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本宫,大胆,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惠安公主疯狂地挣扎着,但还是被太监捆上刑床,一圈一圈禁锢全身,最后连脖子和脑袋都不能转动。
她色厉内荏地瞪大眼睛,“你们想干什么?就算平国亡了,本宫也不是你们这些阉奴能放肆的!”
听到“阉奴”二字,为首的太监眼里划过狠色,正要开口奚落,余光瞥到门口的人,连忙迎上去,半叩首道,“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来人正是冥九渊,他抓着还剩一口气的红袖走到惠安公主面前,问道,“还记得她吗?”
惠安公主的眼睛蓦然睁大,看来是想起来了。
冥九渊把红袖扔在地上,对一旁的太监道,“先给这个宫女上刑,让我们的公主好好看看。”
“诺。”
太监领命,把红袖仰面朝天绑在惠安公主旁边的长凳上,固定好她的脑袋四肢、全身上下,确定除了眼珠子哪儿都动不了的时候,从小太监捧着的托盘里揭起一张桑皮纸,盖在她脸上,然后喝一口烧刀子——
冥九渊突然打断他,“慢着,先把公主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让她好好看着。”
守在惠安公主旁边的小太监依言解开绳子,摁住她的脑袋迫使她朝红袖的方向看去。
惠安公主惊慌地眨着眼睛,“你想干什么?”
冥九渊勾起一个笑容,“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着朝行刑的太监比了个手势。
那人一口烧刀子喷出去,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即刻贴服在红袖脸上,原本半昏迷的人痛苦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冥九渊一边示意太监继续,一边对满脸惊恐的惠安公主解释道,“这叫贴加官,桑皮纸一张一张贴在脸上,她一点一点窒息,直到死去,怎么样,和她用枕头捂死我儿子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红袖已经没动静了。太监走上前去,细细查看一番,待那叠在一起的桑皮纸快要干透,突然一揭而起。
冥九渊指着那凹凸分明、形若五官的桑皮纸,幽幽笑道,“你看它是不是很像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公主长得这般漂亮,贴出来的加官一定比她的更好看!”
“呜……”惠安公主浑身汗毛倒竖,涕泗横流地求饶道,“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你的孩子没事不是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冥九渊无趣地嗤笑一声,突然敛起所有的情绪,淡淡道,“伺候公主上路吧。”
“不要——”
“唔唔……”
“……”
冥九渊走出殿门,外面阳光正好。
十七年后。
初元帝驾崩,皇太孙即位。
京城外。
已经为夫为父为皇的江儿拉着冥九渊的手不舍道,“娘,不要走好不好,等过几年我陪你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冥九渊拍拍他的手,突然有些感伤。
520把两人的手分开,对江儿道,“你已经加冠了,不要再黏着你娘了。”
说完,拉着冥九渊上了马车。
虞·江儿·渊:“……”
马车里,冥九渊捏着520臭臭的脸,打趣道,“相公这两年是越来越别扭了。”
520拍开他的手,反驳道,“不是我别扭,是他别扭。”
他口中的“他”是凤吟。随着越来越多灵魂碎片的归位,520的性格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对冥九渊的占有欲变强。
从前的凤吟也这么霸道吗?冥九渊有些记不起来了。
520又道,“你对江儿确实太好了,为他留在小世界这么多年。”
唐枝的任务早就结束,虞珂的心愿也在初元帝登基那天完成,冥九渊却拖到现在才准备离开。
冥九渊笑着解释,“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就要负责到底。”
最开始和520圆房,他是抱着逗弄熊崽子,顺便使苦肉计的心思,完全忘了女人会怀孕的事情。所以江儿的到来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既然怀上了又生下了,就得负责到底。
初元帝登基时,江儿不过三岁,却越过了两个皇子被封为皇太孙,虞珂是520不用担心,但皇后、二皇子甚至皇帝……也许是他把人心想的太险恶,但权欲熏心,自古天家无父子,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断不可能把江儿一个孩子扔在重重宫闱里。
其实,若不是近来世界意识对他排斥的厉害,他会等江儿稳定朝堂之后再走。
还有520,虽然嘴上说着嫌弃虞渊,但刚才上马车的时候却偷偷红了眼角。
二十年父(母)子,一世亲缘,但愿他们还有机会重逢。
马车驶出数里地,回头再也望不见京城的大门,冥九渊放下车帘道,“继续下一个任务吧。”
第103章 七十年代穿书者(1)
“你别再纠缠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冥九渊刚穿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云里雾里。
郑芸开看他土里土气,呆傻痴愣的样子,不屑地撇着嘴走了。
暮春三月,轻寒薄暖。夕阳斜坠,晚风更凉。
冥九渊裹紧身上的破棉袄,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坡蹲下,赶紧在心里联系520。
【520,你到了吗?】
【刚刚到,这个世界好奇怪啊,我——】
冥九渊瑟瑟发抖地打断他,【崽啊,先给我传输记忆,我快冻死了。】
【哦。】
…………我是传输记忆的分割线…………
这里是华国1974年,处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期,整个国家不发展科学教育,不抓紧生产建设,居然搞起了阶|级|斗|争,还按出生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划分标准是越穷越有理,越穷地位越高,果然很奇怪。
冥九渊的交易人叫杨爱党,19岁,祖上八辈贫农,他爷爷死在了抗日战场,他奶奶死在了60年□□,他父亲是生产队队长,母亲是大队会计,一年前两人去县里公干时,坐的拖拉机翻了车,夫妻二人光荣牺牲。所以,尽管杨爱党成了孤儿,家里的成分却是杠杠好。
而刚才和他说话的姑娘叫郑芸开,18岁,是两年前来小杨村插队的知青。所谓知青,就是知识青年,响应国家伟人的号召来乡下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
教育非常深刻,也非常成功,郑芸开直接向贫农杨爱党同志表达了想跟他共同进步的心意。这年代的“共同进步”就是委婉的表白。
郑知青相貌好、气质佳,居然看上了自己,杨爱党做梦都笑醒几回,忙不迭地同意了。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杨爱党走他爸的关系给郑芸开换了个轻省的活计,后者投桃报李,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然而就在这时,郑芸开反悔了,不嫁了。杨爱党自然不甘心,纠缠了几回,被人家一状告到革委会,以□□的罪名吃了花生米。
【真悲催。】520的感叹声响起。
冥九渊道:【他的心愿是什么?】
【弄清楚郑芸开为什么变心?还有……报复她。】
现在的时间点是杨爱党第二次纠缠郑芸开的时候,不早也不晚,时机刚刚好,任务基本没有难度。
冥九渊跺着脚站起来,循着记忆边往家里走边对520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惨,老惨了。我的客户和你的在一个村子,他叫聂樘,才15岁——】
【聂樘?】冥九渊回想了一下,【就是那个地主的孙子?】
从杨爱党的记忆来看,地主是黑五类,在整个社会中成分最差、地位最低,要时常接受无产阶级贫苦大众的改造批|斗。
改造就是干苦活累活脏活,批|斗的手段就多了,什么挂牌子,抽鞭子,阴阳头,喷气式……饶是冥九渊见多识广,也忍不住为当代人的想象力击掌感叹。
聂樘祖父母被带上地主的帽子,拉到大队里□□的场景,林爱国还见过,正如520所说,十分惨烈。
后来两位老人熬不住上吊自杀了,他们的儿子媳妇,也就是聂樘的父母也因为改造累倒病死了。
现在聂家就只剩聂樘一个孩子,和林家一样,但聂樘的日子要比林爱国难过多了。
冥九渊正想着,只听520叹气道,【是啊,他爷奶上吊自尽了,他爸妈病死了,留下他一个小孩儿挨饿受冻,还被村里的人欺负排挤,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浑身浮肿……】
聂樘15岁,还没成年,本来就只能挣大人一半的工分,又因为地主的成分,在这一半上又减了一半。这么说吧,他一个月忙到头,干最苦最累的活,分来的粮食也填不饱肚子。
现在月末,家里的米缸面缸空得连耗子都不钻,聂樘饿得剥了院外刚刚返青的树皮吃,却也不敢让人瞧见,只能偷偷摸摸趁着夜色去,生怕被盖上“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帽子。
520唏嘘一声,他跟着老大见识了那么多世界,这里是最让人压抑的,不仅因为它贫穷,还因为……因为什么,520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这里的人和事都隐隐散发着疯狂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
冥九渊一听他两天没吃过饭了,有些着急道,【你现在在哪儿?】
520顺口道,【家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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