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月那时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寒星,怎么站在风口不进来?若是惹了风寒,如何是好?”
孟寒星还在低头想事,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满满的栀子花香味,将她围绕住。
抬头,她看到了姜平月。
且看她双瞳剪水,盈盈一笑间,带了三分暖意,柔光照在脸上,像是隔绝出一个世界。
突兀间,孟寒星那颗颤动不安的心,稳了下来。
姜平月似是对孟寒星的出神有些疑惑,她伸手握住孟寒星的手,似嗔似怒的骂了声,“巧儿就是这样伺候你的?让你刚睡醒就顶着风出来?若早知她这样粗心,我便不将她接来了。”
孟寒星摇头,不是巧儿粗心,是她心急,她刚要说话,身上却是一暖。
原来是姜平月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挡住了冰冷的风,做了孟寒星的斗篷,贴在了她身上。
“知道你又要说是自己鲁莽,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快些进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寒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怎么净手,怎么吃饭的。
因为这一套动作下来,一直到她吃饱,她根本就没动!
不,她还是动了,她动了动嘴。
吃饱后,孟寒星才猛然察觉不对劲。
就算她和姜平月素日里亲近,但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姜平月怎么还喂她吃饭啊?
“平月,你……”
“你们先下去吧。”姜平月出声,打断了孟寒星的话,等前厅只剩下她们二人后,姜平月才用温柔至极的语气说道:“寒星,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你,你今天出门是撞到脑子了吗?为什么表现的如同一个精神分裂!
孟寒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觉得,现在不是皮的时候。
严肃着呢!要认真点儿!
“平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
是在我和你初遇时?还是我回到京城,亦或者是你来到广河后。
孟寒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可笑的念头。
如果姜平月在很早之前就回来了,那她们此世相遇后的种种,又是什么?
是姜平月演出来给她看的大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
么么哒
谢谢允怀的火箭炮与地理,还有守护的地雷~
_(:з」∠)_
第43章 狼与白兔
姜平月嘴角一直带着温柔的笑, 孟寒星记忆中的姜平月, 不是很喜欢笑。
虽然在孟寒星面前, 姜平月总会是笑着的, 但孟寒星知道,每一次扬起笑脸, 对姜平月而言,都不是因为开心。
就像她对姜平月的笑, 那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是被满足后的感激。
满足于, 身边还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可以当做失去的亲人, 能从对方身上, 汲取最后一丝温度。
然后,姜平月消失了,孟寒星再也没了取暖的地方。本就没了家, 自此也没了希望。
“我是在到达广河后,才醒过来的。”姜平月走到孟寒星身后, 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像是想以此给予孟寒星一些力量。
孟寒星注意到, 姜平月用了“醒”这个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多事我忘了个干净,唯有关于你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姜平月环住孟寒星,将头搭在孟寒星的肩膀上, 动作轻柔暧昧,“寒星,我知道你的秘密,如今我也有了同样的秘密,上天眷顾,你我才能重逢。我不会害你,正如你不会害我。你先在广河待一阵子,等京城的事平息,你再回去也不迟。”
这一段话,给孟寒星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她一边有些心虚,一边又觉得怪异。
为何姜平月的态度,不像是第一世的她呢?
不一样,现在的姜平月让孟寒星捉摸不透。
“京城的事?什么事?年后第一等大事便是太子娶亲,你让我躲开的是这件事?还是说,你不愿意告诉我。”孟寒星能感觉到姜平月的喘息,就在耳边,那样清晰自然,栀子花香好似要将她熏醉,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中。
还好,孟寒星的定力非同一般,她的理智还在线上。
“我没有不愿意告诉你,我是怕你知道后,硬要掺和进去,到时候会危害自身。”
“若真会危害到我的性命,我傻了吗?不躲得远远的,还往上凑。”孟寒星没好气的给姜平月翻了个白眼,挣脱了姜平月的手臂,“说话就说话,别腻腻歪歪的往我身上蹭,不觉得热啊?宁阳都说你我凑得太近了,以后注意着点儿!”
姜平月失落的垂首,她眯眼,在心中为宁阳记上一笔,瞥到孟寒星耳尖的一抹红,她才一扫眼中生出的阴霾。
“好,我离你远些,这样行吗?”姜平月说着,坐到了离孟寒星最远的位置上。
两人相距三四米远,孟寒星更别扭了。
啊啊啊啊!真是要命啊,太近了她难受,太远了也难受,这是想干嘛?孟寒星你想干嘛!
孟寒星心里骂了一通自己,又不好意思叫姜平月回来,只能胡乱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刚刚看到了陛下的旨意,他封我为广河太守,你怎么做到的?”
皇帝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跳过五品官,直接封她为从四品,姜平月一定和皇帝达成了交易。
“我用原来的广河太守作为交换,为你换来的。”姜平月说话时,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孟寒星看,像是要看穿孟寒星一样,里头闪动着孟寒星不了解的情绪,“可还喜欢?日后,我必定会给你更好的。”
孟寒星被姜平月看的背后发麻,她总觉得自己像只无辜吃草的兔子,暗地里有狼,用绿油油的眼睛打量着她,正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这官职坐的我心虚胆颤,我无德无能,身上没有大功,如何能坐的稳知府之位?陡然给我这样重的担子,我又有的忙了。对了,原来的广河太守是当地钱家的子弟,你如何交给陛下处置?”
孟寒星知道,世间一切总是福祸相依,如今圣旨下了,她不当也要当,年纪如此轻便成为太守,外界指不定会有多少舆论,那都是她将要承担的。
还有原来太守的家族,自然而然会视她为仇敌,她需要好好打听敌人的现状。
“既然我来到了广河,那广河就不需要有碍眼的士族存在了。钱家百年世族,家底颇厚,我送给父皇这样一份大礼,父皇很是高兴。”姜平月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了满含血腥的话。
孟寒星听懂了姜平月的意思,皱紧了眉头。
姜平月是说,她将整个钱家都送给皇帝了。
如何送呢?那肯定是给钱家定了个足以祸及全族的大罪,如今是在年关,或许过了年,京城就会传下让钱家满门抄斩的旨意。
什么样的大罪才会祸及全族呢?在大周的王法中,唯有一条,能弄死一整个家族。
造反。
“钱家造反了?”孟寒星急的两三步走到姜平月身边,“你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能这样糊涂!若是钱家真的狗急跳墙,你岂不是位于危墙之下!身为公主,你怎能以身犯险!”
“寒星,你不觉得我手段残忍吗?”
姜平月猛地一句话让孟寒星一愣,孟寒星没跟上姜平月的脑回路,手段残忍?这是从哪儿说起。
“造反,不过是一两人的合谋,与整个钱家并无关系。当今世道还没乱到让一个大家族谋反的地步。是我一口咬定,钱家人全都生有谋逆之心,带兵亲自攻下钱家坞垒。造反的罪名扣在一个家族之上,上至百岁老者,下至咿呀学语的幼儿,一个都活不了。”
孟寒星发现,姜平月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冰冷的表情,倒是有了几分上辈子的模样,但又是不同。
上辈子她的冰冷,是对外界的拒绝,是自我的保护,而此刻她的冰冷,来源于她手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对人命的蔑视。
亦或者,还有对人性的失望。
钱家一两人的一己之私,引得全族陪葬,姜平月不是刽子手,她只不过是个递刀的人,但那些人命,她要背负因果。
罪孽,谁不背负罪孽?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与错的界限,不能用生与死来分明。
孟寒星低头轻笑一声,一把将姜平月的袖子撸起,露出上头裹着的纱布,那上头还有点点血痕。
“你今天身上这样香,是为了掩住一身血腥味吗?”孟寒星动作轻柔的拆开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都裂开了,还要抱我?你更应该老实躺在床上休息。”
“比起那些人脑袋上的伤,我这点儿伤算的了什么?”姜平月嘴上说的倔强,眼中却有点点星光。
孟寒星的反应,和姜平月想象中完全不同。
姜平月本以为,孟寒星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君子,虽然孟寒星不说,但姜平月一直认为,在孟寒星心中,天下百姓才是站第一位的。
一如上辈子,孟寒星为了天下百姓,舍弃了她。
可现在姜平月却发现,孟寒星和她认知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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