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左非转身进了厨房,关上了厨房门。
祁廷舟坐在客厅沙发上,心里咯噔一下,顾左非怎么走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顾左非难道不应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悉心照料吗?
上一秒祁廷舟还在为自己精湛的演技骄傲,怎么下一秒顾左非就跑了。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十分钟后,顾左非还没出来。
祁廷舟坐在客厅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小时候,忧愁是一枚小小的门板,顾左非在这头,祁廷舟在那头。
此时的顾左非在厨房上网查了醒酒汤的食谱,对着上面列的东西从冰箱里找食材,没有的就用差不多的代替。
顾左非掐着时钟放在锅里煮,一瞥眼看到Cara弹了一个微信电话过来。
顾左非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那些勺子搅拌锅底。
Cara急道:“老板娘!老板还好吗?”
顾左非:“挺好的,怎么了。”
Cara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祁廷舟可能又又又失败了。
这不争气的玩意。
Cara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板娘,老板喝醉了第二天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是有什么气尽管出,老板不会记得的。”
不是说吵架了吗,让老板娘出气了,总该和好了吧。
老板,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顾左非惊喜道:“真的。”
他已经开始盘算等下是不是要举个祁廷舟的视频,以后威胁他了。
Cara心道,老板娘,对不起,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真的。”
顾左非说道:“行,知道了。”
顾左非端着醒酒汤,美滋滋地想,宝贝儿子,爸爸来了。
正襟危坐,暗中懊恼的祁廷舟耳听八方,一听厨房门动了,一秒变醉,四肢瘫软,神思恍惚。祁廷舟揉了一把太阳穴,一手扯开衬衣的领口,四颗扣子,崩了一地。
顾左非端着醒酒汤出来,就看到祁廷舟敞着衣服,露出腰上紧绷的肌肉线条。
顾左非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乖儿子,把这个喝了。”
祁廷舟张嘴:“啊……”
卧槽,还要喂的。
祁廷舟一喝醉是不是把年龄的尾数给吃了,只剩两岁了。
顾左非冷漠道:“你已经是成熟的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吃饭。”
祁廷舟撇撇嘴,立马委屈上了:“我不。”
真是怕了。
顾左非认命地端起醒酒汤,舀起一勺,喂到祁廷舟嘴里。
祁廷舟尝了一口,差点把舌头咬断,狠狠地咳了一声。
顾左非看着祁廷舟,自己吃了一口,味道还行啊。
顾左非:“怎么了?”
祁廷舟乖巧摇头,又张嘴:“啊……”
顾左非喂的,哭着也要吃完。
这个待遇,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不以后还来这一套。
祁廷舟一口一口,把一碗屎一样的东西,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吃完了。
一碗下肚,祁廷舟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没醉也要飞升了。
祁廷舟躺下,衬衣顺势滑落,露出完整的八块腹肌。
顾左非眼馋的看着祁廷舟的腹肌,反正等明天祁廷舟也不记得了,顾左非这么一想,坐到祁廷舟旁边,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祁廷舟的肌肉凝实,顾左非没忍住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还忍不住感叹道手感真好。
顾左非这一爪子一爪子的摸过来,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祁廷舟。
祁廷舟忍无可忍祁,抓住顾左非不规矩的爪子,举过头顶,一手压住顾左非的肩膀,把他按到了沙发上。
顾左非猝不及防,后脑勺撞到沙发扶手上,就算扶手不硬,也差点撞出了一眼泪花。
祁廷舟双眼赤红,仿佛一头真在猎食的野狼,盯着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的眼中像是有刀,刀刀剜在顾左非身上。
顾左非心道,完了完了,刚才不该手贱,随便撩拨他。
祁廷舟想要干什么。
祁廷舟低着头,贴着顾左非脆弱的脖子,温热的呼戏颜色脖子一路网上游走,停在了耳根处。
顾左非浑身僵硬,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呼吸都快停了。
祁廷舟突然轻轻的亲了一口顾左非的耳垂。
湿热的触感瞬间从敏感的耳垂传遍全身。顾左非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他甚至有点怀疑下一秒,祁廷舟就能贴着耳朵,一口一口的将他拆吞入腹。
顾左非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全身血液倒流涌入脑袋,融成一团浆糊,让他难以思考。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如同一根针,戳破了紧绷了气球,打破了胶着的、凝固的氛围。
顾左非瞬间松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点神智,沿着声源朝下看。
地板上放在一个五彩斑斓的小盒子,看位置应该是从祁廷舟的裤子口袋掉出来的。
两人齐齐扭头,盯着地板上方块状的小盒子。
只见上面写着:“Durex”
场面瞬间有点尴尬。
祁廷舟的裤兜里怎么掉出了套套,祁廷舟随时带着这个干嘛。
电光火石间,顾左非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把今天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都串联在一起,得出了一个荒谬又大胆的结论。
祁廷舟不会外面有人了吧。
为什么说是外面呢,严格来说,这里才是祁廷舟的家,顾左非才是祁廷舟的合法配偶。
顾左非觉得自己的分析合情合理,难以反驳。
祁廷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让他借酒浇愁的,只能是求而不得的感情问题,顾左非不觉得自己在的而不得的行列。
祁廷舟一进门喊顾左非老婆,顾左非觉得是他酒醉的玩笑话,没在意,现在想想肯定不是在叫他,祁廷舟才不会这么叫他。
祁廷舟还随身带套套,肯定是和别人用的。
顾左非越想越在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外面有人了还别别扭扭送礼物,外面有人占便宜,祁廷舟果然是渣男。
顾左非这个人有个毛病,摔断腿的事还能笑嘻嘻,眼睛不眨一下。就是不能受委屈,一受委屈了,就有点控制不住。不知道到底是太不娇气还是太娇气。
顾左非一把掀开祁廷舟,捡起地上的小方盒,跨坐在祁廷舟的大腿上,揪着他的衣领,怒道:“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随身带这个。”
问完顾左非就有点后悔了。
形婚罢了,祁廷舟外面有再多的人,他都管不着,这是祁廷舟的自由。
质问祁廷舟,他有什么立场,他凭什么。
接下来,顾左非更后悔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不得了。
顾左非一时冲动跨坐到了祁廷舟的腿上。
顾左非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不偏不倚坐到了不该做的地方。顾左非能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变硬,硬邦邦的顶着他的屁股。
都是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顾左非羞愤交加,简直想破窗从二十几层外跳出去。
破罐子破摔,反正等祁廷舟酒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顾左非心一横,起身就准备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祁廷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祁廷舟伸手捏住顾左非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自己起身贴了上去。
顾左非猝不及防,撞到了柔软的唇瓣上。
祁廷舟亲他了。
顾左非的脑中炸烟花了。
祁廷舟的唇线很硬,唇瓣却很柔软,顾左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描摹着他的唇峰,撬开他的唇瓣、牙齿,一点一点的前进。
祁廷舟的口腔里全是酒的味道。那味道辛辣,辣的顾左非唇舌心肝喉咙每一样都火辣辣的疼。他想呼吸,想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他每一个想呼吸的渴望只能换到,祁廷舟更为强烈的汲取。
顾左非开始有点缺氧,有点晕晕乎乎,他仿佛只能感觉到祁廷舟的气息。
片刻后,顾左非眼角发红,坐在祁廷舟的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祁廷舟双手掐住顾左非的腰,把他从自己腿上提起来,放在一旁。
祁廷舟站起来,撩起顾左非额前的刘海,弯腰亲在了他的额头。
“傻子。”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还以为我看不出来。祁廷舟低声道,“今天放过你。”
祁廷舟转身去了卫生间。
顾左非呆坐在沙发上,搞不明白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祁廷舟不是外面有人了吗?怎么还和他在这里卿卿我我。
难道男人的本质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顾左非赶紧否认了这个想法。
男人的本质不是,人渣的本质才是。
顾左非伸手摸了摸嘴唇,现在还是烫的,好像有点肿了,又往下试了试胸口,突突突的像是要跳出来了。
顾左非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这算是什么事啊。
等等,祁廷舟刚才步伐稳健,身心沉稳,压根没有半分醉态。
顾左非头顶灯泡一亮,又想到了另外一种石破惊天的可能性。
祁廷舟不会是装醉想来哔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