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接过来,悬空着壶口喝了一口,然后冲顾仙澜道:“你还有事吗?”
顾仙澜眼眶里泪水打转,她咬着唇,抽噎道:“……停哥哥。”
“季停,你过分了吧。”后排的白桉突然开口道。
季停:“……”
想到之前白桉就问过和顾仙澜有关的事,季停突然明白过来,敢情白桉是真的对顾仙澜有意思啊?
一见钟情?真是玄学。
“白桉,我看是你管得太多了吧。”
后面有同学笑道,语气善意揶揄居多,但没想到白桉听了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眼看情况不太好,教官拍了拍手掌:“行了,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继续训练,这位女同学也赶紧回你们教官那边去吧。”
顾仙澜又拿着两瓶水回去了,拜她来这一趟所赐,季停他们这个排的休息时间直接缩水。
五点半下午的军训结束的时候,季停人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直接往地上坐。
“哎,你没事吧?”陈译赶紧来扶他。
季停有气无力:“还好,脑袋晕,坐会儿就没事了。”
“你……”陈译话还没说完,白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生活上挑剔就算了,连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都不会。”
“白桉你脑子没毛病吧,阴阳怪气的,难不成季停不喜欢人家还要受着人家的好才算是尊重人吗?”同宿舍另一个男生不满道,“你要是喜欢那女孩子你有本事就去追啊,跟这儿教训谁呢。”
白桉的脸色刷的就变了。
“哎哎,好了好了,别说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因为一件小事儿不开心呢。”张淞玉连忙道,“赶紧拿上东西去吃晚饭吧,晚上还有夜训呢。”
“就是。”陈译把季停从地上拉起来,“唉,真想回宿舍睡觉去,累死了。”
季停拍拍身上的灰,跟陈译他们一起去拿包和水壶。
张淞玉推了推还站在原地的白桉,没提刚刚的事:“走了,吃晚饭去。”
一顿晚饭吃得匆忙,然后又回到操场接着夜训,不过好在晚上凉快,而且没训一会儿,总教官就让学生们坐下开始拉歌。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学生们个个没精打采又争先恐后地往宿舍回,毕竟十点就熄灯,他们还得回去洗漱洗衣服。
白桉刻意落后了一些,果然没过多久,顾仙澜就来找他了。
想起吃晚饭的时候,顾仙澜特意在打饭的时候跟他说的话,白桉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耳垂发红:“顾同学你好……你让我结束之后多留一会儿,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仙澜看着面前这个腼腆的男孩子,顺了下自己鬓角的头发:“你好,你和停哥哥是舍友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我叫白桉。”
“白同学,”顾仙澜低着头,“冒昧麻烦你了,谢谢你愿意留下来……我……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真的很喜欢停哥哥……”
白桉脸上温度慢慢降下去,他干巴巴道:“哦……那……”
“可是停哥哥根本就不愿意听我说话……”顾仙澜咬着唇,“其实也不怪他,都是我不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停哥哥带句话……你告诉他,三年前都是我的错,他爸爸妈妈去世了我都没办法待在他身边,可是我真的也不想的,这几年我都很想跟他说清楚……我……我也没办法……”顾仙澜开始掉眼泪,“我爸妈当时关着我,我根本就办法去找他……拜托你了,你跟他帮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我之前不找他是因为我爸妈太担心我了,怕我出事。我现在找他,也绝对不是因为他爸妈留下来的钱……停哥哥似乎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对我有些误会。”
白桉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正好看见洗完衣服之后跟又洗了个澡没分别的季停,顿时就有点火冒三丈,随即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强行把情绪压了下去,至于之前顾仙澜说的话,白桉自认自己反正也没答应要帮忙。
·
接下来的军训里,季停感觉自己仿佛在经历一场大改造。
军训过半,季停偶尔照到张淞玉的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晒黑!
虽然不靠脸吃饭吧,但是季停对一个黑皮的自己没有半分期待。
“老天不公啊,我都黑成碳了,季停居然比那些女孩子还白!”张淞玉看着镜子,简直抓狂。
季停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闻言直接一脚踢到张淞玉坐的凳子腿上:“操!你这什么对比!”
张淞玉一脸忧愁:“季停你别说脏话,一说脏话就原形毕露了,白瞎了这张脸了。”
相处久了,大家说话也就随性了很多。
季停又笑骂了一句,然后抱着盆去澡堂了。
等再回来,就发现宿舍里的氛围比之前要低沉许多。宿舍其他人都在,但没一个人说话,季停推门进到屋内之后刚要开口,面色就猛的一沉。
衣柜跟前、平整的水泥地板上,一个枕头躺在那儿,周围还散着一大堆红色纸钞,张淞玉正在捡。
季停不知道那些面额一百的钱是怎么回事,但他认得那个枕头是他的,旁边打开的行李箱,也是他的。
见季停回来了,其他舍友也没说话,都一脸凝重。
把盆放到旁边的桌面上,季停语气不善:“这是怎么了,谁翻我东西了。”
张淞玉把捡起来的一沓钱放到桌面上,迟疑着开口:“季停……是这样的,刚刚白桉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
季停随便拉了张凳子坐下,闻言笑了笑:“继续。”
季停一直以来要不就是懒懒散散地听着他们说话,要不就是兴致勃勃地一起讨论,就算生活习惯上的确有时候会比一般人挑剔一点,给人的感觉也一直都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就那样坐在那儿,头发和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湿气,似笑非笑的,却让人觉得很有距离。
张淞玉有些为难,不太好开口。季停看向陈译,陈译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行了,我来说。”白桉猛地一下拍在桌面上,“我放在枕头底下的钱全都不见了,中午离开宿舍之前还在的,夜训回来就没了,只有你在吃晚饭的时候回过宿舍!”
季停扯扯嘴角:“哦?所以就翻我东西?”
“季停,你别误会,白桉他就是钱不见了一时着急……”张淞玉说。
“安静!”季停轻飘飘开口,然后看向白桉,“你继续。”
小白半点没有眼力劲儿:【哇哦,zhuangbility~】
季停现在没心思跟小白开玩笑,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而且这个白桉跟脑子有毛病似的,半个月了一直一副大爷样,他早看他不顺眼了。
“是啊,我就是怀疑你偷了我的钱又怎么样!你别看其他人,不关他们的事,我趁着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翻的你的箱子!”白桉情绪激动得面红耳赤,“宿舍里谁不知道,你没带现金来这边!那你枕头里的这些钱怎么回事!你倒是给个解释啊!”
季停拿过张淞玉捡起来之后放在桌面上的钱,快速理了一遍,然后猛地把钱丢回桌面。
“钱钱钱!我他妈活了几十年了都没这半个月想到钱的次数多!”憋屈疯了!季停看向白桉,目光尖锐,一字一顿,“你丢了多少钱?”
白桉被这样的季停吓到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两千三,还有几十块零钱!”
季停噗嗤一乐:“你瞎吗?”
白桉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他妈说你瞎!”季停敲了敲桌面,“这里有多少?两千三?你家钱这么厚才两千?还是说你家钱会自动复制粘贴?!”
宿舍内更加安静了,的确,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白桉从季停的枕头里翻出来的钱,实在太多了。
“首先,我不确定为什么我的行李箱里会有这么多钱,但是我很确定,这些钱不是你白桉的,也不会是宿舍里其他人的,这里至少有一万,还是连号的,谁家爸妈脑抽了……”说着季停停了下来,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意识到,那个脑抽的很有可能是沈闻羡。
除了沈闻羡,谁还能往他枕头里放钱?
还连号的……真他妈土豪气十足。
放了钱又不告诉他!他这半个月都穷成狗了!
“你怎么知道是连号的……”张淞玉疑惑,忍不住插嘴,刚才白桉翻季停东西,他们看到之后觉得不妥,争执之间原本整齐的钱都散到了地上,就算原本是挨着顺序的,也该被打乱了。
“我记性好呗。”季停看着白桉,接着说,“另外,除了污蔑诽谤我偷东西害我名誉受损以外,你翻我东西的行为,说小了是侵犯我**,说大了是偷窃。”
白桉狂躁道:“我操!你偷我钱还好意思说我是小偷!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学法律的了不起哈,你还没开始上课!”
“我他妈就是了不起怎么着吧!”季停扬起下巴,高傲尽显,“你钱丢了找不回来是你自己没本事!我的钱哪来的关你屁事!”
白桉怒气上头,不知道说什么,双手紧握成拳就往季停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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