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雪边走边咧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哪有,没有。”
“明明就有,瑞秋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别人看不出来的事情,我还看不明白吗。”
“......”
司马云跟在后头,虽说不算大声,却也能听个清晰,不由得脚步顿了顿。
见沈昭雪不肯继续聊下去,瑞秋只好换个话题,“那今天下午,小姐和苏小姐去哪玩了呀,看样子很开心呢。”
“想知道呀。”
瑞秋用力的点头,一脸天真。
“不告诉你。”沈昭雪神秘一笑,加快脚步将她甩在了身后。
“哎,小姐,你等等我!”瑞秋连忙追了上去。
两个女孩子一路上吵吵闹闹也算是回了院里,沈昭雪刚走上正屋的台阶一步,身后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待她回过头去时,已经不见将军的身影,而厢房里多了一星烛光。
“瑞秋,”她抬眼唤了声,“把书给我,你去休息吧。”
“嗯!”瑞秋点了点头。
进屋后,沈昭雪便先沐浴更衣,随手将那几本书扔在了床头,一时便也就抛在了脑后,直到夜深时独自一人在空房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眠,才忽然想起带回来的书,遂又起身半倚靠在床头,挑了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看。
开篇很精彩,以最快的时间令沈昭雪全神贯注全身心投入到书里的故事中,小时候她也在教书先生的教导下读过不少诗书古经,但从未接触过这类书籍,难以相信的是,两个女孩之间的故事竟也能写的如此缠绵悱恻,爱恨别离。
一本书并不厚实,一口气读完差不多不到一个时辰,翻到末页意外地发现是带图的,图中两个女子的美丽胴体交缠在一起,琴瑟和鸣,好不美好和谐,再翻开下一页,又是另外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沈昭雪的双颊越发得红润发烫。
手里的书就像是烫手的山芋,她赶紧将它给丢开,一手扶在胸口处小口小口喘着气,就像是呼吸不顺畅一样。
她好像稍稍能够理解,为何这类书官方禁止出现在市面上销售及流通了。
沈昭雪躺了下来,拉开被子盖在身上,脑子里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就像真的一样,当即只觉浑身身子有些难耐,燥热,她蜷缩着,双手捏在被角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
还是好想...想试试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欲望完全支配了大脑,那控制不住的手伸向了胸前那团柔软,用力捏紧,再松开,如此往复,好像这样才会觉得平复些。
这天夜里,沈昭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将军变成了女人,是个极为好看的女人,她们就像是画中的女子一般,双方交缠在一起琴瑟和鸣,梦里的她竟也会感到极为愉悦,一点也不排斥。
“小姐,小姐,该醒醒啦。”还是瑞秋把她从梦中唤醒来,沈昭雪缓缓睁开眼,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双颊绯红。
外面早已天亮,竟然睡得忘了时间,沈昭雪抬手放在了一侧脸上,略有心事的模样。
瑞秋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中的,“小姐,是不是做什么恶梦了?”
沈昭雪抿了抿嘴,神色复杂,“我梦见,梦见将军变成女人,然后还.....”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瑞秋见了大惊,“该不会梦见和将军....”她做起了羞羞的手势来,让沈昭雪更加苦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瑞秋无尽的嘲笑,又突然收起,“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也太奇怪了吧。”
沈昭雪的余光瞥到了床头那本翻盖着的书上,一定是因为昨晚看了这本书。
瑞秋眼尖,伸手指了过去,“是不是这本书的问题。”说完拿了过去,沈昭雪见了也并未阻止,她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书都还回去,这种书以后还是不要看的好。
瑞秋一下子便翻到了最后几页的插图,就像是找到了幕后元凶罪魁祸首一样激动,“小姐,你怎么能看这个呢...这...这传出去该多难听啊,会毁了小姐你的名声的!搞不好,搞不好还会以传播禁....被官府抓去审问呢!”
沈昭雪咬了咬唇,开始害怕,“那..那现在怎么办。”她以为只会是单纯的故事书,哪知道会有那些详细描写以及图画。
“我现在就把它们拿去还给苏小姐!”瑞秋说完,抱起剩余的几本书揣在怀里便风风火火朝外面奔去。
“瑞秋....”沈昭雪唤了也不明,这丫头一激动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砰!...”
瑞秋因为走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人,几本书全部掉在了地上,自己也被撞倒在地,而被她撞到的那个人,似乎完好无损一动不动高高站在那,正在俯视她,气势威严。
“将...将军...早上好啊...”瑞秋抬头看见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呢!
“匆匆忙忙,这是要去哪?”司马云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丝毫温度。
“回...回将军...奴婢是要去帮小姐还书...对,是去还书...”
“还书?”司马云疑惑,目光移到了地面上的几本书上,正准备伸手捡起一本,瑞秋来不及阻拦,还是被她给捡了起来。
沈昭雪开门追了出来,恰好见到这一幕,瑞秋跌坐在地上眼里写满了惊恐,地上还有散落的几本书,站在她跟前的是将军,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刚打开来看。
沈昭雪吞了吞口水。
第17章 [17]
那一瞬间,空气静谧停止流动,气氛好像又紧张了三分。
能够清晰可见的是,司马云冷沉着的一张脸上,表情变化十分丰富和复杂,乍青乍白,又从红变黑,捏着书的手不住在轻轻颤抖。
瑞秋见状立即迅速将地上的其他几本书全都拾起来抱在胸前,“将军,都是奴婢的书,您要责罚,就罚奴婢吧,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瑞秋...”沈昭雪赶了过来,一把将瑞秋拦在了身后,挺起胸膛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书是我带回来的。”
司马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沈昭雪,又迅速收回落定在了手中的书上,“这些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书,你们可知有何罪过?”
沈昭雪咬咬唇,“要杀要剐....”
谁知话未说完,便被司马云给一口打断,冷悠悠飘来一句,“本将军不会杀你们,也不会上报,至于这些书...没收。”最后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瑞秋快被吓死,整个人都在冒虚汗,当听到将军并不处罚小姐时,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赶紧将怀中的书悉数上交。
司马云收走了书,进厢房前又冲她们说了声,“以后别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说完,头也不回抬脚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
瑞秋兀自吞了吞口水,尚觉得惊魂未定,摇了摇沈昭雪的胳膊道,“小姐,真是太惊险了。”
沈昭雪杵在那站着,咬了咬唇,只觉得又羞又气,并没有说话。
紧接着瑞秋又道,“我就知道将军不会拿小姐你怎么样,再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夫人啊,是司马家的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军不会傻到做那种事情的。”
话刚说完,沈昭雪转身朝正屋里走去,一边说,“收拾收拾去前院。”
“哎,小姐。”瑞秋追了过去,心中愤愤不平,“这次苏小姐可把你害惨了呢,以后不要跟她接触了,这些都是什么嘛,她居然...她居然带小姐你去接触那种禁止的东西,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
“瑞秋。”沈昭雪扭过头来唤了她一声,耐心解说,“岫烟她并没有强迫我去做任何事,还有以后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这番说岫烟,知道了吗?”
瑞秋觉得有些委屈,嘟哝一声,“知道了。”
司马云拿着这些书在房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觉得最好藏匿的地点是床底下。
梳妆完毕,还未吃早点,便有小厮从前院跑来匆匆汇报,“夫人,老爷让小的来请您和将军一同去前院正厅吃早点。”
沈昭雪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小厮退下,转身对瑞秋说,“你去厢房告知将军一声。”
瑞秋指了指自己,一脸吃惊和不情愿,“我...我去吗?”
沈昭雪轻哼了一声,“你去。”
府上的一日三餐,都是各院独自分开来的,偶有特殊情况会聚集在一起,比如家里来客,或者办喜事寿宴之类。
今天也是沈昭雪嫁进来头一回被宣去正厅一同吃早点,她倒不必等候和将军一同前去,毕竟府里上下她俩分房睡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也不用特意表现得恩爱做给下人们看。
两人算是一前一后到达正厅,还未坐下,另一道声音从门外走廊上传来,“老头我都多久没见到这前院的太阳光啦。”
是府上的老太爷,沈昭雪每天早出晚归去铺子,嫌少与他老人家见面,忙欠了欠身,随着司马云唤了声太公。
“今儿个怎么想起请我这个老头儿来吃早饭啦?”老太爷语气有些酸酸的。
司马伯逸忙笑着迎上去,“爹,您看您说的,儿子不是每日要去上早朝嘛,也不想打扰您休息,今天一会家里要来客人,就想着请你出来也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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