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萧衍双目赤红,忘了他是怎么把那对狗男男揍到被抬上救护车,等他回过神,已经是在看守所。
被关了一夜,他唯一的亲友好不容易保释他出来,不料马路上一辆卡车忽然失控,萧衍想也不想就推开亲友,自己被撞到半空……
等他醒过来,便已成了另外一个萧衍,原主被马颠得脖子坠地,当场断气,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如今,上司的话又在他脑海里回响:
“两男的还谈未来?装什么装?随时就散了,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就是萧衍变得如此奔放的原因,说守身如玉是矫情,然而方淮是他来到这里后见色起意的第一个男人。
但是,谁知道两人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不如先爽了再说。
小心翼翼撑起上身,他一低头便看见方淮留下的“印记”,身上没一寸被放过的,这人事后人模人样,功夫倒是了得,是经验丰富还是天赋异禀?
虽是这么想,萧衍不自觉勾起嘴角,换上外出的衣袍:
先帝驾崩,渣攻快要登基了,是好戏上演的时候,也不知道萧小溅那边进度如何。
萧衍第一个要收拾的,乃是礼部侍郎的女儿——秦姣。
幕后黑手萧衍自然不会放过的,小虾米他也不想漏掉,他悄悄翻出侯府,摸到太子进出皇宫的必经之路,果然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墙角探头探脑。
在原书中,这位趁着渣攻太子悲哀之际,特地守在太子进出皇宫的路上,装作柔弱被太子捡到,直接在马车上缓解太子的“丧父之痛”,之后便理所当然被纳入后宫,封作婕妤。
这位未来婕妤此时穿着一身缕金牡丹云霞百褶裙,顶上一套玛瑙镶银头面,哪里像是正在经历国丧?
冷笑一声,萧衍信步走到秦姣身后,淬不及防拍了拍她的肩。
那女子只顾盯着往来马车,哪注意到其他,被吓了一大跳,看见来者是个不认识的青年,嫌弃地拂了拂方才萧衍碰过的地方,满眼戒备:
“你是谁?想做什么?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
“没听过,姑娘要不替在下解释一二?”
萧衍好整以暇环起手臂,见她要动怒,方不慌不忙道:
“实不相瞒,太子伴读萧溅是在下兄长,太子如今正悲痛不已,此次特地前来,是想知道,秦姑娘能否到太子府上安慰一番?”
秦姣起始还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直到萧衍出示身上萧家的信物,下一句更是戳破她的心思:
“太子今天要和各位重臣商议朝事,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回府,秦姑娘不如直接到太子府上等候吧,兄长已安排妥当。”
萧衍记得清楚,在书中,秦姣是害死渣受的直接凶手之一。
她当众把沦为废人的萧溅推下冰湖,更伙同一群宫女可劲泼脏水,反咬一口。
婕妤比萧溅的贤妃低,她敢这么做,自是有人撑腰。
在坠湖之后,萧溅的身体便崩毁得彻底,加上太后暗中使人下毒,不到半月一命呜呼,对本人而言也算是个解脱。
“萧大公子为何要帮我?”
秦姣明显是被说动了,唯一的顾忌,便是萧衍口中的太子伴读。
她曾听过坊间流言,说萧大公子与太子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加上两人素来举止亲密,难免引人口舌。
“姑娘莫非也是听信了市井流言?真是好心被喂了狗,我萧家三代忠臣,怎么可能会做出以色侍君之事?”
早猜到她的顾虑,萧衍佯装愤怒一拂衣袖,义正言辞斥责道:
“兄长为太子鞠躬尽瘁,反落得如此恶名。他不过是知道秦姑娘心悦太子,又想替太子缓解心中沉痛,便有意撮合你二人。既然秦姑娘不领情,那在下也不强求,相信若是换作陈大人家的小姐,定能体会兄长的一番苦心,告辞!”
“等等,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
一提起陈家小姐,秦姣脸色大变,连仪态也不顾,死死拽住萧衍的衣袖:
“请萧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成全小女子的一片痴心,小女子定当尽心报答。”
“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抽出腰间折扇,萧衍狠狠打在秦姣手上,令她痛得松开手指,方满意道:
“报答?不敢,若是秦姑娘此事成了,三宫六院指不定就以你为首,哪敢高攀。”
“怎敢……”
秦姣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萧衍看得清清楚楚,她眼中贪婪的目光,像极了郊外抢肉骨头的野犬。
懒得拆穿她,萧衍只轻蔑斜睨她一眼,趾气高扬道:“跟上吧。”
一路跟着萧衍轻车熟路从太子府后门进入,秦姣依旧半信半疑,不放心问:
“为什么没有仆人?”
这自然是萧衍提早让萧小溅安排妥当,他一挑眉,反问秦姣:
“要是让下人看到秦姑娘此时出入太子府,并和太子不清不楚,秦姑娘还想要名声吗?”
秦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甲掐紧掌心,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暗暗在心里记上萧衍一笔:
等太子登基,她被纳入后宫,一定要给萧家好看。
二人来到一处房前,萧衍推开门,即听见身旁的秦姣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房中轻纱弥漫,香炉中青烟袅袅,那香气让人莫名热血沸腾;房内一侧是冒着热气、撒上玫瑰花瓣的浴桶,另一侧则是铺上艳红软褥的梨花木大床,说不清的暧昧。
“在下只能送秦姑娘到这里,接下来,只能由秦姑娘自己把握。”
萧衍退后一步,弯下腰,故作恭敬,对秦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早在看到新房时,秦姣已春心萌动,她一步步踏进房里,一手捧起轻纱,陶醉地在脸上蹭过,没注意到萧衍已默默关上房门。
过了不知多久,秦姣从昏睡中渐渐恢复意识,只感到全身冰冷刺骨,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冷水……
但这一切都已与萧衍无关,他一路哼着歌,大摇大摆回到威远侯府,刚到大厅随即见一个人影走来走去。
方淮听见声响猛一回头,见他终于舍得回来,压下不悦问:
“你去了哪里?”
萧衍答得理直气壮:“就出去走走,怎么了?你还要软禁我不成?”
方淮被气笑了,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任由怒火爆发,扬声质问:
“有人在街上看到你与秦姑娘拉拉扯扯,可否解释一二?这厢爬上本侯的床,那厢去勾搭姑娘,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7章 第七章
这种捉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方淮发怒的时候真是可怕,像头狂暴的狮子,能徒手将人撕碎。
“秦小姐心悦太子,我替大哥为她与太子牵线,将她送到太子府,我便回来了。”
萧衍不敢再嚣张,简洁解释过后,竭力在眼眶中憋出两滴泪,可怜兮兮哽咽道:
“好痛,放开我!”
“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
一见他眼角泛泪,方淮心尖都软了,表情瞬间缓和下来,不但马上松开手,更把人圈到怀中,低声关切: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唉,”
打蛇随棍上萧衍最在行,他顺势挨到方淮胸前,两手揽上他的肩:
“本来就腰酸腿软,还替我大哥跑腿,人都快散了。”
他眼神一勾,更装作无意往方淮腹下蹭,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方满意道:
“侯爷刚才真凶,我被吓得走不动,能不能抱抱我?”
方淮喉结滑动了几下,他多少感觉到萧衍是故意,但已搂住的人哪有放手的道理,他也不拆穿,横抱起萧衍:
“回房?”
“这么着急?”萧衍计谋得逞,抿嘴笑:“我饿了,想吃东西。”
席间,方淮抓住机会追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哥不是心悦太子?为何要将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
“因为那是太子,有皇位要继承,传宗接代本就是皇上的职责之一。”
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萧衍说出如上解释,随后玩味地看了方淮一眼:
“不过要是我,喜欢的人是绝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嫌脏。”
方淮心中一震,萧衍的想法竟与他不谋而合,难道这人真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晚饭自然是吃得鸡飞狗跳,萧衍就没想过安分,一时要方淮喂,一时又要用口喂他。
侯府的下人看得眼都直了,他们都以为侯爷铁定忍不住,会把这位萧公子的头扭下来,谁料到方淮像被捋顺毛的大猫,萧衍指哪他往哪,不带反驳。
“侯爷,时间不早,该入浴。”
懒洋洋依偎在方淮怀里,萧衍食指卷起一缕他墨黑的长发把玩,寻思该进入正题。
“嗯,下人已经备好热水,你进去吧。”
依依不舍放下环住萧衍的手,方淮知道他疲惫,是该让他好生休息。
而此刻萧衍想扯过方淮的脑袋,使劲敲敲看是不是木头做的,这么明显的暗示听不懂?
“侯爷,”
萧衍按捺住不悦,蛇一样缠上方淮的身体,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喉结,在他耳边吐气如丝:
“万一我太累了,滑到浴桶里淹着怎么办?还是难道你不想一起?”
自那天以后,侯府多了三个不成文规矩:
一是侯爷入浴和就寝要分开成两个相连房间;二是在侯爷抱萧公子回房前,谁也不准出现在两人眼前,更不许偷看;三是每晚二人浴后下人都得重新布置一遍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