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她不能哭,她不能哭,他们约定好了,一年后见,所以她要乖乖地在家里等她回来。
“小姐,将军的队伍已经看不见影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昭雪从发呆中醒过神来,“...嗯,回去吧。”
分别太过匆匆,以至于心中还没来得及酝酿好该说的道别的话,二人便已经天各一方。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沈昭雪才得以真正接受将军已经不再自己身边的事实。
她将全部重心转移到店里,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很忙碌很忙碌,每天除了亲自准备灾粮救济灾民以外,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亲自跑腿,因为只有这样把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的,她才不会有意无意便想起来将军不在身边的事实。
“小姐,天色已经太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是啊,夫人,这个点,大家怕都是睡了,已经不会有客人来了。”小安也劝说。
沈昭雪收拾好出来,“走吧。”
她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选择和瑞秋一块步行走回去,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是不想坐马车,因为在往日,她都会和将军一块乘马车回去,一路上有说有笑,互相依偎,而今天,她不想要一个人孤零零得坐在里面。
就这样散散步也挺好的。
“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将军一定会平安无事归来的。”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有点不适应吧。”沈昭雪嘴硬。
“小姐,等过阵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你去大延寺一趟,为将军祈福。”瑞秋说。
沈昭雪点了点头,“好...好...”
洗澡上床休息,也是只有她孤零零一人,沈昭雪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被子,将胳膊伸到平时将军躺着的位置上,希望能够借此感受到她,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到了哪,一切是否顺利。
微微阖上眼,沈昭雪侧躺着,也只有到这个时候,当四处一切都静谧下来,那股心底里狂热的思念才会奔腾而出,真的真的好想她...
沈昭雪又往里面挤了挤,抓着被子的手拧在一起,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吞噬掉了,被这无尽的思念给吞噬,给淹没。
往后还有一年那么长,她将要如何去度过。
不知道。
毫无疑问,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梦见自己来到了北方战场上,周围都是拼命与敌人殊死搏斗的战士们,而带头在前面冲锋的,正是司马云。
可是大家都看不见她,也包括司马云,沈昭雪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看着双方军队厮杀,来来往往。
可是将军很快占了下风,受了敌军的大挫伤后,剩余的人又进了包围圈,沈昭雪干看着无能为力,她拼命地叫着将军的名字,可是她听不见自己。
司马云一直抵抗,丝毫不退缩不认输,直到最后还剩下她一个人,也要奋力一搏,最后被敌人的□□穿了腹部,沈昭雪完完整整看见了这一幕,疯了一样得冲过去,接住她,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将军居然能够看见自己,自己也能够触碰到她。
沈昭雪一直在哭,哭的很凶很厉害,几乎没有心思去说话,光顾着哭。
她还记得,在梦里将军抬手帮她擦眼泪,她记得那种感觉,一直到醒来时才发现,枕头被她的眼泪给浸湿。
沈昭雪坐起身子来在床上发呆了许久许久。
“咚咚咚,咚咚咚。”
瑞秋端着洗脸水敲门几下,“小姐,小姐。”
“进来。”沈昭雪说。
“小姐你醒啦。”
沈昭雪下意识想起来赶紧擦了擦自己的脸,瑞秋抬眼瞧见不禁问,“小姐你...”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罢了。”沈昭雪一边下床一边说,“待会出门,你先陪我去大延寺上个香。”
“好的,小姐。”
出入大延寺的人络绎不绝,这里依旧香火绵延,此刻,沈昭雪和这万千祈福的人融为一体,她就是个普普通通为自己爱人祈福的女人,平凡而又虔诚。
希望佛祖能够保佑我夫君,顺利凯旋,平平安安,希望北方战事能够尽快平定。
沈昭雪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跪拜。
国公府。
“还是不吃东西吗?”苏国公冷着脸问。
春来俯首作答,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小姐她说...她说宁愿死了也不吃东西。”
“那就随她去吧。”苏国公蹦出一句气话来,“简直是不懂事不像话。”
苏岫烟在自己的密室里,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幻想阿里娅还在自己身边,幻想她香甜似蜜的唇,幻想她似莺燕的声音,幻想她婀娜的腰肢还在自己的手下舞蹈。
她不愿意醒来,不愿意去直面这场噩梦,这场几乎能要她命的浩劫。
她要装作一个永远睡着的人,因为她怕自己一旦醒来,会接受不了这个现状,这个事实。
苏岫烟也不想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以至于像个犯人似得,时不时接受门外守卫的监视,她就是要躲在自己的密室里,这个只属于自己和她的小小私密空间。
第80章 [80]
前线战火纷飞,打得激烈, 正值六月天草原地区却也风大的很, 营地里的旗帜被风刮得呼呼乱响, 此番大战敌方是做足了准备与他们抗衡到底, 不过由于有了司马大将军的加持, 我方军队士气大振,近来接连打了几次胜仗。
这天夜里, 魏雪和秦孙像往常一样在晚饭后去和司马云商量接下来的作战策略,秦孙觉得应该在晚上去袭击对方的营地, 魏雪则不这样认为。
她敲了敲桌面上的军事地图, 画出一个范围出来,“这里是敌军储备军粮的地方, 如果我们一举拿下这里,想必一定会大减敌军锐气,现在打仗时期, 军粮向来就是最紧俏的东西。”
“魏雪说的有道理。”司马云表示赞成。
“那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一定要在九月前, 否则到了粮食收割季节就没用了。”秦孙补充。
“将军,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秦孙去办。”魏雪请示。
“行。”司马云说。
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营地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哨兵开始偷摸着转移阵地, 一直潜到了司马云的帐篷外,他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找准时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保证任务顺利。
进入帐篷后,那个藏于袖口的短刀渐渐探出头来, 司马云向来睡得浅,发现不对劲后便开始装睡并提高警惕以应对对方的突然袭击。
果然那个人渐渐靠近了床铺过来,拔出短刀朝司马云刺了过去,司马云当即给予了反击,短刀被打掉在了地上,没想到的是对方还藏了另外一招,是藏于袖口里的飞镖,三发同时射出,司马云躲过了其中两个,却还是不能幸免于最后一个飞镖的攻击,飞镖从她的腰际擦了过去,还好。
她立即跃起拔出自己的刀在黑暗中将那人一刀毙命。
这一动静自然是引起了整个营地的注意,外面的火把被一一点亮,魏雪和秦孙及时冲了进来,便见到这样一幕,“将军你没事吧!”
“我没事。”司马云刚说完,腰际便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闷哼一声用手给捂住伤口。
“将军你受伤了?”魏雪赶紧冲上了前。
“没事,被擦伤了点。”司马云说。
秦孙蹲下身去,将地上的飞镖捡起来查看,顿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飞镖有毒……”
毒性渐渐发作起来,再看司马云时,她的脸已经变得煞白瘆人。
“这人穿着我方军队的着装,看样子是卧底已久。”
“真没想到,居然能让这种人混进来。”
“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找找有没有解药。”将秦孙使唤出去后,魏雪上前去询问司马云的情况,“将军,你感觉怎么样?”
司马云有些迷惑,“这种毒,倒不像是以前中过的毒。”说完,疼痛又让她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层层细密的汗。
魏雪仔细想了想,“确实,我猜测这可能是突厥民族善用的毒,我们以前都是在西部,没接触过这种毒,先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出解药再说。”
卧底的尸体已经被拖出去处理,营地里的老兵查看了这毒飞镖后给出了一个猜测,“我想,这可能是银寒冰。”
“是什么?”魏雪问。
“是突厥部落很古老又毒性很强烈的毒,一般不拿出来使用,因为它会反噬到使用人,不信副将您可以看看这具尸体,他的整个手臂都已变得淤黑,等毒蔓延到胸口时,便无药可救,想必他也是急着完成任务,回去取解药吧。”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要去哪里取得解药。”魏雪追问。
老兵摇了摇头,“解药恐怕只有突厥部落的首领才有,中了这个毒,就只能等死了,想必敌方是计划好了要置司马将军于死命。”
魏雪瞬间丧气下来,“估计等我们攻克到突厥首领那时,将军都撑不到那个时候,况且,打了这么多年,只有击退没有攻克过。”
就在这时,老兵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倒还有另外一个法子,相传阴山的背阴面峭壁上生长着一种血饮之花,鲜艳如血,曾经有人用它治愈过银寒冰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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