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懿脸色难看,“夫子此言未免过于果断,怎么能仅凭地上的纸团就定了学生的品行不佳。”。
“你还狡辩。”,夫子一个大喘气,“我亲眼看见纸团飞向你。而且这纸团那里不落,偏偏落在你的脚边……”。
“对啊,夫子说的有道理。”,刘善希眼中暗藏恶意,“世界上那里这么巧合的事。薛同学作弊被捉到虽然害怕也不能拒不承认啊。”。
其他学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薛懿,一时间仿佛薛懿真的作弊了一样。
穆念低着头,握着毛笔的手越来越紧,甚至连青筋都冒起一两根。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目击者出现。穆念苦笑一声,他到底还是连累了别人。这么一想穆念仿佛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软了下来。
咬牙站起来,“夫子……”。
话未说完就叫王禄注意到了穆念的举动,迅速向一旁使了个眼色,便有人起身打断了穆念的话。
吞吞吐吐,最后咬牙道,“夫子,我……看到有人给薛同学扔了纸团。”
顿时,满堂喧哗。
“真……真的。”,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懿,结结巴巴道,“学生刚好抬头,就看
见……”,咽了一口唾沫,“就看见穆念扔给薛懿一个纸团。”
“而……而且,昨日学生路过小竹园。”,黄真微微顿了下,不耻的道,“见薛懿和穆念在说话,走进了隐隐听见两人在密谋今日之事。”
夫子闻言冷冷的看了一眼薛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等薛懿回答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穆念,“我一直以为你品德尚佳,没想到你竟然受了薛懿的蛊惑,协助他作弊……”
穆念低垂着头,似乎是在羞愧。
薛懿摇头晃脑,反问黄真,“本世子虽然书读的不精,但是有句话还是记得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可见黄同学的学问都学到狗身上了。”
“你……”,黄真一脸怒气,“不过是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卑劣手段。你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居然还倒打一耙,真是恬不知耻。”
“啧啧啧。”,薛懿摇头,“论恬不知耻,本世子可比不上你,路过,你是路的多近才能听到我们密谋作弊,本世子又不傻,密谋还找个大庭广众的地方。”
“更何况事情的真相又岂能听信你一家之言。说不准就是你看本世子长得比你好看,就心生嫉妒诬陷本世子呢?”,薛懿摸着自己的脸庞嫌弃的看了一眼黄真无盐的脸。
夫子顿时眼中带了犹疑,薛懿的话虽然无耻之极,但是说的也不算错。
明显周围部分的学子也有同样的想法。
不等黄真反应过来,薛懿从脚边捡起纸团,展开后哈哈大笑,“夫子你快看,这无字天书也可以被叫做作弊,那日后所有的学子都可以轻轻松松作弊了。”
夫子结过展开的纸团,脸色顿时一黑,将纸团扔到黄真面前,直接呵斥道,“黄真,你好好解释,这空白一片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黄真大叫一声,抓起纸团一看,脸色惨白。
薛懿冷笑一声,“本世子看你才有问题,这么肯定不可能。你是亲眼看见穆念写了答案,还是已经看过了纸条的内容?哦~说不准这纸条就是你写了扔给我,反而嫁祸给穆念的。”
“意图一石二鸟。”,薛懿赞赏的拍手,“好计谋,好计谋。”
薛懿巴拉巴拉的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直接把黄真的路堵死了。
“没……没有。”,眼见周围的人怀疑的看着自己,就连夫子都是一样的神色,黄真慌了,不由看了一眼王禄。
这一眼就被薛懿看在眼里,当即大声质问,“你看王禄作甚?难不成是他指使你的?”,说着薛懿起身就拽着王禄的衣领把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好啊,你居然指使别人来陷害本世子,
你看本世子不打你个脑袋开花!”
说完薛懿一个拳头打在王禄的右眼上。
而王禄显然是适应不了当前的节奏,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薛懿就把苗头放在了他的头上。没有反应过来的结果就是右眼狠狠的挨了一拳。
王禄惨叫一声,虽然还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剧烈的疼痛叫他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
只是薛懿病情虽然刚好,暗地里却是将前世的技巧捡了一部分起来。此时使了一把巧劲,便叫王禄一时半会儿居然挣不脱。
而一旁的刘善希本来便看不顺眼薛懿,此时见王禄被压着打,上前就要打薛懿。
当然暗中也存了教训薛懿的意思,当时斗大的拳头就要冲着薛懿去,不料薛懿何王禄扭打间倒向了一旁,刘善希的一拳生生打在了一旁无辜的学子胸口上。
这学子本以为自己只是围观者,冷不丁被打了一拳,胸口疼痛不已。祸从天降!这能忍?果断不能。于是脑袋一膨胀,冲了进去。
然后一牵二,二牵三,不一会儿,整个学堂的学子都陷入了混战。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又太自然。
一旁的夫子见状想要拉架,不防被误伤,整个人被推到角落里,磕到了头。摸着一手的鲜血,气得跑了出去。
这下没人管了,整个学堂乱成一片。有是无辜牵连的,更有的是借机报复。打起火来了,不管不顾。
直到一声怒吼响起,“都给我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美滋滋~
第17章 梁公公
中年人怒目大声制止,身边站着捂着脑袋的夫子,以及十数个太监服饰的人。
只是这些学子上了头,根本听不见别的话,那里又可能因为一句话而停手。站在门口的中年人胡子都要炸了,偏偏……偏偏是这个时候。
“看来要咱家帮帮忙了,方山长。”,尖细的声音在方士云身边响起,“牧莘书院的风气,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方山长。”
最后三个字圆润悠长。
方士云脸色一僵,心里把梁珠这个阉人骂了个痛快,偏偏还不能动怒,“听闻梁公公伺候的皇上很是贴心,如今一看,名不虚传。”
梁公公挥挥手中的浮尘,不在意的道,“做奴才的就是要为主子分担,皇上心中自有定夺,方山长请便。”
方士云脸色一僵,叫来了一群仆役把众位学子拉了开来,方士云本来心情便不好,此时对着学子的脸色结冰一样。
冷着脸扫过一群学子,而被扫过的学子无不羞愧、害怕的低下头。
见此方士云才出了一口气,转头才要和梁珠说话,就被一人截断。
薛懿从人群里走出来,熟稔的和梁珠打了个招呼,好奇的问道,“梁公公,你不在皇上那边伺候,怎么大老远的跑这里了。”
梁珠看着方士云僵硬的脸色,心里的郁气出了一点,这酸书生刚才的对他的轻视和鄙夷他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呵,他这么多年方士云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心底里对他再不屑又能如何,他还不是好好的站在龙椅旁边?
反倒是薛懿一点都看不出对他的异样神色,仿佛一个普通的人。
这做了太监的人,去了势,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自己认为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别人若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就对不起了。
而薛懿以前是不懂,现在的薛懿那是真觉得没什么,反正不关他什么事。
故而梁珠对薛懿的态度还是不错的,笑眯眯的对薛懿道,“世子,老奴这是奉了皇上的旨出京的。”
“哦。”,薛懿想了想,“一定是大事吧,不然也用不到梁公公你了。”
梁珠笑了笑,薛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单纯,“世子说笑了,那是皇上看的起奴才。不过这一次还真是大事。”
“皇上前几日还念叨世子呢。”说着梁珠大声道,“镇远侯世子,薛懿接旨。”
薛懿懵懂了一瞬,赶紧跪下来,“臣,接旨。”
“朕闻懿有德,天惠聪颖,赏其才,……加封为镇远侯,钦此。”
薛懿半蒙半明的听了圣旨,尤其是最后一句,明白自己升职了。磕头,“谢主隆恩。”,双手伸过头顶从梁珠手中接过圣旨。
“从今日起,老奴就要叫您一声侯爷了。”,梁珠笑眯眯的说道,皇上走之前曾叫他好好安抚薛懿,何况他和薛懿也没什么怨。
薛懿喜笑颜开,“辛苦公公了。”
梁珠笑笑,“刚才怕误了大事,老奴没问,侯爷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书院里有人欺负侯爷?”
旁边的方士云暗恨梁珠哪壶不开提哪壶,开口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学子之间有些摩擦是正常的。”
梁珠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方山长可以先侯爷说话了。”
方士云脸色难看,“既然薛学子进了书院,自然是书院的学生。书院中所有学子的第一身份自然是学子。”
“我作为牧莘书院的山长,自然有资格开口说话。”,方士云冷笑一声,“反而是梁公公,手伸得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