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疯了?”纪尧喉结滚了滚,声音竟然有点虚。
“我没发疯。”
谢禾越想越觉得这么做最好,对于现在的纪尧来说,守住节操是第一大事,至于幸福什么的暂且放在一边,等他定性了,再说也不迟。
“就在学校附近合租,不会影响上课的。”谢禾信誓旦旦的说,一点没意识到这个要求容易让人想多。
主要是因为小说里的纪尧爱憎分明,喜欢哪些类型讨厌哪些类型都划分的很清楚,而要是他的自我评估没错的话,自己绝对不合他的口味。
而纪尧这时候已经开始凌乱了,他扶额道:“这不是近不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和你租房,咱们没那么熟吧?”
在这个世界我跟你可是最熟的了,谢禾心中默默的想。
“你没考虑过出来住吗?在寝室我没办法专心学习,一直想找个人一起合租。”
“啧,我怎么没见过你学习?”纪尧眼含怀疑,现在他对谢禾信任度已经跌破谷底了,这家伙刚才还说不知道顾文曜是谁,结果看那样明明是认识的。
“再说了,想跟你合租的人一大把,干嘛找我?”纪尧问完,耳朵尖有点红,他不太自然的偏过视线,小声嘟囔着:“没看出你这么喜欢我啊。”
谢禾不自觉朝他凑了凑,还是没听清后半句,脑子里憋了半天没憋出什么非和主角合租的理由,最后只好自暴自弃的敷衍着说:“我就想和你一块住。”
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纪尧头顶的小乌云瞬间被吹走了,他的心率有点不安分,脸上还得端着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虽然早就猜测谢禾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但对方真表明了,纪尧又有点受宠若惊,谢禾确实不是他的菜,但被一个在他人眼里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看上,他难免有些荡漾。
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他连他那份出租男友的兼职工作都给抛到脑后了。
“我最近倒是正打算搬出去,我在学校旁边有套房子,用不着租房。”
“那你能租给我一个房间么!房租多少我都付!”谢禾眼睛发亮,期待的像只小奶狗。
以往纪尧一直听说谢禾怎么怎么优秀,多招人喜爱,他都嗤之以鼻,但真的面对面感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跟别人没什么区别,照样招架不住。
何况纪尧见过各式各样的追求者,就是没见过‘白莲花’型的,对于谢禾的提议免不了有点动心。
再说抛开偏见,谢禾确实长得赏心悦目,要是天天被他围着打转,好像也还不错。
但看着谢禾那殷切的小样儿,纪尧就是忍不住逗弄他一下,故作为难的说:“我室友也要租房,之前就说让我租给他了。”
谢禾眸光暗了点,然而仔细回想剧情,好像没有主角把房子租给谁的桥段啊。
“你哪个室友?他现在还要租吗?”
纪尧目光闪烁,含含糊糊的说:“租啊。”
谢禾再傻,这时候也看出他不对劲儿了。
“纪尧,你是不是不想租给我啊?你看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弄乱你的屋子。”谢禾使劲像着自己的优点,没什么底气的说:“我还会做点饭,平时肯定不会烦到你。”
“你现在还不够烦?”
纪尧被他这面不改色厚脸皮的心态给惊到了,然而还失了智似的觉得他有点可爱。
“那你能保证不干涉我的私生活?”纪尧冷哼了一声,抱起胳膊问:“我要是带人回去,你不介意?”
看吧!他没担心错!主角的节操真的不存在的!
谢禾睫毛颤了颤,抬起手腕看表,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啊。”
“我不饿。”纪尧嘴角微翘,随后意识到什么,掩唇咳嗽了两声,“我一会儿有事,你自己吃吧。”
“什么事?”谢禾警报拉响。
知道自己不说个理由出来谢禾肯定又会缠着不放,纪尧轻叹了口气:“去工作的店里。”
对了,纪尧并不是个独一号‘出租男友’,像他这样没节操的男生有十多个,而专门招纳这些另类贤士的店是家规模不大的咖啡馆,名叫‘涸流’,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姓何,叫何流。
“再说你想跟也跟不了,你们系今天不是有考试么。”纪尧掏出手机,手指迅速活动着,不知道是在给谁发消息。
“是有个考试。”
谢禾稍稍踮起脚,没瞄见备注,他那点小动作都被纪尧看在眼里,他好笑地搭着肩膀把他按回去,语气与其说无奈,倒不如说带着点纵容的意味。
“别欠儿,老实回去,明天我找人收拾下房子。”
“你答应租给我了。”谢禾兴高采烈地说:“那我明天就搬。”
“我发现你可真能顺杆儿爬啊,谢天仙儿。”
短短两天,纪尧对谢禾的印象简直发生的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有时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又粘又腻歪,还是个醋精。
“行了,你要吃饭就赶紧去,明天我去接你。”
今个是周五,纪尧那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都会回店里,当然,他们并不是纪尧着急去的理由。
谢禾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乖顺,点头答应了,这下纪尧倒有点不自在了,但时间紧急,他也就只是上下打量了几遍谢禾,确定没什么奇怪的表现后便匆匆走了。
【你真让他去了,你知道他晚上要见谁吧。】
“我知道,书上写的因为顾文曜的一个电话,纪尧今天晚上才没发生什么,但我现在发现剧情只能做参考,万一今天顾文曜不给纪尧打电话呢。”
【所以你打算…】
谢禾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地雷和评论~
第8章 那个被出租的放浪男友08
越临近夜色,纪尧爱玩的天性便越发释放,傍晚七点涸流开业之后,他身上的荷尔蒙之气差不多都要飘散到几公里之外了。
“别再用望眼欲穿的眼神盯着店门口,很多刚来的客人都误会你的意思了。”
何流姿态优雅的调着酒,无色的液体像被施了魔法般产生了层次及颜色上的变化,最终化作鲜艳亮丽的樱粉色推至纪尧面前。
“误会就误会呗。”
对于店长的拿手作品,纪尧兴趣寥寥,他不爱喝太甜的东西,何流却每次都先给他上一杯甜腻的粉红冰川,这就足以看出店老板性格有多不讨喜了。
“何莫殊怎么还没来,这都快七点半了吧。”纪尧的手指不断敲打着吧台,狐疑问道:“他今天有事?”
“急什么急,多陪我聊会天不行?你们昨天不刚见过面么。”
纪尧白了何流一眼,不爽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下午干嘛一直给他打电话,我好不容易把他约出来!”
何流原本还是一副潇洒沉稳的模样,一听这话,三十多岁的大叔瞬间摆出了委屈脸。
“我就打了两个!弟弟过生日,当哥哥还不能打个电话了?再说不是因为他不接我才打两个的么!”
废话!当时你的好弟弟正给老子喂药呢!要不是因为你打电话,何莫殊能走么,谢禾这个‘粘豆包’能趁虚而入吗!
又想起昨天的事了,纪尧脸色隐隐有些不自在,他那点小变化瞒过别人可以,但何流是侵染多少年的老狐狸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何流若有所思地盯着纪尧,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你知道莫殊有洁癖吧。”
在何流诡异视线的压迫下,纪尧不自觉的开始目光躲闪,硬着嘴巴道:“他有洁癖关我什么事,我们又没上过床,再说了,我在你店里工作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呢。”
“你是在我这工作,你什么在行什么不在行我更清楚,不得不说你是挺浪。”何流话音一停,倾身嗅了嗅:“但还是新鲜的。”
“艹,你有病吧!”纪尧气得脖子都红了。他站起身想离何流这个神经病远点,刚转过身,专属何流的口哨声便自身后响起。
“喔噢,好几个月了,终于来个合胃口的小家伙了。”
纪尧冷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讽刺道:“您胃口那么大,店里员工一个都看不上,得多极品才能入您的眼啊。”
何流眼珠直盯着门口不放,嘴上却不忘反讽回去:“你胃口小?我那弟弟你都敢招惹,真的勇气可嘉,喏,他这不来了么。”
有何流最后一句话,其他那些斗嘴便都像泡沫似的被纪尧给融了,他立刻循着朝门口看去…
是了!何莫殊是来了,但谁告诉他那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傻白甜是怎么回事???
何流好巧不巧的想起刚才捉到的小猫腻,幸灾乐祸的调侃道:“别怪我不提醒你,要是让莫殊逮到你作死,你先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收尸。”
“你可闭嘴吧你”
纪尧脸色黑的像锅底,后悔自己怎么就相信谢禾能听话的回去呢,他哪是什么粘豆包,说他是狗皮膏药都轻了!
而且谢禾一个吻都没接过的小处男,胆子可真不是白长得啊,还敢来这种地方?!
‘…系统,那些人为什么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