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在笑,眼在哭,那一瞬间的场景,令姜平月非常悲哀。
不过是递杯茶,她在伤心什么?
“咚!咚!咚!”
随着太监敲锣,太阳高升,这场考试终于结束了。
皇帝在考试进行到末尾时,咳嗽的太厉害,皇后将皇帝搀扶到后殿休息,只留下太子和六公主。
太子不时向后张望,似是十分担心皇帝。
孟寒星将试卷交上去,刚起身,就与姜平月对视了一眼。
孟寒星看见,姜平月对她笑了笑,那是个十分自然的舒缓的笑容。
“放下笔,莫要再写,谁若再添上一笔,试卷作废。”收考卷的是中书省的翰林官员,他严肃的神情,令好几个没写完的考生白了脸。
交上一份没有完成的试卷,和交上去一张白纸,肯定不一样。
那些考生知道自己考砸了,却也不敢再写,老老实实的交卷了。
“皇兄,你去后头陪陪父皇吧,我安排各位考生到偏殿用膳。”姜平月两三句话,将太子劝走了。
随后,她唤来许多太监,让他们带着考生一一离开此处,其他人都被引到西偏殿,唯有孟寒星,被引到了东偏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周的官职之类的,全是作者瞎鸡儿乱写的,大家看个意思就行
这个局势,借了一下大唐的地图
高勋=高句丽,封成=突厥,夏庆=吐蕃,隔海的小跳蚤,大家都知道是谁
看了中日韩女皇大战的我
哈哈哈,么么哒,晚安
第25章 状元之位(五)
孟寒星低头快速跟着太监进了东偏殿,殿中无人,倒是茶几上早放了些许糕点,旁边还有茶水。
比不上正餐,但足以果腹。
孟寒星捏一块桂花糕进了嘴,甜而不腻的味道,还有点儿说不出的苦,就是太干了点,她当即灌下去一杯茶。
果然,吃多少次,都觉得糕点特难吃。
“吃不惯宫里的糕点?”
自外头走进来的,是孟寒星无比熟悉的佳人,她见孟寒星被糕点噎的快翻白眼了,捂嘴偷笑。
“莫要笑我,宫里的糕点,又甜又干不说,还胡乱往里头加东西,好好的糕点,搞得甜不甜苦不苦的,哪位大厨如此别具匠心?平月可要替我好好谢谢他!”孟寒星连饮三杯,才觉得嗓子里没有那干干的糕点了。
看孟寒星恨不得打人的模样,完美诠释了何为表里不一。
“你是让我帮忙谢谢他,还是帮忙打他啊?”姜平月笑着摇摇头,走到孟寒星跟前,拿了一块桂花糕,小口的咬了一口,“宫里的糕点要小口的吃,你一口全塞进嘴中,噎住很正常。”
现代矿泉水瓶盖都比你这糕点大了,宫里都这么讲究的吗?
孟寒星表示,她俗人一个,穷人一个,惹不起。
吃两块糕点,喝两杯茶,往空荡荡的肚子里放点儿吃的,安慰快要鸣叫的胃,孟寒星不喜欢吃糕点,但她喜欢吃别的。
最喜欢吃的,就是蜜饯了。
见孟寒星一口一口的吃蜜饯,姜平月有些腻得慌。
宫中为姜平月准备的糕点有苦味,并不是御厨做的黑暗料理,而是因为姜平月不喜甜食,太甜她会觉得腻,于是糕点中才掺了些果仁,略微苦涩。
“平月,你有话想对我说?”孟寒星等了半天,吃了半盘子蜜饯,姜平月也没开口。知道姜平月还在纠结,孟寒星索性主动出击。
姜平月微垂眼眸,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两日,莲香一直被关在吴家,你一直被关在宫中,他们为何不让你们出来?”
一开始姜平月说要给皇帝侍疾,孟寒星并未怀疑,直到看到今晨皇家四口的互动。
联想到吴莲香自她回京后,从未联系过自己,孟寒星惊觉事情不妙,肯定另有隐情。
姜平月不自觉的深吸口气,嘴角微动。
孟寒星发现,姜平月自进来后,一直在躲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心虚,又像是不安。
“究竟怎么了?你不要瞒着我,如果你把我当成知己,那你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与我有关的事,我不想从别人嘴中听来。”
孟寒星一直认为,朋友之间不应该隐瞒太多。
秘密这个东西,若是一直藏在人心底,它会腐烂,会发臭,会变质,会去影响原本美好的一切。
“前几日,首辅林克德向父皇进言,言明母后借父皇病重,掌控朝堂,有意染指军队,其心思不纯。恐太子与皇后有合谋造反之意,林克德希望父皇废后。”
什么?
林克德,如今林家的族长,她的嫡母林淑的父亲。
孟寒星吸口凉气,压了压惊,随后问道:“那林首辅,可曾说要立谁为新后?”
姜平月似乎平静了情绪,她深深的看了眼孟寒星,像是要将孟寒星刻在心底一般,“贵妃孟氏,性行淑均,有明后之象。七皇子年幼,多加教导,日后必定敬仰父皇,万不敢生出谋逆之心。”
怪不得!
孟寒星不知是气,还是急,笑出了声,“平月,在你心中,我与孟家是一丘之貉?”
“不!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和他们不一样!”姜平月马上回道,她脸颊泛红,像是急得不行。
孟寒星从她的眼角,甚至看到了一丝湿润,那一丝似有似无的泪光,戳痛了孟寒星的心。
心疼,是孟寒星唯一剩下的情绪。
姜平月今年,不过十五岁,及笄之年。
这个年纪,上辈子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觉醒了现代的记忆,又带着一周目的记忆,孟寒星就是个大傻子。
孟寒星设身处地,心里给姜平月瞬间找了一百个借口,来说服自己,被姜平月那一瞬间心虚表情所伤害的心。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就不要瞒着我,也不要因此而伤心急躁。”孟寒星起身,走到姜平月面前,低头与姜平月对视,“你说是前几日,陛下将林首辅的提议,压下了?”
姜平月点点头,“我是无意中偷听了此事,之后几天,父皇除了拘着我不让我出宫外,并无其他动作,林首辅心有不甘,却因摸不清父皇想法,不敢多言。寒星,我很怕。”
孟寒星叹口气,这事儿大发了。
皇帝压下提议,不是个好事。
皇帝压下提议,而非当场呵斥林克德,这一举动说明了,皇帝心动了,他确实有废后之意。
还好如今皇帝病的厉害,没有精力去管皇后,再加上太子一向很乖,又有吴家在背后撑腰,无人能抓住太子皇后想要造反的铁证,皇帝不可能仅凭猜测去废后废太子,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等等——皇帝的病,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好!
孟寒星脑中灵光一闪,出现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
姜平月,为什么一直在说害怕呢?她是害怕皇后太子被废,还是在怕别的东西。
“自你之后,公主们的排位由七公主开始,另行排序。你与大公主,是宫中唯二与皇子们一同排序的公主。大公主已经出嫁,如今宫中最特殊的人,就是你了。”孟寒星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现在脑子很乱,“废后与废太子,乃动摇国本的大事。你如今已至及笄之年,或许,可以争取一些话语权。”
“话语权?”孟寒星说的这三个字,姜平月并不明白。
“对,在宫中,拥有话语权的人很少,你可以试着去争取它。”孟寒星没有对姜平月解释这三个字的意思,从字面上,姜平月肯定能大致理解这个词。
话语权啊,什么能让人有话语权?
普通家庭中,经济独立就会有话语权。而在更看重权势的皇家与世家中,一个人的地位,才是真正的话语权。
封建社会,地位往往是皇帝给的。
“寒星,你告诉我,我该向谁去要话语权?是向父皇,还是母后?”姜平月的这个问题,听着很简单。
但想要回答,却太难了。
孟寒星被难住了,因为姜平月这句话中的选择,代表了她们日后命运的走向。
皇后,果真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但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已经是皇后,只要她帮着太子登基,她便是太后,大周最尊贵的女人,皇帝也不敢惹的存在,届时她想做什么不行,谁敢说一声不?
去争皇位,那她要背负的骂名,背负的压力,比当太后要多得多。
皇帝一时半会儿肯定废不了皇后与太子,时间久了,事情就会发生转机,皇后想争皇位,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孟寒星深觉大事不妙。
“给我段时间,我需要慎重的,好好想想。”孟寒星蹲下身,伸手环住了姜平月的腰,整个人埋入姜平月怀中。
孟寒星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姜平月身体有些僵硬,随后,她也伸出了手,拥抱住孟寒星的头。
孟寒星看不到姜平月的表情,不知道姜平月是哭是笑,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姜平月的放松。
平月的性子特别好强,不愿意露出一丝软弱,即使是在她这个至交好友面前,平月也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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