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王十一翻身把沈弘压在下面,待会儿沈弘要是还能说出话来,他就把姓倒过来写。
作者有话要说:犹豫了很久写到什么地步....
第48章 嫖完就跑
春寒料峭,寒风穿过车窗吹起沈弘的额发。风吹得他一阵头痛,抬手关了车窗,又觉得沉闷无比。
头痛就头痛吧。
沈弘下意识就要去摸裤包里的烟,才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烟已经被王十一扔干净了,打火机都没留一个。
车停在机场,沈弘给沈父打了个电话:“爸,车我停机场了,待会儿找个人开回去。”
说完,还没等沈父开口问他去哪儿,就挂了电话。
一下车,四肢百骸又泛起酸痛。沈弘直奔售票厅,在窗口前问:“你好,请问最近的飞往国外的航班是多久之后?”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左右。”售票员小姐报了个欧洲小国家的名字。
沈弘就这样上了飞机,基本证件,信用卡,手机,没有多余的行李,孑然一身。
他看着窗外天空从雾蒙蒙地变得湛蓝,低低的浮云穿行而过,大脑昏昏沉沉地想睡觉,又睡不舒服,最后实在是不耐烦,干脆任由眼皮一个劲地往下沉。
————
王十一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想了半天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然后他起身环顾一周,哪里都没有沈弘的影子。
如果不是垃圾桶里还有沈弘没抽完的烟和打火机,王十一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G-V看多了做了场春-梦。
沈弘在他睡着的时候,静悄悄地离开了。
王十一给沈弘打了个电话,关机。
过会儿又打了一个,还是关机。
关机关机关机关机......
沈弘是一个手机不离身、高度依赖网络的人,基本不存在手机在身上还关机的情况。
王十一给沈董事长打了个电话,沈董事长说:“你也不知道沈弘去哪儿了?”
王十一皱眉:“沈弘没回家?”
“没,他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车停在机场,让我找人开回去。”
挂了电话,王十一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沈弘这家伙到底又在折腾什么?昨天晚上到最后叫都叫不出来,今天一大早又跑去了哪里。
王十一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闪过昨天晚上的某些片段。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丧失理智......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沈弘。
半个小时一个电话,一直关机。
直到半夜,王十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立马抓过手机,按下接通。
“喂,是沈弘先生的朋友吗?沈弘一下飞机就晕倒了。X国现在街上□□,中-国已经派飞机接回旅客,但是沈弘现在在医院还没醒过来,上不了飞机,方便过来个人照顾吗?”
X国!
沈弘还真是说走就走。
一个半小时后,王十一拎着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上了飞机。飞机上联系不上人,王十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沈弘的模样,一睁眼,又是飞机上的灯光,这种感觉让他抓狂。
好像有一只手把每分每秒都掰碎,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王十一每睁开眼一次,就要看钟表过去了多长时间,十几分钟,几分钟,王十一恨不得把表往快了拨,让指针跳得和他的心跳一样快。
落地以后,王十一一边拨打沈弘的手机,一边抓紧时间兑换了大量现金。他报出地址之后,几乎没有出租车司机愿意去那里,后来大笔现金砸下去,总算是有要钱不要命地愿意送他一程。
沈弘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出租车司机开到一半看见前面那些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吓得直接把钱退给王十一,连声说只能到这里了。
路中间停着一辆车,半天没有动静,王十一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车玻璃上有一个弹孔,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车主人被一枪爆头,倒在驾驶座上,鲜血染湿半个座位。
这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好,我现在就在医院附近,沈弘怎么样,醒了吗,你们那里安不安全?”
隔了一会儿,那边传来微弱的声音,“王先生。”
是沈弘的声音!
“沈弘!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我在杂物间......医院没有人了,这不是简单的□□,民间组织联合起来与正-规-军起了冲突,恐-怖组织和宗-教都在里面,政-府把普通公民推出去挡枪......”
操。刚好赶上人家闹革-命。
“几楼?我来接你。”
王十一对死去的车主说了声抱歉,将尸体推到副驾驶座上,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汽车高速行驶的声音十分具有挑衅性,已经有好几个暴-动分子拿枪对着他,一枚子弹擦过车身,险些命中轮胎。
“三楼,小心......”
“别挂电话!等着!我马上就到!”
汽车以极高的速度冲上医院门口的阶梯,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头离医院大门几乎零距离。后面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王十一趁还没有人过来,赶紧下车跑进医院,从安全楼梯直上三楼,找到杂物间。
杂物间就在卫生间旁边,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不停地拿机-枪杆子戳着杂物间的门,嘴里叫嚷着王十一听不懂的语言。
王十一脱下鞋子,穿着袜子踩在地上,他感觉有玻璃碎片渗入了他的脚底。他没有在意,医院的玻璃碎片多半都是砸碎的酒精瓶子,权当给伤口顺便消毒了。
悄无声息的靠近端着枪的黑衣人,距离足够近后,王十一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出去,从背后锁住那人的咽喉,用尽全力往后一掰。
轻微的骨裂的卡嚓声。
那人挣扎几下后没了动静,脖子上一道粗大的勒痕,嘴里涌出粘稠的鲜血。
又杀人了,这感觉真糟糕。王十一把尸体扔在一边,敲了敲杂物间的门:“沈弘,是我,我来了,是我。”
听到声音,里面的人僵了一下。
杂物间的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一个躯体撞进他怀里。
王十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温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沈弘那天在相亲后,就开着车城区郊区到处跑,奔波劳累一整天,又和王十一折腾了一晚上,觉都没来得及睡上两个小时就上了飞机,落地后低血糖加上发烧,没走几步就晕倒了。
这家医院虽然医疗水平像乡镇卫生所一样,但治个发烧还是没问题的。王十一用额头抵着沈弘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很多,已经不需要再专门去医院治疗了。王十一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品,就着葡萄糖水给沈弘喂了颗退烧药。
下楼的时候,王十一开过来那辆破车还在,破是破了点,但起码还规规矩矩地长着四个轮子,能跑。王十一让沈弘抱着从黑衣人尸体上扒下来的机-枪坐在后座上,自己开车,副驾上的尸体也只能用来挡挡枪。
在对尸体说了一万遍抱歉之后,王十一打了个电话给沈董事长报平安,顺便请董事长帮忙给人事打个招呼请假。
去机场的路已经封掉,街上仍旧持续暴-乱,地点不固定,参与者也不固定。
王十一犹豫了一下,直接把车往郊区开,越荒凉越好。闹事大多都往公共场合跑,郊区较为安宁和平。
地方足够偏僻以后,王十一下车,带着沈弘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凭着简单的英语词汇和肢体语言以及剩下的现金,得以留在农户家待上一段时间。
王十一频繁地刷着当地新闻,等外面的情况稳定点就立即离开。
X国白天气候温暖,但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连王十一都冷得忍不住发抖。屋主人在房间里生了堆火,王十一和主人一阵手忙脚乱的沟通后,跟着屋主人出去找食物去了。
王十一走进里屋时,看见沈弘裹着毯子,窝在火炉边的椅子上打盹。
干柴在炉火里劈里啪啦的燃烧,烧出阵阵浅橘色的光芒,温暖明亮。
王十一坐在他旁边,往炉子里扔了两个不知道是啥的本地作物,淀粉含量很高,像是番薯。
沈弘被这响动惊醒了,毯子从身上掉下来,他想把毯子捡起来,却因为睡得太久,手臂麻木沉重没什么知觉。
王十一捡起毯子重新将他裹起来,碰到沈弘的手,皱眉:“坐在火边还这么凉?”
沈弘将手凑近炉子烤火,烤完正面烤背面。
王十一说:“再坚持一会儿,外面安全了我们就回国。”
沈弘拿火钳翻了一下里面烤着的果实,摇了摇头。
王十一摸了摸沈弘的额头,烧基本是退下去了,沈弘把头往一边侧了侧,躲开王十一,说:“别靠我太近,这边的人大多都有宗-教信仰,被他们发现两个男人之间不清不楚,是会被赶出去的。”
王十一见他状态好了很多,才问:“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又跑来这种地方?”
王十一实在不能理解沈弘这种操作。
黑眸里闪烁着浅橘色的火光,沈弘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王十一的侧脸,不知道为何他又收回了手,神情有些茫然,道:“......为什么我会跟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