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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管康知府是真无奈,还是假无奈,这件案子已经闹开了,而且上达天听,便是九王爷也不能任性留人,否则皇帝那里也不好做。
不过一两日的时间,京城内就出现了不利传言。
许是幕后推手不敢太得罪九王爷,所以传言并未带出九王爷与焦七的“叔嫂”关系,只含沙射影地说到杀害杜老太太的凶手藏在王爷府。
流言传得似模似样,朝中也有人就流言上了折子,一时间,平民妇人之死闹得沸沸扬扬。
怕三人成虎,王府内的众人都觉得拖着不是个事,还需尽早查清真相才是。
如今焦七的身体娇贵异常,杜墨是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入牢房,别说知府衙门,就是大理寺他也不敢让焦七去。
不说牢房里的环境如何,就说入了牢房之后那些阴私事,杜墨想想都觉难受。
杜墨所想,二爷和九王爷也理解,为此九王爷还专门进宫请命,想要领查案的差事。
这件事本就对九王爷的声誉有碍,皇帝又怎么会让他蹚浑水,那日不论九王爷多说了多少个字,皇帝依旧没有准他的奏请。
查案的差事最后还是落到了刑部侍郎的身上,要说这个刑部侍郎焦七不认识,九王爷也不熟。
他愿意领这份差事,除了他在刑部当值这一点,重要的,他乃是当朝董太傅的学生。
提起董太傅,焦七或许没什么印象,但是他的孙子董子枫却与焦七有不解之缘,当日焦七从海寇的手里救下了董子枫,董太傅便欠下了焦七一个人情。
董太傅一生清正,很少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这次他授意刑部侍郎领这份差事,也是因着他相信焦七的为人。
案件交由刑部侍郎审理,人软禁在王爷府,康知府便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知是九王爷太过冷淡,还是确实没什么可审的,总之刑部侍郎只来过王府一次,捡着重要的事问了一遍,做了笔录,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据说他是去调查杜府当日的情况了。
古代没有录音,没有监控,要还原一件事情的真相谈何容易,案子一查起来便不知何时结案。
焦七三人入住王爷府的第六日,王府内捉到了两个“贼”。
这两个“贼”不是进府偷东西的,而是进来送东西的。
为了日后显怀不被人诟病,焦七一直都是女装示人,只不过他的衣裳又薄又宽松。
看着面前小贩打扮的秋荷和杜成福,焦七挑了挑眉,道:“怎么,皮具铺子已经装不下你们了,你们这是打算来王府谋份差事?”
看了一眼二人的包袱,焦七继续道:“王府按季发衣裳,你们自带的可不让穿。”
杜成福木讷,听了焦七的调侃,他也只是低头看脚尖,不说话。
秋荷机灵些,见此时屋内没有人,秋荷拿过二人的包袱,上前交给焦七。
秋荷道:“大公子、夫人,这里是两件粗布衣裳,还有夫人最喜欢的乌龟,你们赶紧换了衣裳走吧。”
焦七本以为二人是来投奔自己的,没想到他们竟是来帮自己逃跑的。
不说秋荷二人的计策多么低劣,便是案情没有水落石出,焦七也不可能离开王府,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亲“哥嫂”家更安全。
听焦七说不准备走,秋荷虽觉遗憾,却还是将外面这几日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秋荷回府取鱼,正好赶上府内的下人发现晕倒的杜老太太。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秋荷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记得她是回来取鱼的,所她趁乱进了焦七的卧房,将装鱼的桶拎了出来。
可她赶回皮具店的时候,焦七二人已经被捉走了。
这几日鱼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焦七的宠物龟。
自从皮具店开张那日,东家被衙役带走,皮具店门可罗雀。
秋荷四人一商议,便将铺子关了门,四人没敢回杜府,这几日都呆在皮具店的后院。
对于给他们自由身的焦七和杜墨,秋荷四人都怀着一份感恩的心,所以今日留下一老一瘸守铺子,秋荷和杜成福扮作送菜的农夫准备混进王府。
为何要说准备?
因为王府的菜都是专供的,突然混进来两个陌生人送菜,还未进王府,二人就被捉了。
好在处理这事的管事机灵,他二人才在验明正身之后,得以见到焦七和杜墨。
秋荷二人的到来给焦七带来了希望。
焦七爱鱼,又怕人毒鱼害他,所以装鱼的桶一直都是放在焦七卧房的角落里,里面还混着一只乌龟。
杜老太太既然是倒在他的卧房里,那么金钱龟一定知道些什么。
屏退下人,焦七狠狠地讨好了金钱龟一顿,开口问道:“杜老太太出事的时候,你都听见了什么?”
嚼完怪味鱼干,金钱龟舔了舔茶杯里的水,才说起了那日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明天结案,蛋疼
董子枫就是那个抽刀摸了村长脖子的少年,不知道你们还有木有印象。
PS:有红包竞猜时刻,你认为下列哪个是凶手()
A:杜老太太的儿子杜亭文B:杜老太太的女儿杜萍
C:杜老太太的女婿曹润泽D:短小的兔作者
第80章
被关在带盖的木桶里,那日子可不好过,知道外面是白天,眼前却一片漆黑。
对着一群不会讲人话的鱼,龟生真是要多艰难,有多艰难。
用硕大的篇幅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悲惨遭遇,金钱龟才重现了那日上午听到的声音。
先是有一个人开门进了屋,东翻西找半天,屋内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接着不知那个人碰到了什么,他闷哼了一声,屋内也响起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杜老太太的声音,她问道:“谁在那?”
杜老太太寻着声音进屋之后,似乎有些惊讶,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知道杜老太太想到了什么,她又接着道:“好啊,原来我看走眼了,你竟然是个小偷!”
就在杜老太太想要叫人的时候,那人不知拿起了什么,砸向杜老太太。
之后就听见杜老太太“啊”地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想来是杜老太太遇袭了。
最后,有脚步声往外跑,应是那伤害杜老太太的恶人逃跑了。
那人从始至终没说话,金钱龟只能从那声闷哼中推测出那人是个男人。
知道焦七的屋子进过贼,就需要他回去看看屋内少了什么,兴许能够推测出贼人的目的。
如今杜府内一片素白,连大门处都挂着白绸,远远的就知道这家死了人。
焦七与杜墨回府的时候,二爷专门向九王爷讨了十个侍卫跟着,生怕出什么意外,伤了焦七。
刑部侍郎也是个稳重人,他下令让杜家其余人留在灵堂,他自己则带着二人走后门进了杜府。
杜墨所住的院子已经很久没人进过了,那是个死过人的院子,连下人们都忌讳。
不过几日的光景,原本生机盎然的院子,就出现了衰败的样子,连院内的树都无精打采。
左右以后不会再回来了,焦七二人也无心看着风景,直接跟着刑部侍郎进了卧房。
那贼人倒是个心细的,翻完东西,屋内的摆设大都恢复了原样。
屋内的东西一直都是杜墨收拾的,什么东西放在哪,他了若指掌。
将东西检查过一遍之后,杜墨皱眉摇头,他可以确定什么都没丢。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沉默,看来这条路也走到了死胡同。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焦七和杜墨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亮光。
若说这屋内哪里不是杜墨收拾的,就只有焦七的妆匣!
焦七几步走到桌子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妆匣。
妆匣里成卷的银票晃瞎了屋内人的眼,不等焦七谦虚自己只是有点小钱,他就在妆匣中发现了异常。
有一个格子里竟然有一片黑色的痕迹,焦七可以确定之前没见过这东西。
听焦七所言,刑部侍郎当即想上手摸一摸那块痕迹,看是不是血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刑部侍郎的手快要碰到格子的时候,焦七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
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卧房,跟着刑部侍郎的官差,齐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刀,怒瞪着焦七,仿佛刑部侍郎一声令下,他们就将焦七砍成一百零八块一般。
不用刑部侍郎问缘由,焦七便自怀中拿出了一小锭银子,他抬手将银子扔进了一个小格子里。
只听一声似哨响般的声音响起,那银子已经被暗器洞穿,两息之后妆匣竟然自动合上了。
这一连串的机关,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刑部侍郎偷偷将右手缩回了衣袖,还好焦七眼疾手快,否则他这只手就要废了。
这时焦七才解释道,因为银票太轻,不好测重,他在每卷银票中都放了大小不一的银锭。
机关开着的时候,无论格子中的重量轻了还是重了,都会触发机关。
也就是说你想拿走银票不行,你想用别的东西换走银票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