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一吻了吻沈弘的眼眸，“日子现在不也照常过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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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弘和王十一都在对徐森渺藏起来的那个未成年做侧写。
清冷的冰山美人，热辣的性感少年，总之，什么类型的都猜了个遍。
搞得两个人进餐厅之前都有些紧张。
一进门，两人就看见徐森渺笑着和他对面的人交谈。一直以来，徐森渺都是个温柔的人，但沈弘从未见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态度，好像是在对待一个肥皂泡，害怕一不小心就让泡泡炸掉。这种温柔几乎到了腻的地步。
由于那人背对着餐厅大门，两人没能看到正脸。
背影却隐隐透着熟悉的感觉。
那人似乎感知到了两人的存在，抛下滔滔不绝的徐森渺，转过头来。
黑发，黑眸，精致到完美的面容，略有些僵硬的疏离气质。
沈弘和王十一从未想过会在这里与ICE重逢。
也从未想过徐森渺藏起来的未成年就是ICE。
沈弘是记得地下室里的那一幕的，王十一也没能忘记伊欧文对ICE都做过什么。
这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不是看不起朋友，可沈弘还是以为，要比手段，伊欧文比徐森渺会玩多了。
从牛郎会所出来才多久？还没一个月。
徐森渺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搞定了伊欧文到死都没能搞定的人。
见两人到场，徐森渺起身坐到ICE身边。
沈弘和王十一默默地落座。
徐森渺脸上的笑有点绷不住了，这两个人，为什么来了一个招呼都不打？
最后，沈弘先开口问：“ICE是一个组织吗？”
“不，”ICE抿唇浅浅地笑了笑，眼里带着一点狡黠和捉弄，“只有我一个。”
徐森渺懵圈。
第67章 三个世界
“徐森渺，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人。”ICE缓缓开口。
沈弘清晰地感觉到，ICE和徐森渺待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疏离的气质渐渐散去，整个人也染上徐森渺式的温和。
“我知道......”徐森渺丝毫没有表现出诧异或者惊恐，“你无须感到抱歉。”
“沈弘和王十一，不属于这个世界，”ICE继续道，“你也不属于这里，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里，你已经死去。”
徐森渺垂眸看了一眼光洁的手腕，轻声道：“我知道。”
“在原本的世界里，沈弘，王十一，你们几乎在车祸中丧生，然后在这个世界里重生，你们的出现引起了蝴蝶效应，徐森渺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
沈弘道：“能解释一下不同的世界是如何产生的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已知的，至少有三个世界。”
“总共也只有三个世界，”ICE道，“暂且称你们原来的世界为初始世界，现在的这个世界为培养基世界，你们从未见过的世界为创造世界。”
“我的主人，也是初始世界的一员，他在A国的追杀之下误入一个更高级的文明基地，而基地附近无任何生命特征。
“主人留在文明基地里，接手了所有的设备。也是在那个时候，主人发现了培养基世界，并找到了在世界之间往返的方法。
“培养基世界是初始世界的复制品，但因为技术的不成熟，也会有所遗漏。譬如自幼孤儿的王十一，和总是独来独往的沈弘，你们的存在感过低，在复制的时候被过滤掉了，所以在培养基世界里，原本是没有你们的存在的。你们所熟悉的一切数据，都是世界以初始世界为原本复制过来的。
“由于培养基世界已经存在，主人很难全部接手这个世界的权限，他在这个世界之上创造了出了一个系统，命名为太子。这时候，主人和一个人相爱了，主人和他的爱人都遭到了A国的追杀。于是主人就动了心思，要为他的爱人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王十一问，“这就是创造世界的诞生由来？初始世界的第二个复制品？”
“不，”ICE摇摇头，“创造世界是利用现有数据随机创造出的一个世界，里面的地形、人种都是随机的，相当于是一个新的世界。主人和爱人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里面，我也在这个时候有了雏形。”
沈弘飞快地想到了什么：“如果这样，你主人岂不是相当于创造世界的创世主？”
“是，”ICE的眼眸浮上些许茫然，“主人取消了世界里包括泥石流、飓风、地震等自然灾害，取消了包括HI.V在内的病毒的传播，甚至能够取消孕妇分娩的痛苦......他的身份很快暴露了，终究没能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
“活的上帝，有求必应，”徐森渺道，“这样还不好吗？”
沈弘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徐森渺的话。
王十一目光一沉，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统治，如果人人生活自足，统治阶级就没有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何况，当地的领导者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更高级的生命体，高级到一念间就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
徐森渺忽然想起父亲一遍又一遍讲过的故事——
“神很坏吗？”
“不，神让整个世界生机勃勃。”
“那为什么要把神关起来？”
“因为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所以神会毁灭世界吗？”
“不会。”
“那为什么要把神关起来？”
“因为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明明是个艳阳天，徐森渺却觉得遍体生寒。
ICE定定地看了王十一许久，似乎是在叹息：“如果主人早些遇见你，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
王十一道：“人心难测。”
可他总是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相信ICE的主人也曾经如此。
“在主人毫无察觉的时候，全世界的人已经在秘密制定对付他的方案。”
“可是在创造世界里，你的主人可以呼风唤雨，并且轻易地改变世界的规则，”沈弘道，“所以要制服他，必须要有什么外面世界的东西，于是有了潘多拉工程。”
潘多拉的魔盒里，装的不是疾病与灾害，而是创世主，整个世界的神。
“没错，”ICE看向徐森渺，“你的父亲，江陵，就是当年的工程师，编号A06。之前在斯图亚特家的那个人，是江陵的同事，工程师A07。”
无论多么宏大的背景，最后都要落实到个体身上。
徐森渺问：“我父亲最后抛下我和我妈，回到了创造世界？”
“对不起，”ICE道，“1500名工程师，除了A07之外，全部丧生在培养基世界的各个时空里。”
满座皆惊。
1500名工程师，整个世界凑出来的，最优异的工程师团队。
“创世主的事情，不止是官方知道了，媒体也有所耳闻，在媒体人的攻势之下，创世主的故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失联的工程师也被揭露是去参与了秘密阴谋。民间开始通过舆论攻击政.府，政.府为了永诀后患，将所有的工程师流放在培养基世界的各个时空，不得返回。”
A07也是在培养基世界里，捡到了江陵的帕拉伊巴。
徐森渺道：“既然我的父亲不是培养基世界的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ICE回答：“工程师A07送你来的，在你死前复制了你的所有数据。”
所以原始世界的徐森渺，就和沈弘、王十一一样。
沈弘问：“那你的主人？”
“主人几乎没有防备，他曾经考虑过他独一无二的能力会给他带来祸端，但他是创世主，如果他死去，他所创造的世界也不复存在。”ICE道，“所以，他被关进了潘多拉里，身体被分解成能量碎片，潘多拉的墙壁是在初始世界打造的，他无法对其进行控制。”
沈弘问：“他的爱人？”
“他把爱人藏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这一点无人知道。”
王十一将随身携带的四枚钥匙取出来放在桌面上，“这就是潘多拉的钥匙对吗，四枚。”
“钥匙是我偷出来的，和钥匙在一起的，还有两块主人的能量碎片，钥匙和碎片一起遗落在培养基世界里。”
沈弘想到了什么，问：“所以在原始世界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世界的规则，包括穿越、重生、以及像你这样强大的再生能力？”
“是的，在原始世界，我的再生能力会消失，主人也对世界的规则束手无策。”
ICE继续解释：“逃跑的时候，我身上被标记过，而钥匙的材料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如果我触碰到钥匙，就会向创造世界的人发送信号。”
“所以必须找人代替你去收集钥匙，”王十一道，“你选择了我们。”
“钥匙蕴藏巨大的能量，但它也会衰减，这也是我保护伊欧文的缘故。”ICE说出伊欧文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开。
可他仍然感觉到，徐森渺温和而带着探知的目光。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用钥匙打开潘多拉吗？”
ICE点头，“理论上如此。”
“实际上呢？”
“实际上我一回到创造世界就会被那里的人察觉，”ICE不经意之间看了一眼徐森渺，“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修养，到时候你们混入普通人群前往潘多拉，而我作为幌子引开所有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