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剧本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眼前这个女人眼里,即便是在她最纯白善良的时候,都只是一个备胎而已。更不用说剧本里这个女人曾多次舍弃自己去营救根本不可能救成功的闻海声。
接触了闻海声之后,微意更是肯定了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一切,并在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这个女人成功把自己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微意和凤连枝聊了一会儿,万霄还是站在后面,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发。他和微意一样,都知道了一切,也答应了上面的几位仙君下来助谢至仙君一臂之力,只是却没有料到微意的叛变。
微意越来越不对劲,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全心全意地帮谢至,但又在暗中纵容自己的手下给谢至添堵。四十多年前是一次,不久之前又是一次。或许还有更多的,万霄的手却是伸不到了。
万霄保持沉默,眼看着微意和凤连枝就要有说有笑地分开,他却突然开口:“微意,慎言。”
“怎了?”微意毫不在意地眯了眯眼,眼中的威胁一闪而过。
万霄权当作没看见:“尊上的事情,你我还没有置喙的权利。”说着又看了凤连枝一眼:“我方才记起,陛下说过,这个女人是他带回来的,那自然……”
微意捏着折扇的手微微一紧,看上去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怒。
万霄阖目:“夫人这穿的,怎么像是夏天?”这话其实没有太多的意思,修士不知冬夏,万霄意在点出她穿着的单薄,意思就是那样。
万霄觉得心脏抽了一下,然后再说什么话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微意冰凉的目光将凤连枝一冻,他笑道:“魔尊还不至于这么点东西都要克扣吧?毕竟是后宫的女人。”
“不是的,微、”凤连枝话还没完,就看见站在远处满脸笑意的魔尊,那一双眼笑意盈盈地盯着凤连枝,就像是要将凤连枝拆吃入腹,当然,是指仇恨的那种。
微意和万霄也自然看见了魔尊,向魔尊行了一礼之后,二人意图离去。只是,在二人靠近魔尊之时,那个疯子一样的魔尊忽然伸手拦住微意,笑:“请问……苜蓿阁发布的任务中狙杀魔尊这一条我能不能申请?”
微意笑道:“魔尊大人怕是记错了吧?我苜蓿从不做不可能完成的事。”说着又要离开,这回魔尊没有拦,只是笑着看他们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高声道:“那么,给那个姓风的臭小子的‘杀凤连枝’,我,能不能接?”
这个疯子!
微意暗骂,回头却看见凤连枝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而魔尊已经将她揽进怀里,嘴唇凑近凤连枝的皮肤,看上去只有不到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那个男人还露出一连陶醉的表情,一个拦腰搂过去,将凤连枝公主抱进了房。
还下了隔音阵。
微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以前是万霄,他忍了,万霄是他好友。后来是闻海声,他也忍了,闻海声是她思慕已久的人,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早。
然而,在拥有了实力之后,在重生回来足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时候,凤连枝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男人。
即便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闻海声,还是凭着执念去死缠烂打。
即便有点仇恨现在的风听,还是没有拒绝与他成为未婚夫妻。
还有现在这个魔尊,前前世可是他们一起送着这个怂包下地狱的,现在却连求助于他们俩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普通的交谈。普通的交谈?交谈着交谈着还要去床上吗?
万霄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微意,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盟友几天后消失在他啊眼皮子底下,带着闻家的人混进了万宗会。
等他反应过来时,凤连枝已经被微意的人陷害成正道卧底,气急败坏的魔尊已经直接提着凤连枝去了万宗会的会场,而凤连枝半路现出原形更加鼓舞了魔尊揍人一顿的内心,直接将凤连枝丢进了会场之中,还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那些话在别人耳朵里是单纯的鄙视,但在万霄的耳朵里,则有可能是这位魔尊给的一点信息。
这个,不是魔尊。
而凤连枝那一天只是被人抱着丢进了房间,然后看着那个神经病比划了一天正道的剑法。
简直神经病。
至于微意,哪颗棋子还没把自己当成过下棋人?
第十七章
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当成下棋的那个人。
风听从山上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孙迟羽还在对着那只手中的密信研究,见了风听来,招手叫他坐下:“你觉得,是哪个?”
风听接过两枚刻着扶桑花的密信,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第三枚。
只不过第三枚是苜蓿。
“从笔画判断不出来。”
“但我直觉不一样,”孙迟羽解释,“就比如说……你最近一次去红南阁是什么时候?”
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比如”的关系?风听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三年前?”他是不大喜欢去那里,每次必定惹得一身腥臊。
“那你知不知道那边的头牌还是同一个,但是换了名字?”
人还是同一个人,但前后换了名字?
此时,闻海言正敲门进来,春山派有名无实之后,不少弟子都已经离开,另寻高就,早就没了一开始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报仇的样子。而闻海言,此时是为一名弟子来辞行的。
“郝归?”风听笑问,“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和柳唐斗得不可开交的那个。”
“就是他。”闻海言道,“他觉得郝贵没有气势,被对面的池塘压下去了,就换了个归。”
“名字还能换来换去的?”风听觉得好笑,但说着说着笑容就僵在脸上,忽然敲了下桌子,整个人都从混沌之中醒来。他急忙转头问孙迟羽:“师兄,你是说二十八宿换过主人?”
“不然呢?他们前后追踪的风格差很多。”的确是差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之前有多狂妄,后来就有多收敛。
答案从来不会随随便便摆在桌子的边缘由一个小孩去抓,红南阁给的消息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让自己吃亏的。
“他们一直在耍着我们玩。”
风听抬头,难得看见孙迟羽咬牙的样子,却觉得浑身一晃,眼前的画面都被拖出去,只留下孙迟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风听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晃着,晃着晃着就要掉出框外边去。
孙迟羽最终把他摇醒了。他们正在一辆马车上,外面的人掀起帘子检查,孙迟羽示意他低下头、不要出声,自己出去应付。这些事情的经验风听向来不如孙迟羽,只能乖乖听话。
他低下头,干脆将自己往里面掖了掖,却被一个人推了下肩膀。风听这才发现,藏在车子里边的,不止他一个。
外面检查的人掀起了帘子,闻海声只能一把将风听拉近,近到两个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巡查的守城士兵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异样,这才放下了帘子,车子里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等车马再次动起来的时候,闻海声才探了一下风听的脑袋:“没发烧?你刚才说什么胡话?”
“没事,我只是梦见了几天前的事情。”
“你还在担忧对错?”闻海声总是容易一针见血,风听的性格也好、谢至的性格也好,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名叫“果决”的性格存在。
“这次无论如何,都是我们最后一次冒险,”闻海声安慰道,“不管对错,这苟合的正邪道必须处理掉。”他的目光中有一种被谢至羡慕的“果敢”,所以谢至也觉得和闻海声相处很舒适。
马车上晃来晃去对人是一种折磨,风听不得不强制自己闭目休息,半眯着也就到了魔族的城墙下,一来二去,风听连自己怎么被架进客栈的都不是很清楚,醒来的时候,只有闻海声在身边看着一眼。
“你晕马车?”
风听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子,含糊地应了一声。
正说话间,门外孙迟羽敲门进来,对他们说到:“先说一个好消息,矣春长老的线索断在东地望海,没有被人追杀的痕迹。”
“看来是躲起来了,如果以后能平安地隐居,那倒也不错。”
风听也附和了这个想法。
“那坏消息呢?”
孙迟羽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神色略暗:“坏消息就是……天澈门的大弟子杀回了山门,质问问辰长老有何居心,被当场抓获。”
“他……还是放不下?”
“李道友是个较真的人。”说完两人当时竟也是一时无话,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一件事关春山生死的事:“他供出了我们的地址没有?”
孙迟羽看了一眼两个迟钝到一起去的人,叹一口气:“并未。当然,只是理论上。”
理论上,李舜予不是那样的人。
“我还是把春山的人转移了,不愿意走的那些也都给了保命灵器遣散了。”
闻海声闻言愧疚:“劳孙师兄破费。”
孙迟羽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刚好这时闻海言也从门口进来,反手掩上门,又搭了个隔音阵,凑近三人道:“我们已经打听出魔尊做法事的地方,魔域的人不知从何处盗得獬豸血脉,现在只差了狻猊。”说罢看了闻海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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