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怔,她连忙道:“我不会先进入广场的。我把入口的丧尸清除了,会等着你。”
江新月一笑,小声嘟囔道:“还和以前一样傻。”
“什么?”林晚没有听清,快步靠近江新月。
“哗啦”一声,一个东西突然从天而降,一阵风带起了她的碎发,刺眼的反光映在她的双眼,她的瞳孔瞬间扩散开来——那是一把斧头!
她瞬间向后几步,斧头就刺入她右脚前的土地中,一个声音在周围响起:“林晚,你好,我是新月的影迷,这把斧头就送给你啦,你可别抛下我们家月亮先跑了哦!”
语气轻快,但不知为何,林晚总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杀气……对方好像在警告她一般。
“别介意,那是我经纪人。”江新月看了眼林晚脚边的斧头,继续射杀着前方的丧尸,“我替她向你道歉。”
林晚摇了摇头,迅速拿起斧头。
“林晚前辈,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王欣雅眨着一双无辜的双眼,恐惧地望着林晚。
林晚皱了皱眉,将口袋中的枪扔给她:“你跟着我。”话罢,她就拿起刺入地面的巨型斧。意外的是,这柄斧头并不重,反而轻的没有感觉,她都可以想象得到江新月的经纪人花了多少钱了。
她在一秒的怔愣后就朝入口奔去,忽地,她看到一个丧尸正要袭击江新月的后背。
王欣雅迅速跟上她的步伐:“前辈,你会用斧头吗?”
林晚没有理会王欣雅的问话,她迅速跳起,手中的斧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直直落入袭击江新月的丧尸体内,“嗞啦”一声,丧尸的腰被迅速砍断。
赶来的练习生看到这一幕后都呆愣地站在原地,心中默默道——好暴力……好可怕……好帅气!
“林……林晚前辈,你,你,你”王欣雅看到林晚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林晚拿起斧头,忽地勾了勾一侧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还挺好用的。”
“你是被附身了吗?”王欣雅立刻跑到林晚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多年的抑郁与忍耐几乎磨灭了林晚所有的天性,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经对各种刀具的喜爱。当她与江新月并肩时,她仿佛在瞬间回到她年少的时候,重新获得少年时的愉悦。
江新月朝她侧了侧头,抬了抬下巴,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被林晚打断。
“不客气。”林晚朝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继续朝入口奔去。
江新月一怔,随即勾起唇角,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晚。”
已经站在入口的林晚没有听到江新月的话,她飞速冲向一个丧尸,抬起手中的斧头,划过它的脖子。
“咔嚓”一声,那个刚刚苏醒的丧尸就坠倒在地。
其他沉睡的丧尸在感受到人的气息后迅速睁开眼睛,将林晚围起。常年卧倒在床的她没有机会再练习以前学过的跆拳道,她一直都很惋惜,如今却在一个选秀节目中能让她重新捡起这项技能。
她转了转手腕,扯了扯嘴角:“真讽刺。”话罢,她向后一翻,两个丧尸的脖间便在顷刻间断裂。她挥舞手中的斧头,从前方扑来的丧尸便没了行动的能力,只能惊愕地望着林晚,轰然倒地。
“小心!”王欣雅的声音传来。
林晚的余光瞟见一个灰色的影子。风刮起她发间的飘带,周围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好像突然慢了下来,她眯了眯眼睛,迅速向下一蹲,从右侧而来的丧尸就扑了空。
林晚扫出右腿,挥起左手的斧头,将丧失砍成两半。
与此同时,入口的丧尸就全部被解决了。
在空无一人的入口处,林晚将斧头在空中转了转,搭在肩膀上,撇下下唇,吹了吹额前的刘海,绽放出参加比赛以来最明丽的笑容。
她将斧头扔向江新月的方向,几个扑向江新月的丧尸便被砍倒在地。
江新月看向林晚的双眼里满是骄傲与自豪,她拿起地上的斧头,将几个碍事的丧尸干掉后便朝林晚奔去。
林晚打开入口的门,她看到——在门后,有一层像泡泡一样、发着光的薄膜,好像是为了阻隔丧尸的存在。
她看着江新月身后不断追来的丧尸,抿了抿唇:“江新月,这个门可以阻隔丧尸,你快来。”
“前辈,前辈,等等我!”王欣雅因为害怕,早就跑到一旁的树丛里了,如今看到没有阻碍了,便快速跑到江新月身边,“前辈,你知道的,我害怕,也没有打丧尸的天赋,我先进去了啊。”
话罢,她迅速钻入那层薄膜中。
“恭喜练习生王欣雅第六个进入中心广场,你将获得最后一份奖励。”广播突然响起,让所有正在战斗的练习生们都是一惊。
林晚摇头嗤笑一声。
忽地,一双手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看到江新月缓缓抬起右手,身后的阳光照在她的后背上,她仿佛披着漫天的阳光而来。风扬起她的发尾,她的笑容明丽而刺眼,仿佛携着春意而来。
她突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一个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的少女缓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追上她的脚步,如今我站在这里了,就是希望能让她看见,”她慢慢抬起右手,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你看见了吗?我的小晚。”
少女的模样在林晚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仿佛一个不起眼的纸片飘落在路边一般。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林晚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鼓舞。她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江新月的手腕。
江新月环抱住林晚的后背:“跳!”
她抱着林晚跳入那层发着光的薄膜中,身后的丧尸不停地想要穿透薄膜却无济于事。
林晚和江新月对视一笑,耳边响起pd的声音:“恭喜江新月和林晚进入中心广场。”
回忆
进入中心广场后,林晚和江新月就按照初舞台的排名坐上了不同的位置。
一个立于中心广场的“金字塔”,林晚坐在倒数第二排,而江新月却坐在第二排。林晚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中心广场外正在和丧尸搏斗的练习生们。
不知为何,她突然出了神,思绪飘散到高中的时候。
高三时她已经是万众瞩目的歌手了,去学校的时间少得可以用一只手数的过来。可是偏偏就是那么巧,她去拍高考照片时,在一个巷口听到了呜咽声和少年少女的打骂声。
“贱人,怎么跟个死鱼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看是傻了吧,哈哈。”
噼啪的声音、辱骂的声音如同从潘多拉魔盒里飞出来一般,在她的耳畔环绕。当她报警的时候,一个人拽住了她的手腕,手机应声而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与此同时,她听到甩在脸上清脆的耳光声。
麻木瞬间攀上了面容,少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他妈是谁啊?多管闲事?”
在短暂的怔愣后,她握了握拳头,扯了扯嘴角:“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她冷冷地看向打人的少女,“现在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
“你在说什么啊?”少女的双眸突然扩大,“你……”
林晚抬起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扭,转过身,将她从肩膀上摔过,狠狠地扔在地面上。
少女躺在地上,挣扎着就要站起,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旁的伙伴们:“你们都在做什么啊,给我上啊!”
刚刚大人的男生畏畏缩缩地说道:“老……老大,她好像是林,林……”
林晚一把拉过那个男生,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仰起头来,看着刚刚施暴的人群,淡淡道:“我已经报警了。”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她是林晚啊。”
被称为“老大”的少女恶狠狠地看了林晚一眼;“你给我等着!我肯定让你混不下去!”
林晚一笑:“那我拭目以待。”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林晚走向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将外套脱下,披在她残破的衣服上:“你只有强大起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一百三十五天,你已经一百三十五天没有来学校了。”
林晚一愣,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继续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你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女孩转过头来,双眸中浮着一层雾气,她哆嗦着双唇,伸出脏兮兮的手,握住林晚白皙的双手,“一百三十五天了,我很……我很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林晚没有听清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孩的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既迷离又无助,仿佛一只处于闹市之中的鹿一般,噙着水雾和光亮,迷茫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林晚皱了皱眉:“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我叫江……月亮,我叫月亮,”女孩移开目光,看向搭在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
“没关系,我不常来学校,衣服就送你了。”虽然女孩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但林晚并不在意,她将女孩扶起,向巷外走去。
一路上,女孩都紧紧攥着林晚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林晚就会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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