒是没有拂了范守光的好意,他心里也知道这人是摆明了想在石凯面前显摆显摆,也没有说破,招呼了石凯就走:“既然是这世所罕见之物,我定是要前去开开眼的,走吧,带路。”
范守光兴致勃勃地在前带路,走在后头的荣王对身边石凯说:“那小子也就是处理起要事来有些精明,平日里不太招调,但胜在忠心,你也别可劲欺负人家。虽说此次他捕获了鲛人心里高兴,但若是一无所获又在海上漂了数月定是要生气的,下次注意分寸。”
石凯点头答道:“是。”
陆渊叹了口气,心知这家伙定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当日的两人打赌不过是个玩笑话,哪成想范守光当真为这一纸戏言留书出走,带了两个护卫就上了一艘前往远海捕鱼的船,倒是让石凯为此担惊受怕了数月。石凯那个家伙话少得很,什么事儿都喜欢放在心里,但陆渊眼见他这几个月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不忍出言相劝,这人啊当真是一点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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