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这么快就到了绀县……”
“消息说他是在三月末出的城,也差不多。”
小二贼溜溜的眼睛闪了闪,得出个见机行事的结论。
孙迟羽也是拼了老命赶路才到这里,方才那小二在偷瞄他的时候就被415发现,这张脸还真是不能留了。
“415,麻烦把去军营的路调一下,先找赤涛他哥。”他扯下脑袋上的帽子,把汗糊开,才觉得干爽了些。
绀县昼夜温差极大,才暮春就已经是平京三伏天的热度。
415将绀县城的平面铺开之后孙迟羽先去成衣店扯了一身衣裳。出门之时,跟踪的人从背后见他再拐两三个弯,在一处小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仔细一看,只是身量差不多的一名女子,穿着他方才买的衣裳。跟踪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也不好打草惊蛇,跺地骂了声娘。
成衣店中,他心有余悸地缩回头,同身边的女子道谢,掏钱换了另一身中性的衣裳。
好在他不是个高大的。
“在古人的世界里生活最怕的就是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管。”他冲415抱怨,顺手从路边摊上捞了朵珠花,扔了粒碎银,在摊主惊奇的目光下一把把花扎头上,迈着小碎步走了。等人追回来时还是只见了他簪花的背影。
士兵看见他手上郑左相的文书时诧异地望一眼这个簪花的大老爷们叉着腰喊他们将军出来,好不神气。
褚赤霄出来时也被他的扮相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试探似地问到:“先生?”
他觉着吓人,啪地将珠花拍在桌子上:“褚三公子客气,家里有夫人吗?权作见面礼了。”
褚赤涛当然敬谢不敏,将帐中的人都赶下去才问起他这一趟的目的。
暗中自然是解决祥瑞,可明面上还是要说得体贴的。“褚四公子明年应该会到,褚三公子提前打点些。赤涛从来不是个聪明的。”
“老四也要从军?!”褚赤霄拍着大腿狂笑,“老爹该被气死了吧?有我这么一个弃文从武的还不够,老四也秉承了我的遗风?!”
孙迟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咳,有的字不能乱用。”
可褚赤霄这些日子一个人憋在边疆闷坏了,有人来陪乐得上天,哪里还管什么字的用法?
“若是只有这些,郑大人也是不会放我出来的。”
褚赤霄安静下来听他讲京中近日情况,思忖片刻道:“老四的立场我们管不了,褚家不能站队。”
“所以陛下和褚大人才放赤涛去太尉一脉,而且我此次前来不是来逼褚家站队的。”
褚赤霄忽得抬起头,眼睛比方才压得扁:“陛下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三皇子,先生难道还觉得三皇子有翻身的可能?朝中上下不是傻的,怎么难道三皇子还有可能?”
“不斩草除根永远还有吹又生的可能。”
“先生恐怕是多虑了。”褚赤霄这句话说完将目光移到帐门上,似乎不愿意与他再多说一句。
恐怕原剧情中周衣宵也是被这群大臣的态度养废了,没有看清潜在的威胁。
“多虑又如何?千虑有一失,不正是智者?”他索性起身,拂袖低声道:“站不站队还请将军慎重考虑。”
说完狠狠哼了一声,外头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这站不站队,是指哪一方还有待商榷。
“宿主大大是怎么了?”刚出军营415就冒头,两人二话不说就谈崩,也是有些麻烦的。
“迟了一步,三皇子对军营的渗透已经开始。”要不然一开始笑得那么大声还神经兮兮地将他人支开干什么?这不是矛盾吗?
支开是为了做出他有好好尊重御史大夫这边,谈崩是让对方对他放心。
他才走两三步,迎面遇上了司家的二公子司鳞。这位前世战死在沙场上,也算是比司家其他人好得多的下场。司家全家从军,骑马而来的少年也是英姿飒爽,在孙迟羽看来虽是赏心悦目,却还是眼中钉一枚。
司池从来没有放弃过报仇,同样,他也没放弃过保下周衣宵。
“等等!”马上的少年喊到。
他闻声停下,听见415说了句:“宿主大大少见的积极啊”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理由?”说着他迎上去施礼:“司将军。”
在郑家误见软软的一团周衣宵的时候,他便有了立场,他的任务就不单单只是保证郑骥归呆在周衣宵身边了——反正任务这东西早就无所谓的了。
“你是……”
“草民孙迟羽,郑御史家的下人,奉大人之命来此送些特产。”先生说是下人也没错,只要对方暂时不去查便不会发现一个教书先生跑来送口信。
“特产?是什么?”
什么特产?一只珠花?
他自己听了也想笑。
“平京最新的珠宝首饰,大人觉得褚二公子也到了年龄了。”
闻言司鳞嗤笑一声,追问到:“怎么不留下?”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怎能停留?”
这话说得在理,他们以前竟是忘了让京城来的人在外头住。司鳞略一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马进了军营,急冲冲地吼道:“城西有几个游牧的有些古怪!”
他支愣了耳朵听一两句才离开。
“司二公子是个愣头愣脑的。”415对这人的评价看着不错,只是司池肯定对二公子说过站队一事,在绀县这里,司二公子恐怕是牵制褚三公子的主力。
“只要褚赤霄假意投诚,与赤涛闹掰就行。”他在识海里同415讨论的同时一只脚踏进了坠影楼在绀县的暗桩:“小二,住店!”
是夜,窗外果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动静,躺在床上的孙迟羽被415的警报惊醒,猛地翻身躲进床下。
窗门推开,他背上冷汗粘了一层灰。
他也是不要命,一个文职人员跑到这里来玩武技?
刺客的脚步声贴着地面才听见一丝丝,他紧绷了脊梁,只见一双脚靠近床沿,哗啦一声掀开被子。
被子里当然是没人的,那刺客退后几步,警惕地瞧着四周。
刺客显然以为他们是有所准备的。
不过也没大错。
这时柜子那处突然咔哒一声,刺客警惕转头,窗户的扣子不知何时掉落,吱呀一声被风关上。
退路不能断,刺客靠近窗户前去开窗,忽得被人锁住喉咙,往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再被后头敲晕。
孙迟羽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在窗边桌上的便是褚赤霄的亲卫。
“他塞了□□?”
亲卫点头,对这种不惜命的行为很是不屑。
“也没有什么好鄙视的,这种要么是被传销洗脑了,要么是被下了□□不得不听从坠影楼。”孙迟羽这句话是对415说的。
古代训练敢死队的方法拿到现代,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邪|教和传|销组织。
“少爷说如果证实了三皇子反抗的能力,他会配合二皇子的。”毕竟褚赤涛若是出了事,家中的大人免不了连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人会真的对一个没有出生入死过的敌军叛将放心。
那亲卫扛起晕过去的刺客消失在夜色里,孙迟羽从水袋中取出备好的血泼洒在地上,换了一身女装从二楼窗户跳下,落地的时候撞在草垛上,起身丢了块玉佩洒了些血在草垛上造成逃逸的假象后起身拍拍屁股往城东走。
第二天此处便又是车水马龙,除了客栈的小二站在草垛前皱眉瞧了一会儿外已经找不到目标的脚印了。
第六章
所谓暴君,暴戾成性,手下鹰犬过处寸草不生,朝中文武瑟瑟发抖。
周衣宵“前世”曾经就是一个暴君,从与褚赤涛、郑骥归决裂开始,从小所受的畸形教育和强大的压力渐渐将他压成了一名暴君,对一切事物畸形的占有欲是让他与司池决裂的暗雷,司家是击溃双方的双头□□,两方都落不得好。
这一世,兴许有些改变。
“怎么可能?!”司池听见父亲对周衣宵的称赞沉了脸,他心中的雷线在那里扭来扭去挠着他的心。前世父亲一张慈祥的脸上挂满血污的样子还是不是从梦魇中脱颖而出,他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这么变成了父亲口中的十佳少年?!
“怎么了?”司太尉很早就发现小孩对二皇子有一种莫名的抵触,甚至仇恨。
家中上下对五岁那年儿子突然成熟也不是没有发现,他当时劝了好久,夫人才没有请大师做法来将“恶鬼”赶走。他心里头对这个孩子也是莫名舍不得,居然有些害怕夫人将“恶鬼”赶走!
“父亲,”司池正色,“请勿轻下论断,这世上的事都是蒙了一层纱的。”
司池此时的神情十分严肃也有些悲戚。
像是不历经生离死别无法出现的神情。司太尉心中一动,应下儿子的劝诫,虽然心中还是存了一些疑虑的——司池怎知他看见的周衣宵就是周衣宵呢?
司池杜绝了一切可能与周衣宵接触的机会,免得对方再从自己这里下手利用司家。更多的,也是他不想看见可能出现的垂涎的目光。
他恨恨咬唇,当年在后宫的习性不自觉地带出来,司太尉一恍惚,将儿子赶回房间休息。司太尉心想莫不是这儿子身体里的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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