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口供时听到爱与不爱那一段对面的警/员神色复杂地瞧了他一眼,他没有任何动作,在结束了之后招呼也不打就乘车回去了花家。
他不知道花想暮在哪一家医院,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道歉。
林郁见到他时欲言又止,管家很快来领他去见了被拘/禁在客房的叶父,后者正骂骂咧咧,嘴里什么低俗的话都能出口。
叶思朝黑了脸。
“你还有脸来?这他/妈你家?”男人扯着喉咙吼道。
叶思朝没有说话,只一双眼睛抓着男人的每一个表情,颇有些瘆人。
男人又骂了一会儿,见叶思朝没有一点反应,连动手都只躲,没趣,念着念着就变成了零零碎碎的唠叨。门外保安已经候着,叶思朝向管家一点头,才冷声对男人说:“走吧。”
男人一听脾气又起来了,他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叶思朝毫不示弱接上:“难不成还想去警/局?!”
言简意赅,却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你麻痹的,还想动老子?!”
“你他妈在别人家打人了!”
男人没听到似的,顺过桌子上的烟灰缸就砸,场面一时间极其混乱,外面的保镖都一股脑涌进来,七手八脚按住了动手中的两人,林郁吓得在门口徘徊不定,先前牵连叶思朝的气也消了大半,现在只担心着这父子俩会不会闹翻。
她不是第一次见叶思朝这孩子,从来没有气成这样的。
那种青筋暴起的样子,那种狼一样的不管不顾。
“外公打个巴掌你就整整三年没进他家,想暮还凑上来给你打?你真当天下人都欠你、欠你儿子的?”叶思朝吼出来,音都破了。
他用上了“想暮”这样的称呼,这话一出,无论是偷听的花家人,还是正在骂人的叶父,都停了下来。
叶父再次暴起,但他突然没了力气再打下去,他精疲力尽,对保镖说到:“直接送警吧……”
叶父瞪大了眼睛,林郁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人很快被送下去,一片狼藉里只有叶思朝靠墙侧站着,两眼无神。
林郁站在他不远处欲言又止,叶思朝抬头安慰似的笑了下,花想暮的妈和他的妈都是心思细腻的人,现在八成不知道联想到了哪一个次元。
“今天的事情有点多而已。”
“你接下来一年打算如何?”
“先接着一些案子,10月考完了再说。”他的存款还够生活一年,而他年纪也不小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没了勇气看林郁。
到离开花家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个勇气问一句花想暮在哪个医院。
他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热乎乎,像是撑着脖子撑久了,脑袋疼,肩膀也疼。他用不多的精神迷糊迷糊地想到:看来他是要在这条路上一去不返了,叶家的乖儿子、别人眼里的黄金王老五、冷酷的冰雪王子,又或者是城堡里冷酷的大恶魔……这都是些什么画风?不是他,以前不是,从现在起更不是。
管家追出来时他正等公交,在风里微微蜷了脊背,嘴角要笑不笑的惨。
“叶先生怎么不问一句我家少爷?”管家清了清嗓子,站在他身边。
他慢吞吞挪过眼珠子看一眼管家:“那他怎么了?”
“禺思医院,他在禺思。”
“……”哦。
啊?
叶思朝显然没有想到管家还肯告诉他这个罪魁祸首,一时间有点呆滞,老管家只是笑笑:“家里的夫人们都有些宠溺少爷,不得磕着碰着,少爷觉得他还挺好。”
“那……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
管家只笑不说,目送他上了公交离开。
管家的身影渐渐化成一个小点,叶思朝才恍惚想到自己应该高兴一下。
冬日里氤氲的雾气里夹杂了一些爆竹的味道,转角看见一面不小的广告牌,上面宣传正能量的娃娃穿着红色的棉袄做出鞠躬的样子,一车人这时候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过年了?”
这大概是叶思朝第一个真的哪里都去不了的年。
第十七章
“放他一马不行吗?!他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只小蚂蚁!”
“他有打算放过朝哥?”
“姓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怂恿那个女人接近我!”那个声音气到跳脚。
“我只是让她去追你,下药什么的,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你!”
两个人应该是闹掰了,叶思朝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的就是病房里这样剑拔弩张的对话,孙迟羽正好和同事并肩从里面出来,顺口叫住了他,将他引到了走廊的一侧。
他还在纳闷房间里是谁能和花想暮吵起来,孙迟羽却似乎不想让他卷进这里面去。
房间的门动了,叶思朝眼尖,装作调整鞋子的姿势乘机瞄了一眼孙迟羽背后的病房,结果出乎意料。
“怎么了?”
“没事,走路硌得慌。”
孙迟羽见他动作神色有片刻的慌乱,笑道:“不换一双?”
“习惯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你还是尝试着改变一下比较好。”
孙迟羽的笑眯眯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哪怕是刚才的那些动作。叶思朝沉吟一会儿,郑重道:“我会的。”
“你保重。”
拍了拍他的肩膀,孙迟羽消失在拐角处,然后就这么平平淡淡地退出了这个舞台。
“孙医生,下周三你门诊吗?”叶思朝回过神,拔了声音喊道。
“不坐了!”
这是孙迟羽最后扔下的一句话,隔着墙,似乎就能看见他挥了挥手中病历本的样子。
走进病房花想暮侧身躺着,精神看上去很不济,如果不是刚才听见了中气十足的对峙,他大概也会信了他的邪。刚才的对峙听上去不像是仇人或者陌生人。
荆道故和花想暮是朋友?
念头一掠而过,他很快收敛神色,将手中果篮放在柜子上,拿开上面的一些果子,下面就是一些零食。他木着脸塞进了花想暮的被窝,冰凉的温度激着装睡的人浑身一个冷颤,最后塌着肩膀爬了起来。
比他想象得要好一些,好歹没有躺着骗。
之前在会所两人掀翻了富二代圈的是谁?他自己父亲身体有多虚他清楚,不受伤完全可能。但也不是没受伤,显然是让着他父亲的。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
叶思朝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痛。
“朝哥?”
“装?”他忍不住笑,却见眼前这个病号挣扎着起来给他看自己的腿:“没装,冤枉!”
叶思朝黑着一张脸把人按回床上。
“这重要吗?真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网上已经炸了锅,窦班打不通你电话就找我来了。”说着一顿,条件反射似的普查起来:“手机呢?”他又暗地里在搞什么?
花想暮:“……”他怕不是傻了才会喜欢这么一个整天老父亲似地念叨的人。
好吧,他可能真的是傻了。
“炸锅?”
“那边又有了新动态。网民习惯了黑幕,一下子看到被揭出来的才是黑幕,反应强烈了一些正常……快点,别磨蹭。”他催促,花想慕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交出来。
叶思朝拿到手机的时候手机又进了一个电话,花想暮手疾眼快地伸手按掉,叶思朝也只是狐疑地一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先不动,等这一批水军下场再出手。”他解释,见叶思朝点头,又忍不住追问:“热度应该淡了才对,窦班把手上那批证据放出去了?”
“没,”叶思朝含糊道,“他们派人栽赃,被抓了。”
“谁?”
“唐逢久。”
“发生了什么?”花想暮赶忙追问,一下子惊得往前窜了一点,扯到伤口出了一头冷汗。
叶思朝见怪不怪地按铃叫医生。
“老样子,商业纠葛,我顺手曝网上了,连同你收集到的资料和录音,他们这次应该会元气大伤。”他半句不提唐逢久。
先前的水军已经把他的号养得不小,网上就冲他语言和颜值来的人也有不少,形成了一定规模后,干一些煽动人心的事自然得心应手。看来花想暮是要等那边的股票下跌以后,再进一步做打算。
他也是在唐逢久进去之后才想到了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显然花想慕是把那边逼得狠了,才用起了越来越下流的手段。
花想慕的弱点是他,他的弱点是唐逢久,而唐逢久的弱点就再明显不过,是他自己。一个宁可让三个男人围着他转的人怎么可能有为了某个人献身的精神?有,那可能也是为了自己心里的人设。
而至于一个大学老师怎么把人逼狠了……
叶思朝也是最近才联想起近来一个月所有事情都发生得蹊跷。
“你把饼干吃到被子上了。”叶思朝指了指他的下巴茬,很明显,这人对唐逢久又在意了。
花想暮一阵忙乱,看得护士直皱眉头,暗道好好一个帅小伙怎么跟个两三岁的小孩似的,对另一个男人言听计从的。
难道是哥哥?
叶思朝只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走之前也难得地没有说自己去干什么,于是等管家到了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盯着窗外、双眼无神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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