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司大少爷背着满背的血,嘴角挂着可以说是有点傻的笑容让医生处理伤口,该佩服二少爷法力无边吗?吕达内心疯狂吐槽。
司绶迅速上了药,换了身深色衣服,带着宋叔送来的饭菜又回到了司印房间。
第3章 父母和新年
司印和司绶都老老实实在医院养病,司绶为了方便照顾司印,在司印病房加了一张床,住了进去。
半月后,司绶出院,恢复了正常的学习,但每天放学后都往医院跑,晚上就住在医院。
司印逐渐调整了心态,尽力让自己摆脱上一世的阴影,可有些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摆脱的。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从床上坐起还是会不自觉想咬手,但是转头看到哥哥才会记起已经回到了过去,才能让疼痛的心脏稍稍舒缓。
不知是有意无意,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避讳自己的病情,他也无法直接问,因为医生根本不会告诉他,要怪只能怪他是个孩子。
白天他有大把的时间想事情。有时候想起从前的事还是会厌恶自己,还会惧怕失去所有人。所以逐渐有个庞大计划渐具雏形,目前只能等父亲回来了。
司印在医院待的都快长毛的时候,司家父母总算解决了差不多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冲到了医院。
司绶司印的父亲司韫,母亲周瑰。司韫是他这一代的独生子,而周瑰则是书香门第周家的那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偏偏周瑰性子里不仅带了书香气,而且还带了不少的野性。机缘巧合认识了司韫,两家父母明明一边是黑道,一边是知识分子,却又很意外的欣然同意两人的婚事,婚后又一直和睦热闹,令人好不羡慕。
周瑰毕竟是女子,经过长时间高压力的工作又时刻惦记着小儿子,到医院就在司印床前哭的起不来,激动之下竟然昏睡了过去,吓得家里三个男人一阵手忙脚乱。好在司韫还算坚强,稳定好周瑰,坐在司印床前。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了,爸爸。”
……尴尬的沉默
上一世司印就是极冷淡的性子,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再看到父母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知道父母要来的前一晚,司印一宿都没有睡。眼下心脏的跳动仿佛就在耳边,司印知道自己不能激动,但就是控制不住。
司韫注意到旁边心率检测器频率开始加快,担心的问,“怎么了,这是?别害怕,没事儿……”
司印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太激动差点又控制不住不自己,司印想放任自己一下。
“爸,能抱我一下吗?”因为生病,司印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苍白的脸上露出期待的微笑。
司韫一直铁血手腕,教育大儿子一向严厉,虽然对小儿子称得上纵容但从司印5岁后几乎没有这样亲昵的举动了。对于小儿子突然的要求,有一瞬间愣怔,反应过来后,眼眶也泛着红,‘是啊,自己差点就失去自己宝贵的小儿子了,当年阿瑰生下他,就决定让他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难的,怎么会如此天不遂人愿竟得了这种病……’压的人喘不上气的无力感从骨子中渗出。
起身走到床头把倚靠着枕头的孩子搂进怀里,消瘦的肩膀令司韫更加心疼。
抱到父亲的那一刻,司印似乎终于相信自己回来了,是骨血带出来的温暖。良久父子两人才分开。续续着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司印央求回家继续修养,司韫欣然同意。
又折腾了一天等周瑰也修养过来,一家人收拾折腾总算回家了。
上一世司印好静,加之父母宠着几乎有求必应。一直是一个人住在最顶层,有时候甚至饭都不和家人一起吃。这次,一回家司印就要求把东西搬到一楼哥哥旁边的屋子,美其名曰,自己生病了,上下楼方便……司绶自然是乐得如此。
等到司印撤掉了所有监测仪器,只需要每天定时吃药维持的时候,已经是3个月后的事了。马上就快过年了~
周瑰其人,揉杂了几乎矛盾的特质。出身书香门第,书卷气加持野性潇洒,大家闺秀紧接百姓地气。如此奇葩的妈咪,导致本该狂拽酷炫的司家大小少爷,临近年关陪老妈逛起了街头闹市。
这种事上一世无论如何司印都不会参加,可是……好吧,失去过的,再难受也不想放手了。
手上拎着一堆小吃零食,司绶害怕司印累到几乎包揽了所有负重,司印手里的只是2串冰糖葫芦和两个大号棉花糖,比起司绶实在好太多。司绶左手拎着号称500年老字号的桂花糕,驴打滚,龙须酥……右手拿着新年要贴的春联,长的,方的,“金粉”的……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兄弟俩简单的白色短款羽绒服配黑色休闲裤,在人群中既不张扬也不失青春活力但头上顶着大号的喜庆虎头帽就另当别论了……反观母上大人穿着优雅的棉麻长裙,浅色针织衫打底,披着驼色的披肩在人山人海的闹市中穿梭自如。
司绶和司印一开始还尽力与母上大人保持不被路人怀疑是一家人的距离,后来……母上大人平时的优雅作风难道是可以切换的操作系统吗?“小绶,小印,快过来,快看这个糖人,好漂亮……”大嗓门儿加奇怪的方言硬拗成普通话……‘妈,你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会没看过糖人?我记得你会说普通话吧?你是我妈吗?假的吧?可以回家了吗?别过年了吧?弟弟/哥哥,回家吧?’满脑袋都是以虎头帽为中心的问号在无限累积。
折腾了一上午,下午扫货小分队才终于以母上大人体力不支为由回家了。
热热闹闹的新年就在兄弟二人顶着虎头帽过完整个春节中度过了。新年第一天,司绶送给司印一只长命锁,没说让司印带着,只是说希望小印新的一年平安顺遂。司印记得这只锁,上一世听司绶的朋友粱宛无意中提及,这只锁是司绶在有名的山上寺庙一步一叩祈福得的,当时觉得哥哥多此一举迷信而无聊,现在看来全是哥哥对自己悄无声息的用心良苦。当时哥哥的那个朋友还说,因为这个锁是司绶挑了佛家吉日旷了课去弄的,不仅跪了一天还因为旷课被司父还罚了家规。司印这一世本来忘了这件事,可看到这只锁才猛然想起,之前竟没有觉察到丝毫不对,可现在为时已晚不能阻止哥哥受罚受罪。事情突然,司印实在没什么可送的,前一世只会画画,便硬抓着司绶,给司绶画了一幅画像,结果最后还挂到了自己的卧室……母上大人对此表示严重不满,说司印偏向,只给司绶画像。父亲大人虽然没说啥,但频频撇向司印手里自己给的红包,大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第4章 请求(上)
安静的房间,只有猫头鹰样式的古朴钟表咔哒咔哒的走着,早上时候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早已凉透,放眼看去,房间里只有一个称得上娇小的身影在地上跪着,不知是有意是无意,独独避开了办公区厚实的地毯跪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司印从上午一直跪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了解司家的人都知道,司家是有家法的,平时司父教育司绶的时候可以说是动辄打骂,司空见惯。但是到了小儿子这儿,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好在司绶平时宠弟弟也是一把好手,要不然肯定会吃醋。所以能让司印在家里罚跪这么长时间,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起因很简单,司印自己惹得。司印特意挑了春节后,妈妈出去旅游,又鼓捣妈妈把哥哥带上,只有司父在家的时候提了一件事。求司父把他放到司家不为人知的白询里训练。
所谓白询,是司家暗地豢养的可以称之为死士一样存在的一群人。之所以叫白询,是因为第一代建立这个组织的司家家主的夫人姓白,专职信息侦探的工作,意外死亡后,那代的家主为了纪念亡妻取名为白询。
司印求司父的正是,希望进入白询,以训练白询首领的要求训练自己。司父自然一万个不同意。首先,正常人哪怕像司绶一样从小经受训练的人在白询里都是九死一生,何况现在可以称之为病秧子的司印,进去便是十死无生,而且要求的还是首领的训练,在司父看来完全是天方夜谭,一心求死。二来,司父前几天就开始怀疑司印,突如其来的绘画天赋,加之根本不曾在司印面前提过的白询的存在。软萌的小儿子难道被掉包了?司父板着个脸内心吐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了解白询多少?”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去做。”
“你是个小孩子没错,但你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去白询训练不是去夏令营,你考虑过你的身体吗?你考虑过训练有多危险吗?出了危险你让你妈怎么办?”
“我妈和你还有哥哥啊”司印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
司父本来就是压着火气在和司印说话,听到这儿,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儿子跟前,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好吧,父亲大人举起手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所以没有下狠手。
“跪下!”低声喝道。
司印上辈子到今天之前从没挨过父母哥哥的打骂,被司父突如其来的怒气吓懵了。立马跪下。司父伸脚轻轻踢了踢司印,“你哥罚跪从来都在家法室,你不用去那儿,但也不准在地毯上,去墙角跪着去。”司印闻言,起身走到角落里又跪了下去。