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差,只要京城中皇帝的态度不变,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而且他们可要谢谢他,不然他们的父辈怎么有机会上去。
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他起的作用,这么一想,他可真是个善良的人。薛懿想着却是目下无尘的忽视了向他释放善意的一群人。
毕竟他现在可是侯爷!
被忽视的众人也不在意,在家里都有人提醒过,这个可是和皇后的娘家干起来还不仅全身而退,还揭了温阳侯府一层皮的狠人。
这么想来,学堂里原先和薛懿作对的几个人,也消失不见了,不是父亲被撤职砍头,就是被牵连。
于是,心头上好不容易起来的一点火就被利落浇灭了。
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温阳侯府。
两天后,东头的刑场人山人海,数十个匪徒就在魏朔临的监管下人头落地,血喷洒四方,叫周围的百姓一阵叫好。
从墨砚口中得知消息的薛懿嫌恶的看了一眼墨砚,“血糊糊的东西我这里讲什么?结果告诉我就好了,还讲的那么仔细。”
薛懿摆摆手叫墨砚出去了,里间里有人出来,坐在薛懿身旁,“那天来村子的里人还没死。”
“我知道。”,薛懿起身到里间找了衣服出来披在穆念肩膀上,无奈道,“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再受了寒气。”
穆念抿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知道了。”
见他这样,薛懿只觉得自己提前过了一把老父亲的瘾,将茶盏注满热水,转身递给穆念,“若是将真相说出去,影响不好。”
穆念握着茶盏的手蓦的一紧,只觉得周身发冷,哪怕是手中捂着的茶盏也冷的掉渣。难道村子里的人都白死了吗?娘也白死了吗?
“不会。”,像是看出了穆念在想什么,薛懿肯定的回答。对上穆念有些呆滞执着的眼神薛懿向他点点头。
穆念浓密的长睫微微抖动,整个有些瑟缩的缩在衣服里。
薛懿见状扒开穆念的手,本来只是给他暖手的茶盏,这个时候反而烫手了,“魏朔临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存在,何况他还是皇上的人。”
“他知道了,皇上也就知道了,皇权不容蔑视。”,薛懿一边用双手给穆念暖手,一边对穆念眨眼,“再说了,你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我和你自己啊!”
“……嗯。”,穆念紧紧盯着薛懿的双手,等他要离开的时候,反手握了上去,等薛懿疑惑的看过来时,低着头轻声道,“冷。”
薛懿无奈的握住他的手,把人半扶起来,往卧室里去,“所以叫你多穿点衣服啊!现在知道冷了。”
“不然叫马洵来给你看看,你的手太凉了,不太好。”,薛懿皱着眉突然向穆念提议道。
穆念瑟缩着身体,闻言把身体靠近薛懿一些,“没事,我只是穿的少了,又在外面呆久了,身体才会这般,你不用担心。”
“既然这样,我叫人把多生几个暖炉,你进被窝里暖一下。”,薛懿小心的将人扶到床上,见穆念小小的打了个哈切,体贴道,“觉得困就先睡一会儿?”
“好。”,穆念乖巧的闭上眼睛,知道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穆念陡然发生变化,平静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身体在床上如同一条长虫一样扭动。
穆念咬紧牙,将自己埋进柔软的锦被里,看不见神情,隐隐传出来几声隐忍的闷哼,身体也总是时不时的抽动几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锦被里的穆念不再有任何动作,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死气沉沉的趴在锦被上。
“主子,有发现了。”,一见薛懿出来,早早候在门口的徐叙上前轻声说道。
薛懿关门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闻言只是招呼下人将暖炉升起来。吩咐完才带着徐叙到隐蔽的房间里。
房间不算大,但是放下薛懿几个绰绰有余。不大的空间光线充足,摆设简陋,简单的摆放着几把配套的桌椅,薛懿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还有几个人站在一边,
“怎么样了?”,薛懿穿过几人,来到最前面的椅子上从容坐下。
因为之前的一场闹剧,庞逢心里憋着气,又担心薛懿的态度,对于薛懿的吩咐很是用心。此时也是第一个站出来,“主子,属下在小汴江发现了匈奴人的痕迹。”
“属下已经叫人看住小汴江了。”
薛懿点了点脑袋,回忆大半天才从角落里翻出一点记忆。沉吟片刻,薛懿点了点唐都,“把这件事告诉魏朔临。”
“这种事关朝堂脸面的事,想必魏总督会很感兴趣。”,薛懿笑的纯良,“不论信息真假,都愿意前往一探究竟。”
唐都会意的点头,笑的一脸狰狞。
那猥琐中带着伤疤的笑容,叫薛懿忍不住撇开脸,“你可别笑了,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俊俏美男子吗?不是!”
“……”,唐都迅速敛起脸上的笑容,但是以前的茯苓有一张堪比城墙的厚脸皮,现在的唐都自然也自然也继承了这一点,“多谢主子的夸奖。”
薛懿翻个白眼儿,“庞逢你等唐都的消息,在关键时刻撤开对匈奴人的监视,魏朔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被他逮到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但是千万不要放走一个突厥人,知道吗?”
“是,主子。”,庞逢迫不及待的接下了薛懿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左手垃圾,右手手机,把手机扔进垃圾桶。
这种骚/操/作/你们有吗?
快被自己蠢苦了!
第35章 香水行
如薛懿所料,几乎是青州区域被屠事件一入京都,就小范围的掀起了一阵风波。燕帝震怒,他没想到几年前还俯首称臣的匈奴居然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燕帝甩手将折子扔出去,和雕有金龙的柱子相撞,“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一边侍候的长喜和梁珠原本还弯着腰,现在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只是燕帝心里的怒火实在按不下去,那是他的子民,他的国土,竟然叫当年的手下败将杀了一个仰倒。
天大的耻辱压在心头,燕帝拂袖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一时间“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梁珠和长喜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等一切声音都消失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息怒啊!您的龙体为重啊!”
燕帝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直叫长喜,梁珠两人心底发寒。所幸燕帝也只是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起来吧。”
到底是在皇位上做了十几年的人了,之前又有了一番发泄,燕帝很快冷静下来。更何况之前早有征兆,千秋节上匈奴使臣的做法不就是一次挑衅和试探?
只是没想到匈奴铩羽而归,居然还敢这么大胆。
殊不知就是一番铩羽而归,加之正是丰年以及青州的混乱,匈奴这才恶向胆边生,一举掠杀了青州小范围地区。
燕帝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是看你不在了啊!书儒。”,若是当年的薛书儒尚在,镇守边疆,匈奴可还有勇气来犯?匈奴可还有机会来犯?
“叫魏朔临全力追查,一定要把那几个山匪绞杀。”,故人已去,燕帝一字一句的说道,尤其加重了山匪几字。
“还有,户部尚书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退而致仕了。”,燕帝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内心有几分迁怒。
若不是因为金矿的事情导致青州一番清洗,一时间给了匈奴掠夺的机会,也不至于魏朔临这般叫那群匈奴人逃窜。
“是。”,长喜和梁珠忙不迭弯下腰,慎重的应声。
得到消息的魏朔临也不意外,燕帝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魏朔临将圣旨递给身旁的亲卫,再一次恢复了自己懒洋洋的姿态,“长喜公公,许久不见。”
坐在一边的长喜抬头笑的和气,对于魏朔临敷衍的态度也不生气,毕竟在皇上面前魏朔临也就做个样子,皇上都没说什么,他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公公看这事怎么处理啊?”
长喜那叫一个不动如山,“皇上虽说派了老奴来,却是来协助大人办理案件的,一切当由大人做主。”
魏朔临掀了掀眼皮,“正好本官的手下得了一些消息,公公不妨同本官一同前去瞧瞧?”
“恭敬不如从命。”
细密的秋雨连绵不绝,伴随着微凉的秋风,划过凋零的树木。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个转儿,无奈的落到地面。
几十个官兵身着盔甲有秩序的躲藏在树木之间,没有一点杂乱的声音响起。
魏朔临倚靠着大树,一手抓住要刮到脸上的树叶,一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我说,你小子的情报到底准不准啊!”
“这……”,站在一边的中年人佝偻着身体,犹疑片刻后看见魏朔临危险的目光,冷不丁一个寒颤,当即拍着胸脯肯定,“我赵三儿的名声在这里,方圆几里那个不知道我。”
“而且……”,赵三儿谄媚的笑,“赵三儿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