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完结+番外 (醉又何妨)
“恭敬礼让?你错了,虽然你是皇上,我这样做也不是因为怕你让你……”陆启慢悠悠地说道,语音醺然,“我只是不想非得听从你的话,去娶任何其他的女人。丘珍好与坏,起码她是我自己选的。”
他微微吸了口气,声音平静了一些,不避不让,迎上陆屿犀利的目光:“是我自己要退,而不是你逼我退。你到底在怨恨什么?”
陆屿冷冷地说:“你敢跟我说这样的话,无非仗着你是我的叔父,没有重大过犯,我不好动你。可是陆启,”
陆启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桑弘蕊早已经被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傻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屿盯着他,咄咄逼人:“你觉得是我把他抢走了,还是觉得他抛弃了你?你想要人,还是想要这个位置?可惜了,别找那么多借口,不是别人对不住你,而是你自己什么都要不起!”
陆启的唇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冷盯着对方,陆屿冷然回视:“你说对了,如果你今天自己不提议要娶丘珍,早晚我也会为你赐婚其他人。落到这种境地的原因就在于你优柔寡断,魄力不足。你想要人又给不出真心,你想要权却一再思量,所以摇摆不定,到了最后注定两手空空!”
“你说的是!”陆启突然提高声音,“所以我愿赌服输,我什么都不跟你争了!你满意了吗?”
他说罢之后,竟然直接拂袖转身,向外走去,门口的侍卫听见里面的争吵声,战战兢兢,也不敢上去阻拦。
陆启走了两步,眼看就要出门,忽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他脸上有一层带着醉意的薄红,神情却似是讥讽,似是感伤:“因为我突然明白,所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有很多事,你去算计去争抢,都是没用的,咱们都一样。”
陆屿面沉如水,陆启叹息道:“人这一辈早就已经注定了,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究竟结局是好是坏,又有谁能看透?命道在那里摆着,你改不了。”
他说罢之后,哈哈一笑,背影在门口处逐渐消失,竟然连桑弘蕊都给撇下了。桑弘蕊头一次见到这样君臣争执的场面,吓得忘记了自己的委屈,此时独自面对着陆屿,她的心中涌上惧意。
对方的神情掩在龙冕上垂下的珠帘后面,看不清楚,桑弘蕊犹豫了一下,冲他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一出门就连忙加快脚步,去追陆启,陆启对她不理不睬,只是大步在前面走着。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离开了皇宫,桑弘蕊满心慌乱,并没有注意到丈夫唇边微微浮起的一抹冷笑。
殿中终于空了下来,陆屿脸色不好,不是因为陆启的无礼而生气,而是他最后临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仿佛什么预言未来的谶语,给人心中带来一种不安的触动。
一时之间,或真或假的记忆纷涌而来,前世今生难以分辨,陆屿用手撑住了额头。
太上皇离开之后,他身边伺候的人没有更换,魏荣谨慎地弓着腰从外面进来,见陆屿坐在龙案后面没动,只以为他是气的狠了,便劝道:“皇上,王爷喝醉了酒,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别往心里去。若是气坏了龙体,如何是好?”
陆屿“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他定了定神,起身离开大殿,出门之后,身上的侍从连忙随后跟了上去。
他们没敢问皇上要去哪里,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皇上大步流星,步伐极快,暗纹精致的袍角随着他的走动翻飞,身后的人几乎要小跑起来。
终于,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陆屿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大殿的门半敞着,白亦陵就侧对着他坐在窗前,提笔写着什么。
陆屿的表情蓦地一柔,紧绷地肩膀也放松下来,他在外面顿了一下脚,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侍从默默退下。
“阿陵。”陆屿笑盈盈地弯下腰来,从身后搂住白亦陵的肩膀上,一手撑住桌沿,亲了他一下。
白亦陵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这里是陆屿的寝殿,除了他也没别人会不经通报就进来,因此并不惊讶,笑着说:“你那边没事了?”
陆屿嗯了一声,说道:“拉了个皮条。”
白亦陵打量他的表情:“拉皮条的时间可不短啊,是不是遭到了反抗?你让我在这等着你,我是盼君君不至,如果再过半个时辰,怕是都出不了宫了。”
陆屿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还想着要出宫?”
两个人之前已经商量好了。白亦陵和陆屿的关系如何是他们的私事,但碍于各自的职位和身份,白亦陵也有自己的郡王府,肯定不可能天天住在宫里,两人倒也没有特别固定的住处,不过盛家全体表示欢迎皇上闲下来的时候变成狐狸偷偷过去住,十分方便。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天也算是两人的大喜之日,白亦陵本来也没打算走,只是逗他一下。
他笑着说:“我是看你似乎不大高兴,怕你把我轰出去。”
“这都能看出来?我笑的多可爱啊!”陆屿故作惊讶,心情倒是真的好了起来,略去争执,简单地把陆启和丘珍赐婚旨意讲了一遍,说道:“我就是被陆启和桑弘蕊这两个人给烦的。”
他说着,外面的宫女内侍进来,服侍陆屿换下厚重的衣服,摘掉头上带着珠帘的冠冕,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白亦陵摇了摇头,要说原著所写的东西毫无逻辑可言,也不尽然。桑弘蕊和陆启兜兜转转还是做了夫妻,一个奸诈无情,一个暴躁狠毒,相互制约,还真是绝配。
否则任何一个男人娶了桑弘蕊都未必能驾驭得住,而任何一个女人嫁给陆启,恐怕都是被利用至死的结局。却不知道丘珍掺和进去,又会怎么样。
陆屿换好衣服,又凑到他身边:“早上起的那么早,不困吗?别写了,歇会。”
白亦陵道:“昨天白天,有人拦我的轿子,说他想要参加今年开春的武举,但由于相貌丑陋,不得参考。所谓‘业无可采,上马则陨’,目前的科考限制太多了,我由此想到了一些事情,想上书陈列。”
陆屿抽出他手中的笔,惊笑道:“白大人,看看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有什么话还要写出来,咱们直接躺床上说多舒服?难道你还不好意思开口啊?”
白亦陵推开他的脑袋:“哟,好得意啊,快把笔还我!”
被白亦陵这么一斥一推,陆屿美滋滋地笑着,周围服侍的宫人却是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皇上和郡王私底下的相处方式竟然是这样的。
陆屿抬头一看,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都退出去之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过了片刻之后,陆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
白亦陵身子后仰,双手交叠,枕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在想,如今也是皇上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陆屿却意识到了其中的未竟之语,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举止张扬,给你惹了麻烦?”
白亦陵叹气:“我是怕你给你自己惹了麻烦。当真要这样一点顾虑都没有吗?”
他拍拍陆屿的手臂,半开玩笑半是认真:“我从未见过如此任性的皇上。”
陆屿从身后搂住他的肩,然后慢慢收紧手臂,不紧不慢:“古往今来的昏君多了,烽火戏诸侯的都有,我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就任性了。”
白亦陵好笑:“你拿自己跟周幽王比?”
陆屿道:“问题是,就算我想自比周幽王,你也不是褒姒。反正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当不当皇帝都一样。一个人有治国之才还是昏庸无用,跟喜欢的人没有关系。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已。”
白亦陵的鼻梁挺直,生的十分秀气,陆屿忍不住捏了一下:“两个人在一块是为了快乐,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委屈,那我当初又何必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呢?”
所以说哪用的着在乎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人,想宠就宠。
他用下巴蹭了蹭白亦陵的头顶:“在你面前,我永远都不是皇上。”
白亦陵笑着在他怀里转过身,两人面对面:“那敢问公子是何身份?”
陆屿故作思考:“现在应该可以说是白亦陵的夫君?”
白亦陵觉得这个词对他而言非常新鲜,说道:“那我也可以说是陆屿的夫君了?”
他说着,自己笑了,陆屿也跟着笑,亲了亲白亦陵的脸:“你看看,咱俩连身份都这么般配!简直是天意啊!”
白亦陵不由大笑,陆屿请示道:“那现在夫君可以上床了吗?”
白亦陵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你先睡……”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天旋地桩,他已经被陆屿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干脆地脱掉靴子,塞入被中。
指尖拨开微微有些凌乱的额发,陆屿眸光温柔,语带戏谑:“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①”
白亦陵脖颈处被他俯身吻的发痒,又气又笑:“你、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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